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态，好像就是觉得这事特别不靠谱他要跟女的谈恋爱，简直天方夜谭！

他们约了一个周末的午饭，我哪也没去，就在家等着。

向南刚出门的第一个小时我吃了他做的饭，喝了他煲的汤，玩了一会手机。第二个小时我打开电脑打了一会游戏，又觉得一个人玩没意思，于是随便找了个拼凑的队伍刷了个副本，结束的时候离向南出门已经两个半小时了。

来回路程40分钟，寒暄、吃饭将近两个小时不够吗？怎么还不回来？聊得不错？

想到这我有点烦躁，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

转了几十圈，时间又过去半个小时，向南终于回来了。

他进门的时候心情很愉悦的样子，看他那个样子我忽然不怎么愉悦了。

“怎么样？”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边看手机边问他。

“挺好，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儿。”他笑着回答。

“哦。”我放下手机双手抱胸倚进了沙发里。

“太热了，我去洗个澡啊。”向南说着拿了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

我听见哗啦哗啦的水声里似乎还夹杂着他小声哼唱的声音，心里更烦躁了。

在客厅转悠了几圈之后我实在没忍住，冲进卫生间把他按在墙上操了。

结束之后向南抱住了我，头发上的水滴滴答答地淌到我身上。

他告诉我那个女孩也不想相亲，只是为了应付家里才去的，他们聊了几句以后知道她跟他同一个专业，在企业上班，后来聊了那么久几乎全都在聊工作。

“这次相亲对我来说最大的意义在于，我明白该怎么和相亲对象相处了。她们不可怕，甚至可能和我一样可怜。”他抚着我的背轻声说，“周林，这次我没成功，但是还会有下一次，下下次，你要做好准备。”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说的是我们俩随时都有可能说再见。

或者再也不见。

11

开学之后系里给向南排了课，尽是些早上第一堂、下午最后一堂的时间。

对此他也没什么异议，怎么排就怎么上。毕竟去年一整个学年系里给了他最大程度的照顾，现在也是该还回来的时候了。

向南早上有课的时候我会开车送他去学校，虽然不算太绕，可他学校附近总堵车，拐个弯送他一趟我就得早起半个小时。不过向南不会让我白白早起，他也会跟我一起爬起来给我做早饭。

如果他早上第一节没课，他会睡到自然醒，然后窝在沙发里继续看他的小说。

从Oliver即将回美国那段往后他就没再给我讲过了，结局如何我大概能猜到一些，也不就愿意问他了。

我不想碰那种伤感、悲悯，他却一遍一遍地读，一次一次把那本书摆在茶几、餐桌、床头柜那些显眼的地方。

我猜他可能希望我去问他结局，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再次提醒我大限将至，做好准备。可我偏不问，我不想听他说。

我像个鸵鸟一样把头深深扎进沙子里，等他拿着铲子来挖。如果他不挖，我死也不会自己把头抬起来，我宁愿在沙子里憋死。

118

每次向南去相亲或者跟女孩约会我都会很烦躁，在家里来回来去地转着圈等他，几次之后我终于忍不住打开了小蓝鸟，想用性填满那段时间。

那阵子向南老跟我说“别跟不熟的人上床，约炮也约个固定的，不多嘴的，省得传到我耳朵里”。

我知道他也放弃了，破罐子破摔了。

性的问题再也不是问题了，谁都不知道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没人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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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二十八章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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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年的冬天似乎比18年还要冷，刚上车的前几分钟我都恨不能把手缩进羽绒服袖子里用胳膊开车。

向南冻得屁股紧绷，伸直腿用脚和后背把自己撑起来，尽量不让屁股挨着座椅，直到座椅加热温度上来了才坐好。

有过那么几次之后我就不让他跟我一块下楼了，我先下楼热车，过几分钟再让他下来。

我这点小心思，向南似乎非常受用。看他对我笑，我忽然后悔以前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到他要离开了才知道该怎么用心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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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有了一个固定的女朋友，每周末约会，平日只发信息打电话联系。他们谈了一整个冬天，元旦跨年都是一起过的。

那天我一个人待在家太难受了，就又去找了江展颜。

我们没打炮，就在他家里安静地看看电视，说说话。

零点的时候他跪在沙发上把我的头揽在胸前，对我说“新年快乐”。那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了，紧紧搂着他的腰哭出了声。

“20年了，你三十岁了，该长大了。”他说。

或许早在我遇见向南的那一年我就该长大了，或许再早一些，在认识郑安和江展颜的那一年我就应该像个大人一样进入社会，稳扎稳打地夯实脚下的路，而不是一直浑浑噩噩地混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