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尔得叮嘱李毅远和马志飞留心观察丧尸活动的规律,打着哈欠回房抱着江老师补觉。
他许久没有感觉这般疲惫了,自从佩戴金枪不倒光环后,做爱做上几天都不会累,累人的是反复耗空异能、再补充、再耗空……如此循环往复了一个晚上,他的异能从一级晋升到了二级。
再次醒来已经是日晒三竿,怀里的江听雨不知何时离开,主卧门关着,窗帘将光线遮挡,淡淡麦香透过门缝飘进来。
如果不是外面的丧尸还在嚎叫,魏尔得恍惚以为这只是一个寻常温馨的周末。
窗外惨叫声少了许多,只剩下丧尸间歇发出粗粝的嘶吼。看来经历过一夜加一上午,外面活人被咬得差不多了。
魏尔得推门出去,看见李毅远和马志飞猫在客厅的窗帘后鬼鬼祟祟地观察楼下,江听雨则是在厨房忙活。
他先是溜达进厨房。
江老师穿了一身利落的黑色运动服,衬得皮肤尤其白皙,衣袖捞上半截,握着锅铲和锅柄的手臂绷出流畅好看的肌肉线条,平底锅中摊着麦香四溢的煎饼。
这回江老师没再穿那条蓝色围裙,看见是魏尔得进来,他冷淡收回视线。
“好香。”
魏尔得把手伸进锅里,江听雨眼疾手快地一巴掌把他拍开,疾言厉色道:“没熟!”
魏尔得比江听雨高出十多厘米,从后背揽住人,脑袋从肩膀上伸出去:“饿了。”
江听雨关掉灶火,把搭在身上的手狠狠掰下来。他简直要被魏尔得气疯了,这小鬼头怎么这么没脸没皮?他以为睡一觉昨晚的羞辱就荡然无存了吗!
结果一回头,对上魏尔得睡眼惺忪的眼睛,少年纯黑的眼眸褪去疯狂的色泽后,只剩下雏鸟般的依恋和渴求。
在这样一双眼睛的注视下,割袍断义的狠话是说不出来了,江听雨不期然想起这三年的相处,想起魏小可怜蛋爹不管娘不疼的凄惨。
他叹一口气,一边唾弃自己的心软,一边端起灶边整齐叠了一沓煎饼的盘子,塞进魏尔得手里:“别人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你是碗都不瞧直接拿锅里。拿走,端外面去吃!”
魏尔得捧着热乎乎的碟子笑起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江老师喋喋不休的嘴上突袭一口,才乐颠颠地离开。
走到窗户边上,李毅远和马志飞都抽着鼻子转过头来。
魏尔得问:“都观察到些什么?”
马志飞眼睛盯着煎饼,心不在焉:“丧尸多了很多很多。”
“这不废话?”魏尔得翻白眼,捻起煎饼开吃,顺手把盘子递到两人面前,“赶紧的,吃完该行动了。”
李毅远捻起煎饼,咬一大口,边嚼边含糊不清道:“魏哥,我发现白天的丧尸好像没有晚上活跃,你看,它们集中在树荫和屋檐下面,好像在躲太阳。”
初级的丧尸确实会畏惧太阳,剧情也有提到这点。而且它们在极短的时间内会发生一次进化,脑内形成晶核的二级丧尸便不再会惧怕阳光。
魏尔得观察了一会儿,道:“事不宜迟,趁着今儿天气好,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我们赶紧去超市拿物资。”
一沓煎饼在三个青少年手里分分钟见了底,正好江听雨又端了一碟出来。
经历过昨晚的荒唐,他脸上没了笑,也不肯直视这三个昔日学生,只冷淡地把碟子放到餐桌上,安静进餐。像是一个单方面进入冷战期,却又会仔细周到地做完家务的家庭主夫。
江老师鲜少冷脸,为人师长的低气压还是有几分威势,李毅远和马志飞一时都蔫巴下去,就像是课堂犯错被老师逮住的学生。
魏尔得却只觉得生气的江老师别有一番风情,他昨晚确实要得太过火,人家江老师还不计前嫌地给他做早餐呢,哪里去找这么贤惠可爱的老婆呀!
他主动低头,腆着脸凑上前,夹起嗓子喊了声:“江老师,我还没吃饱。”
江听雨默默把碟子往边上推几分,一副要吃你自己拿的样子。
魏尔得就势坐到他边上,捻起一块煎饼慢慢咬,等江听雨放下筷子,他才说道:“江老师,家里有称手的武器吗?我们打算出去一趟。”
江听雨这才看向魏尔得:“我跟你们一起去。”
魏尔得瞥一眼江听雨的运动服,心道难怪今天穿这套。不过,他知道这次出行隐藏着巨大危险,他们会遇上一只二级丧尸,九死一生逃出命来,李毅远被抓伤,他为了救兄弟不得不说出江听雨体质的秘密,把江听雨绑在床上给李毅远解毒。
剧情只要不偏离主线就是可以操作的,黄文的主线不就是搞黄?他一个人就可以把所有花样都搞全,用不着找人分担。
魏尔得的想法没有屏蔽系统,潜水多时的小蘑菇此时冒泡提醒:【魏哥,这次主线剧情不止搞黄,还得拯救世界!男主最后可是协助基地研究出了免疫丧尸的特效药呢!】
魏尔得暂时不打算考虑这个问题,他只想守护好独属于自己的江老师。
江听雨说完等了好一会儿,见魏尔得倾身靠过来,压低声音,在耳边吐出一句:“贤内助,你还是留下守家吧。”
如何一句话气炸一个直男,魏尔得是此道高手。
兔子炸毛,推开椅子站起身,怒气冲冲吼:“别乱叫!魏尔得,你不要忘了,我是你老师!就算你对我做过那种事,也改变不了我是一个男人!我不会自己躲在家里,让未成年的学生替我冒险!”
吼完,防盗门咚咚闷响起来。是串在上头的丧尸听到声音激活了本能,又开始挣扎了。
在场除了魏尔得,其余三人脸色都略微发白。
谁不怕丧尸呢?尤其昨晚还亲眼见过这种可怕的怪物把人生吞活剥,那血腥的场面可比恐怖片吓人百倍。
魏尔得不怕,他在桌子下勾住江老师的手:“各司其职嘛。”
江听雨抿紧唇,用力把手抽出来。魏尔得的小动作倒是提醒了他,留在这里的“司职”就是贡献屁股。
“不要争了,这一块你们不熟悉,我知道超市的位置,也清楚各个路要怎么走,而且,只有我会开车。”
的确是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江听雨走进房间,从柜子里翻出一大箱杂物,有断腿的台灯架、淘汰的窗帘杆、长柄的马桶搋子……
魏尔得看着满地丰富多彩的“垃圾”,不由感慨:“江老师你是仓鼠吗?什么东西都囤窝里。”
江听雨不理会打趣,继续翻箱倒柜,在女儿房里找出各式各样的彩色胶布和花里胡哨的硬纸板,阳台上还有没丢的快递纸盒海绵垫。
东西铺了一地,干净整洁的客厅霎时成了杂货铺,江听雨站在中间,把这堆“垃圾”分门别类,工作让他暂时忘记了昨夜尴尬,自然而然地指挥起几个学生:“你们挑选一两个称手的武器,出门前用硬纸板和胶布把胳膊、小腿这些容易被抓伤咬伤的部位包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