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做完这些,也到了再不去上学就要迟到的时间。
出门前魏尔得想了想,以谢瑜的性子,今天大概不想见任何人。
他吩咐家中的管家和仆人不要靠近卧房,交代智脑只让机器人把一日三餐送进房间就别再打扰,给足了谢瑜清净空间。
“嗯……”
谢瑜转醒之时,已经日晒三竿。
刺目的烈阳透过层层大气和人造防护罩落在窗上已经变得温柔,而昨晚被淫水精液染得凌乱不堪的卧房也俱都焕然一新,只有馥郁的雪松梅香弥散在空气中挥之不去。
谢瑜缓了缓神,起身下床,赤足踩在柔软的长毛地毯上。水草一样的地毯,像是度假海滩浅湾的暖流搔刮过脚部。
他浑身上下只有右脚踝处那一个“银脚镯”作为装饰,也是束缚。
低下头,从双股之中垂下的白色电线仍被一条系带别在他的大腿内侧,那根埋进生殖腔的按摩棒放置得太久,不震动时,让他都产生了习以为常的适应力。除此之外,魏尔得没有在他身上再留下旁的铁链枷锁,也没有留下多余的衣物。
谢瑜恍惚的在卧房之中走动,靠近门的桌子上摆放了两份餐点,一份是凉透了的早餐,一份是还温热的午餐,都是他爱吃的菜色。
谢瑜没有胃口,但身体发虚、手脚乏力,这是饥饿的表现。
他走回床边失魂落魄的坐了小许,又妥协一般走到桌前坐下。不能为了一时怄气弄坏自己的身体,自伤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谢瑜强打起精神吃了点东西。
用餐过后,谢瑜就绕着房间活动四肢。
魏尔得没有限制谢瑜在房间活动,他一边舒展身体,一边观察魏尔得的房间。
房间有明显的新装修过的痕迹,他不清楚在他来此前魏尔得是否也住这里,里面摆放着的器物家具都是双人款式,明显是为有两位屋主所备。
谢瑜不想承认,魏尔得的审美品味还是不错的,抛除掉几处为做爱设计的情趣构造,风格都符合他的喜好。
他其实早有纳闷,他在学校极少会表露出自己的偏好,魏尔得怎么会知道他的喜好偏向,就连他爱吃草莓口味都清楚?
谢瑜回想起魏尔得拿出草莓营养剂时的场景,鸡皮疙瘩纷纷起立。经过这混蛋的两次“草莓味奖励”,他已经快要对草莓过敏了。
这卧房说是卧房,实则内部还有三室两厅,除了放置大床的主卧,边上还有屏风门帘隔开的茶室、小书房、阳台、洗漱室和衣帽间,宽敞得不行。
衣帽间里一半都是谢瑜尺码的衣物,各种风格场合的都有,像是由管家批量采购。
谢瑜取了一身简约舒适的居家服遮盖住一身爱痕,重新回到原点大床上坐着。
他习惯性的把卧房的结构和布置探查清楚,在脑中构建着如何逃离的路线、如何利用地形家具反击那混蛋……
“打住!”他狠狠搓一把脸,望着天顶那面见证了他诸多不堪的瓷面镜上映照出的自己。
都用不着,他自愿来此,谈何反击?
只是想到昨晚那个电话,谢瑜心中郁郁不安。
小叔已经知道他的欺骗,他因为支持自己起诉魏尔得而被停职调查,如今却得知他自愿委身在强奸犯身下……小叔会怎么想?
谢瑜痛苦的捂住脸,心底发酸,眼眶胀热。
他的行李还是被魏尔得放在原处未动,手机就静静躺在收纳箱最上方。
逃避够了,谢瑜去拿起手机,里面果然有一条署名为“小叔”的未读信息。
他几番踟蹰,终于还是点开收件箱。
[小瑜,你什么时候回家?]
看发送的时间,正是昨晚他和魏尔得做爱至高潮的时候。
他无法想象,在听到自己自甘堕落的声音后,小叔是用怎样的心情对他说出的这句话。
小叔什么都没有问他,只是说“回家”,回家……
短短的两个字,彻底击碎了谢瑜自我修复了一遍又一遍的心防,他捂住脸,羞惭和痛苦几乎将他淹没。
他也想回家啊,他多想回家啊!
回去那个自由温暖的,会尊重他意愿,把他当成独立个体的小家!
但小叔待他如此好,他又怎么能让自己拖累小叔的事业呢?
小叔表面不显,但他是亲眼见着小叔为了工作殚精竭虑,加班加点的奉献自己。小叔出事之后,就算从不曾向他表露低落,他又怎忍心毁去小叔付出了这么多年心血的事业!
已经忍耐两天了,还有五天,只剩五天了……
谢瑜在心中数着手指,他没有耗费心情去怨怼世道不公,这种客观存在的不公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在福利院中看了个分明,他只在意自己所有的和所要的,旁的不属于自己的一切他既不会妒忌怨恨,也不会贪婪奢求。
删删改改,谢瑜最后只在输入框中发送出最简单的几个字。
[再过几天。]
谁想几乎是下一秒,谢卫庭的信息就回复过来。
[等你回来,我们换一个住处好吗?]
谢瑜还真是不习惯总是忙得脚不沾地的小叔秒回信息,不过现在小叔停职在家,一切都今非昔比。
谢瑜失笑地摇摇头,心里为小叔这段话里的温柔感到高兴,下意识的畅想了一下,但随即理智告诉他,就算搬家也无济于事,整个首都星都没有差别。
但小叔对他贯彻始终的支持与帮助,让谢瑜发自内心的觉得温暖,这一刻他想要抛下理智和现实,去畅想可以逃离的未来:[换去哪里?]
谢卫庭仍是秒回,好像是为此思索准备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