就是太凉了,也太硬。

卫京檀怎么说来着,要是嫌凉,就含到嘴里热一热。

容钰嗤了一声,像往常卫京檀在他面前一样,轻声骂一句,“下流。”

大腿根却不由自主地收缩,刚射过的阴茎在水中慢慢翘起,隐秘的肉缝也渗出黏腻的湿意。

他把玉势放进滚热的汤泉里浸泡,然后一只手伸到腿心。纤细的指尖顺着肉缝滑下,在一片滑腻中分开两片花唇。

有热水顺着肉孔进入,容钰蹙了下眉,指尖也探进甬道之中。

紧致的屄肉裹住他的手指,他眼睫微微颤抖着,手指越进越深,屄肉也夹得越来越紧,并且十分排斥地往外挤,异物感只让他难受,没有臆想中的快感。

他抽出手指,眼底闪过浓浓的烦躁,眉心拧成个疙瘩。

这时他又听见青年说话,“闭上眼睛。”

“卫京檀”的低哑温和的嗓音把他焦躁的情绪安抚下来,于是他阖上双眸。

俊美的青年浮现在他脑海里,唇角微挑,眼神炽热,几乎一瞬间点燃容钰体内的欲望之火。

青年压上来,像他们从前每一次做爱那样,亲吻他的脸颊、耳朵和脖子。

粗大的性器插进身体,容钰甚至能听见屄肉被挤开的拉扯声,可是这次他并不觉得排斥,反而热情地迎上去,身体的每一处细胞都发出渴求而欣喜的信号。

紧窄的穴道被硬物一寸寸填满,容钰爽得发抖,仿佛缺失的灵魂终于得到慰藉和填补。

他甚至有种喜极而泣的冲动,水珠在眼尾汇聚,纤长的睫毛被濡湿成几簇,仿佛谁用沾染墨汁的笔尖画了一笔。

双颊却涌上病态的潮红,宛如涂抹了一层胭脂般靡丽动人。

“离晦……”容钰呢喃着喊出那个名字。

“嗯,我在。”青年也低声回答他。狭长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他,闪烁着炽热的情欲。

“卫京檀”抱着他,有力地贯穿他空虚的肉体。容钰也反手搂住他,他感觉自己被青年抱着腾空而起,又仿佛共同坠落深海。

无形的膜笼罩住双耳,一切声音都离容钰格外遥远。

他被隔绝到另一个安静而朦胧的世界,唯有“卫京檀”与他近在咫尺,引导他、挑逗他、满足他,带他一起沉沦在无边无际的欲望之海。

容钰双眸紧闭,在呻吟与尖叫中频频高潮,嘴角始终挂着笑,殷红饱满的双唇之间可见雪白的牙齿和嫣红的舌尖。

乌黑的发丝缠绕脖颈和脸颊,海草一般铺开,有的垂落在池台上,有的顺着肩膀落入水中。水波摇晃着,打湿他绸缎般细腻的皮肤,烛火下映出点点辉光,沾满一身细碎的珍珠。

容钰的五官与身体在这种氛围下呈现出极致瑰丽的色彩,极美、极艳,像堕落的海妖,每一丝情态都散发出致命的馨香。口中的呻吟便是最蛊惑人心的歌声,能勾出人内心肮脏不堪的欲望。

只可惜无人窥得半分美景。

时而高亢、时而低哑的呻吟声回荡在寂静的内室,唯有水花溅起的声响与之作配。

江宁府位于淮南中心,也是整个淮南最大最富饶的一个州府。

上一任江宁府知府楚言,因卷入卫王谋逆风波,两年前被抄了家,也就是卫京檀的伪装身份楚檀的父亲。

而现如今江宁府的知府名为范禄轩,是原江宁府通判,在楚言一案上立了大功,元景帝将他升为新一任知府。

夜深。

范禄轩在家中庭院里摆上一桌酒菜,与一人对月小酌。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约莫四十多岁,正是江宁府安抚使闫广成。

闫广成原是燕北军统帅,算是和太祖打江山的那一批人之一,论地位和卫王也不相上下。

只不过在太祖论功行赏时,闫广成却主动卸去兵权,只求一隅封地养老,太祖感念其功劳,并没有没收其全部兵权,让他在军中当个不大不小的职务。

再后来元景帝即位,要除掉卫王,谋划数年都无处下手,便找上知晓卫王底细的闫广成,这才一举拿下卫王。

闫广成也因此一跃成为元景帝信任的人之一,他手握着整个江宁府、甚至周边几个城池的兵力,是淮南地区军权最集中的军事长官。

卫京檀若想拿下淮南,就必须要先啃掉这块“硬骨头”。

可也就是这块硬骨头,在手下人前来禀报,说淮南边境的几个小城频频发动暴乱,更有人浑水摸鱼企图拥兵自立时,表现得满脸淡定,无动于衷。

“每年秋日百姓上交赋税时都要闹上一阵。”闫广成淡淡道,“司空见惯。”

“正是,何况今年多地大旱,百姓收成不好,有点怨气很正常,闹上一闹正好发泄郁气,堵不如疏。”范禄轩摆摆手,“万寿节在即,这点事就不必让皇上烦忧了。”

将下官打发出去,范禄轩把酒给闫广成满上,笑道:“来得真快。”

闫广成眼波微动,也笑,“是啊。”

二人举杯对饮,眼中皆是意味深长。

芜城,淮南边陲一个小城。

这里白天爆发了一场暴乱,空气中还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高耸的城主府伫立在月下,陡峭的飞檐之上,坐着一个漆黑的身影。青年戴着狼头面具,掀起盖在额头,露出的五官深邃而俊美。

他右手拿着一只细长的瓷瓶,随意搭在曲起的膝盖上,里面装着城主留存的美酒,偶尔仰头喝上一口,对着皎白的月亮出神。

那可怜的城主至今还挂在城门楼子上,浑身被箭穿得像刺猬。只是因为他嘲笑了卫京檀一句,“戴着那么个怪模怪样的面具,莫非是丑得见不得人?”

说卫京檀丑可以,嘲笑容钰送给他的面具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