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知道你了解得比我多,但我担心你,行不行?”

“知道了,我会安排,别待太晚,回去了早点休息,我明天尽早过去,嗯?”

“要我带什么么?”

她说话一如既往地轻声慢调、漫不经心,可林星渊即便不细品,也能品出那抹与平日不同的温吞柔和。

他当场就有了这么个荒谬的结论电话对面是她的情人,产检医生来检查的是她和那个男人的孩子。

可是,孩子?

高暖是个彻头彻尾的异性恋,起码她不可能有女性情人这一点,林星渊可以肯定。

可是,男人?怀孕?

林星渊感到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他脑海中飞快过了一遍这几年他们的相处时光,回忆他们谈及过的相关话题,过滤她漫不经心地随口带过的话。

你要是想要孩子的话,那就给我生一个好了

这句原本一闪而过的话在这一刻以极强的存在感冲出记忆,他脑海中反复播放着当时的情景。

他才发现,这句当时以为只是她随口一说来哄他开心的情话,竟是她认真注视着他说出口的。

所以,她,真的能做到吗?那句话不是哄他开心的玩笑话,而是真的想让自己给她生孩子吗?

而他错失了这个机会,没能及时回应,所以她选择了另一个男人来完成这件事吗?

酸涩与恐慌感在这个结论得出后以潮涌之势席卷了林星渊,他甚至忘了在偷听完后赶紧逃离现场,而狼狈地瘫在墙边,让思绪裹挟。

委屈,懊悔,难过,苦涩。林星渊从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总是用不到正道上的敏感。

他、他也是真心想要给她生孩子的啊……

为什么不能多他一句呢?她说过他是最适合当老婆、怀孕养孩子的。

为什么说了这些哄人开心的话,回头却默不作声地跑去跟别人生孩子了?为什么不告诉他,是又找到了比他更适合生孩子的人吗?还是说她从一开始就是在哄他,从一开始就只打算让别人生她的孩子?

敏感细腻的男人陷入了自责哀怨的怪圈,甚至没忍住把手放到肚子上难过起来,连阳台上的人什么时候挂了电话走出来都没发现。

高暖走出来被门口边上的一大坨黑影吓了一跳,差点没一脚踢上去。

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他,见他团成一团还把脸埋在膝头,以为他身体不舒服,连忙上去扶他。

“怎么了宝贝?不舒服吗?肚子疼?说话啊,我叫救护车!”

“不要……”

他一声不吭,高暖真让他吓死了,反手又掏出刚塞进去的手机要拨120,这时他才腾出手来摁住她,她也这才看到他被泪水浸透的脸。

“……”

“??”

“?!!!”

“亲娘嘞!怎么了啊?到底咋了乖,疼?难受?”

高暖人都傻了,她这乖巧温顺的情人除了在床上哭的厉害,下了床掉金豆子就只有是受委屈又不敢说自己瞎想这一种情况。

可这就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他又上哪儿受委屈去了?

“你、呜……暖暖……呜……你太、太过分了呜……”

高暖被这从天而降的一口大锅砸晕:“……我又做什么坏事了?你别哭啊,告诉我我才能改啊乖乖。”

她可看不得她偏爱的情人委屈成这样,把人搂紧怀里又亲又拍,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口锅。

“呜、你、你是不是在外面跟别人生孩子了……呜……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行……你、呜、你明明说过最想跟我生孩子的呜……”

不说还好,一说他这委屈更是铺天盖地地卷下来,转眼就把白玉似的脸哭得通红,任谁看都是她这负心女人让温柔顾家的好男人受了天大的委屈。

高暖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哭笑不得,同时又有点心虚。

“好啊,学坏了,偷听我打电话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唉,好吧,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厚道,但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本来想着,观察一下他的情况,要是还行我再跟你说,但现在就是他怀孕之后就经常难受,我觉得这很受罪,就想着生一个就够了,所以才……哎哎哎,怎么还哭更凶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她手忙脚乱地一通解释,结果非但没能把人安慰好,还起了反效果,怀里男人哭得更凶了,高暖头都大了,只能连连道歉。

“你这、呜、你这都是借口……受不受罪、呜、不应该是我决定吗?呜……你明知道、呜、明知道我有多想要小孩……你却偷偷跟别人生、呜……还、还不告诉我……”

没有比这更伤一个想要家庭的人夫的心了,高暖再次认识到这一点。

但她就是知道这人的性子,别说遭点罪,就算要他半条命他也会愿意。

她无奈地捧起他的脸,一点点吻他泛滥的眼角和湿润的嘴唇,用唇舌堵住他的哽咽和眼泪,缠着他舌头用力地吮,将他摁在墙角亲得浑身无力、抽不出力气再哭为止。

“呜……不要、你走开……”

委屈得被激起叛逆情绪的小男人难得抗拒她主动的亲密行为,摁着她的手不让她伸进裤子里,就算他这不争气的身体已经软下来,他也鲜有地硬气了一回。

尽管这硬气毫无力道,她稍稍施力就能突破防线。

他们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待在一起,他的身子现在全是她留下的痕迹和味道,他屁股里现在还留着中午下午没排出的她的精液,被肛塞堵在柔软的肠道中被吸干水分,黏糊糊地糊在穴肉和腹中。

他的身体现在就是让她操熟了的最佳状态,是调教完成的鸡巴套子,现在最大的作用就是作为她的性欲处理器,她只要想,现在就能拉开他的腿随便开操,他这点抗拒,可以说连抵抗都算不上。

可他现在委屈,却又想不出能有什么办法表达自己的不满,像这样拒绝她的抚摸,似乎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硬气的抗争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