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1 / 1)

至于自己前世的死滕玉意心里好??可惜,虽说昨晚在脚踝绊上了双生双伴结,她和蔺承佑却?未梦见前世,看样子她心底残留的那些谜团,注定无法弄明白了。

滕玉意一边思索一边整理衾枕,无意间发现枕头下放着根红线,抽出来一看,正是双生双伴结,早上蔺承佑叮嘱要妥善保管,碧螺春绒估计是怕弄丢,便塞到枕头下了。

滕玉意瞧了眼,重新??红绳掖回去:“阿姐,你再陪我说说?。”

杜庭兰帮滕玉意掖了掖被角:“好。”

或许是这几日累坏了,滕玉意说着说着?,??提防睡意一股脑涌上来,没说上几句?就睡??去了。

等到滕玉意再有意识,只觉得胸肺胀痛得欲炸开,勉强睁开眼,冷??丁呛了一大口,大量冰冷寒水顺着她的喉咙灌入她的肺管,让她浑身哆嗦。

滕玉意一滞,慌乱环顾??周,这??是这??是前世溺死她的池塘吗???她明明在她和蔺承佑的卧房午歇,她魂飞魄散,骇??在水中挣扎,只恨??肢僵硬如木,渐渐地,胸膛里的心跳越弱。颓??挣扎一晌,那种绝望无助的?觉又来了,半睁着模糊的双眼,浑浑噩噩在冰水里沉浮,当她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池塘边忽??有个人纵身跳入水中,飞快朝她游来。

就在这时,滕玉意胸膛里的心猛烈一颤,眼前再次陷入永远的黑暗中。

滕玉意阖着眼睛,静等自己重新堕入幽冥之境,等着等着,陡??发现??对劲,明明已经死了,耳边却仍有清晰的水声。她急忙打开眼皮,蓦??发现自己仍在水塘中,只是她??再冷、??再痛,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无知无觉。

下一瞬,她看见池塘里静静漂浮着一个人,距离那样近,近得连对?的睫毛?能看得一清二楚,那张脸依旧美丽,但已??毫无声息。

滕玉意喉咙一哽,那便是死后的自己了,??知为何,看上去?样可怜,她惶??靠??去,想?孤零零的尸首搂入自己怀里,这时,水里另一个人飞快游了??来,到了近前一???溺水少女拽入自己怀中,转身就往岸上游。

滕玉意瞳孔猛烈一缩,看清那人面庞的一刹那,仿佛有什么东西击碎了她的心脏。

一次次的猜想,远??及亲眼看到来得震人心肠,竟竟真是蔺承佑。

她浑身哆嗦,眼前也一阵阵眩晕,揪住自己的前襟,张了张嘴想喊他,???热气和泪水却卡在了喉咙里。

“蔺承佑。”她哽咽着发出声音,但蔺承佑似乎听??见身后的??静。

滕玉意泪水从眼中无声滚落,情??自禁跟上去,蔺承佑身手矫健,很快就游到了岸边,先??她的尸首推举到岸上,稍后自己也撑着池边上岸。

时值隆冬,池榭边堆积着皑皑白雪,头顶一轮孤月,幽幽笼罩着空旷的滕府。

月光落到池边,??蔺承佑的眉眼照得清晰无比。他浑身上下?湿透了,在冰水中待了这么久,肤色也比平日苍白??少,抹了?脸,水珠依旧滴滴答答顺着他的脸庞往下滴,可他根本顾??上这些,只顾蹲在岸边为她施救。

“蔺承佑,我在这儿。”滕玉意泪眼婆娑,飘飘荡荡靠??去,但无论她怎么唤他,蔺承佑?毫无所觉,滕玉意心下焦急,上前搂住他的肩膀,蔺承佑也依旧没有反应。

他全副心神?放在面前这少女的尸首上,奋力施救一晌,似乎终于发现回天乏术,面色变得极难看,怔了许久,颓??跌坐到一旁。m.w.com,请牢记:,.

第 134 章 第 134 章

番外篇

半月后。

这日早上滕玉意睡得正香,迷迷糊糊感觉脸上发痒,那痒感轻若柳絮,一会儿停留在她腮帮子上,一会儿又游走到额头,她不耐烦地翻了个身,那酥痒的感觉却又顺势移到她的后颈。

滕玉意嘟囔:“蔺承佑,你真烦人。”

却听背后一声笑,蔺承佑干脆将她从衾被里捞出来:“也不瞧瞧都什么时辰了,说好了今日去西市,再睡可就天黑了。”

滕玉意依旧睁不开眼:“我困……昨日练了一整天的功,胳膊腿都快断了。”

蔺承佑心疼坏了,只得又把妻子塞回被子里:“要不明日再去也成,横竖后日才启程去濮阳。”

滕玉意踟蹰:“明日你不是要去大理寺跟同僚交接手上的案子么?”

可见心底还是想去,蔺承佑想了想,索性取下床前逻桫檀衣架上的衣裳,让妻子靠着自己的肩膀继续打盹,举起她的一只胳膊,胡乱帮她套襦衣。

“你睡你的,我受累帮你穿衣裳。”

滕玉意最是怕痒,被蔺承佑折腾一阵,噗嗤笑出了声:“中裙不是这样系的……你那个结打反了。诶诶,蔺承佑,我怕了你了。我醒了,我自己来。”

蔺承佑顺势拽她起床。

“爷娘呢?”滕玉意闭着眼睛问。

“宫里要举办射礼,爷娘一大早就带着弟妹进了宫。”

滕玉意睁开眼睛一瞧,蔺承佑早就穿戴好了,穿一身琉璃绿的联珠纹圆领襕衫,锦料当中夹杂金丝,且不说在阳光下,便是在屋中也有流光溢彩之感,这般浓丽的颜色,连肤白的女子都鲜少压得住,穿到蔺承佑身上倒极妥帖。

滕玉意在床边站稳:“你等我,我去梳洗。”

蔺承佑拦住滕玉意:“我帮你穿了衣裳,你倒是也帮我穿戴穿戴。”

他头上戴着玉冠,只是腰间尚未挂配饰,两人相视而笑,滕玉意接过玉佩和金鱼袋帮蔺承佑一一系上。

嬷嬷们听得屋里说笑,一时也不敢进屋,渐渐发觉屋里的动静不太对,早就识趣地躲到耳房去了,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才听到蔺承佑在屋里唤人:“娘子醒了,把巾栉和汤送进来吧。”

嬷嬷们忙应了。

一行人鱼贯而入,抬头就看见蔺承佑身上的锦袍皱皱巴巴的,这可是大郎早上才换的,论理这样的料子绝不至于揉成这样……

几位老嬷嬷并不敢朝凌乱的床上瞧,只从紫檀衣柜里又取出一件新袍子,静悄悄放到案几上。

蔺承佑面红耳赤,好在滕玉意早在下人们进来之前就躲到净房去了。

滕玉意盥浴一番,出来就看到蔺承佑又换了身簇新的牡丹白襕衫。

他百无聊赖歪靠在榻上翻着一本书。

滕玉意坐到镜台前,蔺承佑抬眸看她梳妆。

梳好发髻,滕玉意却不肯让春绒和碧螺再妆点首饰,只从妆奁取出一串光莹殷红的玫瑰花簇项链,作势要往脖子上戴。

蔺承佑扔下书:“我来吧。”

这串靺鞨宝项链还是他送滕玉意的十六岁生辰礼,从选料到挑匠人,当初不知费了他多少心思,只恨那时候她因受蛊毒的压制一直未想起他,送礼时他甚至不敢让她看见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