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钧青捏着他手腕的手掌逐渐攥紧,脑袋低下去,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微微沙哑:“我让你有压力了吗?”
宁玉伸手抱住他,像是安慰,又像是给了彼此一个台阶下:“但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
容钧青:“那你也需要我吗?”
宁玉摸着他的头发:“需要。”
这话说得很坚定,听起来像是真心实意,容钧青现在安全感薄弱,不管什么事情都想比较,宁玉已经说得很温柔了,但是还是忍不住问:“比庄寒重要吗?”
宁玉拍着他头发的手掌一顿:“容钧青,不是这样比的。”
“不是吗?”容钧青靠在他胸前,侧目看他:“那是怎么比的?”
“比权势,财富,还是比哪里?”
容钧青微微眯眼:“你们朝夕相处,睡过了吗?”
容钧青这个问题让宁玉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骤变,这样的变化也让容钧青产生了误会,他怔怔地看着宁玉,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你跟他睡过了吗?”
“你刚刚说的,需要他,是这个意思吗?”
宁玉猛地回神:“不是!”
他神情瞬间变了,容钧青对这样的宁玉特别敏感,他直觉宁玉肯定是出什么事情了,但是他有让人看着宁玉,他最近除了查案在春江夜打转比较多,就没有再去其他地方了,更没有去见什么别的人。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或许是该再好好查一查。
容钧青抚摸着他的脸颊:“我知道你对庄寒是图一时新鲜,是觉得无聊。没想跟他发生什么,你说你没有,我就信,好不好?”
宁玉的眼神稍微松动了一些,不像刚才那么恶狠狠了,容钧青亲了一下他的嘴角,像是安抚一样,“乖,我不提了,不要生气。”
宁玉深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缓缓开口:“我没有生气。”
容钧青亲着他的嘴角,一下一下的,动作很轻柔,拉过他的手掌与他十指相扣。
“这次我也不会惩罚庄寒,我知道他整日陪着你,对你肯定很重要,你现在对他有新鲜感是正常的,但是不要把他跟我放在同一位置上好吗,你知道我爱你的,宁玉,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等以后你就会明白。”
宁玉顿了顿,容钧青的温柔让他有些意外,他从前对于这种事情简直是深恶痛绝的,这次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和庄寒?
难不成是在憋着要从什么别的地方下手?
宁玉有些狐疑地看着容钧青,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容钧青已经搂住了他的腰身,“真想你。”
说话的语气里也没有什么介意的意思,宁玉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宁玉回抱住他,“容钧青,你很重要,不要胡思乱想。”
虽然恨过,但是他对容钧青也有很多同情和怜惜,相比于庄寒,容钧青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家人朋友,什么都没有,或许在容钧青心里,只有在自己面前,他才能够喘口气。哪怕对自己有过算计和利益纠葛,但最后都会把自己牢牢抓在手里。
自己想要的,他也力排众议,尽力满足自己。
容钧青已经尽他最大努力,最大范围,给自己最好了。
他还要奢求什么呢?难道要容钧青整日围着他转吗?
他不能向一个君主索要全部、不顾一切的爱,甚至在那之前,自己又真的做到对容钧青这样了吗?
不管齐国怎么样,只要这里有他父亲在,有容钧青在,他都不会离开这里,他要保护宁家,保护容国。
容钧青将自己的脑袋搁置在宁玉的胸口前,倾听着他的心跳,缓缓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他现在已经不奢求唯一了,他只要宁玉先看到他,觉得他很重要,这就够了。
但是他要先查清楚一件事,自己的直觉到底是准的,还是他在胡思乱想。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这是我们的赌约
宁玉就这样被容钧青抱着,床榻太舒服,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香炉里点着安神香,午后的阳光洒进来,给宫殿披上一层朦胧且安宁的光芒。
宁玉就这样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在这儿睡着,你怎么还把我叫来。”
谢留序掀开纱幔,垂眼看着熟睡中的人,抬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眼神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贪婪。
容钧青皱了皱眉,别过头不去看,声音微微沙哑:“有事情问你。”
谢留序顿了顿,转头看了一眼容钧青,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宁玉,挑了挑眉毛:“关于他的?”
容钧青点头。
谢留序嗤笑了一声:“真奇怪,你不是也派人盯着他了吗?他的事情难道你自己不清楚,怎么还来问我?”
容钧青有些不耐烦:“要是那些人盯出来了点什么,朕还用得着问你吗?”
谢留序:“既然你的人没盯出来,那你怎么知道他有事情的?”
容钧青眯起眼睛,顿了片刻,缓缓开口:“因为我觉得他和庄寒的关系近得有点太快了,还有,我怀疑他……”
容钧青的话顿了顿,看向谢留序,谢留序接触到他的视线,微微抬眉,一边思考,一边问他:“什么?”
容钧青皱着眉,话头说了一半又犹豫,“怀疑他,是不是和人”
谢留序挑着的眉慢慢落了下来,一双眼睛阴鸷又可怕,直白地将容钧青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发生了关系,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