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说将他带去了太后宫里,宁玉在宫殿外就听见了争吵声。
“你就为了这么个祸害!容钧青!你你想让他毁了你吗?!”
“母后不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吗。”
容钧青的声音透着不耐烦,一听就是还没意识到宁玉现在已经被太后的人抓了,宁玉知道很多事情容钧青不会听太后的,但是他们面上还没有撕破脸,宁玉就不能反抗。
老老实实被带到殿内,太后手里的药碗随着砸过来,宁玉眼睁睁看着那碗砸在了容钧青身上,他想上前,却被压在原地,直直跪了下去。
“容钧青,哀家告诉你,你若是不封淳儿做皇后,那哀家就让你再也见不到宁玉!”
太后这样的威胁太没道理,宁玉皱皱眉,容钧青就算是侧身躲了一下,但还是不免被砸到了肩膀,听到太后的话之后沉默下来,片刻道。
“宁玉他是齐贤侯府独子,母后真的要动他?难道不怕那些世家心寒?”
“心寒?让他们心寒总比让容国断子绝孙来得强。”
“你以为我想动他?这朝堂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们二人的勾当,你将他当个宝贝养在宫里,你知道外头那些大臣是怎么看你的吗?”
容钧青说话的声音都变冷了,声音提高了一些,看样子是要和太后硬刚到底。
“你就不怕我杀了秦熙淳?”
“你敢!”
“你都要杀了宁玉,我为什么不敢杀了秦熙淳?”
“容钧青!”
“母后!你醒醒吧!你觉得现在谁还能跟你站在一起呢?你手里那些人早就投奔谢留序了,你真的以为你现在能杀了宁玉?”
“容钧青。”
宁玉出声叫了一声容钧青,却被身后几个人压得更死,他觉得容钧青是要和太后决裂了,既然是这样,他现在也不用顾忌什么了。
容钧青听到声音之后猛地转身,看到了被三四个人压着的宁玉,大步走过来,一脚将压制宁玉的人踢开。
“滚开!谁让你碰他的!”
宁玉从地上站起来,抬眼看向里面的太后。
“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宁玉想摇头,但是想起来刚才自己后背还伤着,刚才推搡间,伤口不知道有没有裂开,他伸手抚摸了一下肩膀:“不知道伤口有没有裂开。”
容钧青手上托住他的胳膊:“等回去看看。”
“好。”
宁玉又朝他扬起一个笑脸:“别担心,我没事。”
容钧手掌搂住宁玉的腰身,“走,我们回去。”
“容钧青,你可以走,但是他必须留下!”
容钧青想要转身的动作顿住,回头看向太后,目光冰冷:“母后还有什么事情?”
太后半躺在榻上,但是气势仍旧不减,就这样注视着容钧青,视线也时不时在宁玉身上扫过,“当年宁玉母亲的事情,父皇曾下过一道旨意。”
“他什么都不知道!”
太后还没有说完,容钧青的身子就已经挡在了宁玉的跟前,宁玉的眼前被一片阴影笼罩,他抬起眼睛,看着容钧青的后背。
容钧青冷声打断太后,又说了一遍:“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那齐国使团的人会和他走这么近?他几次三番留在纪王爷的房里,你知道是为什么事情?”
宁玉心里咯噔一声,他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就连太后都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
“他若是不知道怎么会掺和到这些事情里来,容钧青,你被他蒙骗了你知不知道!”
太后以为自己是勾结了纪泊苍,但真相是纪泊苍用了下作手段……
容钧青会不会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宁玉有些忐忑地抬起头来看着容钧青的侧脸,小心拽了拽他的袖子。
“我没有。”
容钧青低头看了宁玉一眼,看向太后:“有没有被蒙骗朕自己心里清楚,朕说他没有掺和到这些事情里来,他就是没有。如果母后想用父皇的遗诏来拿人,那就要确切的证据,若是没有,就算宁玉认,朕也不认!”
容钧青掷地有声地说完,就拽着宁玉的手腕走了,宁玉呼吸都有些不顺畅,看着眼前的人,心里突然有些慌张。
自己一心想要知道的事情,竟然和先皇的遗诏有关吗?难道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其实经过纪泊苍的事情之后,他对从前事情的好奇心已经消失了很多,若是这些事情追究到最后,他要和纪泊苍站到同一阵营里,那这些事情还不如让他这样,永不见天日。
宁玉看着自己被容钧青攥住的手掌,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
一直到出了太后的寝殿,容钧青回头看他:“太后捉你,你就跟着去了。反抗流寇的时候都敢把后背摔在地上,如今怎么这么温顺?”
宁玉嗫嚅,“太后又不是流寇。”
“你是怕我保不了你。”
容钧青拧眉看着他,宁玉沉默下来,容钧青用大氅将他的身体裹住,轻轻吐出一口气:“先回去。”
宁玉安静地跟着他回到东阳殿,容钧青将他牵到内殿,温柔地剥去他的衣衫,去查看他后背上的伤口,容钧青拨弄了一下那些包扎的布条,轻叹了一口气:“伤口有点裂开了,在往外流血。”
宁玉抖抖身子,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