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其实无所谓自己声名狼藉,但他连累到谢卫庭停职,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要看到的。

“这不关我叔叔的事,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

“你这么在意你叔叔啊。”魏尔得语气森寒,听着十分危险,“那你来找我吧,要我来接你吗?”

谢瑜没有问“去做什么”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未经人事的高中生了。

他脑海里涌现出一大片漆黑的怪物触手,将他缠得呼吸困难,指节泛白。

魏尔得耐心的等待他天人交战。

过了好一会儿,听得谢瑜深吸了一口气,视死如归般说道:“不用,地址发来。”

在这天,魏尔得整理出来的主宅卧房终于等到他期待的来客。

“我就说,你很快会主动来找我。准备还挺齐全,带了些什么过来?”

魏尔得替谢瑜提过行李箱,领着他穿过沉淀着古韵典雅的长廊,两侧雕花的墙壁上挂设着古董字画,阳光从实木的窗棂洒进来,在地砖上投射出形状漂亮的光斑。

谢瑜有种走入博物馆的感觉,他知道联邦顶层的豪门世家财力雄厚,非常人能想,星网上偶有富豪名流po出的生活点滴,能让人窥探他们奢靡生活的零星一角,但进入其中才真切的感知到这其中和普通人所逾越的鸿沟之巨。

金钱和权利堆砌起来的华美高墙比艾德曼合金还要坚固,他光是站在里面就感受到了深切的无力。

谢瑜不说话,魏尔得也不再开口,他牵过谢瑜的手,带他穿梭过足够令方向感不好的人迷路的偌大庄园,将他带进了卧房。

卧房比普通民居的客厅还大,蓝色的长毛地毯铺满地板,像是柔软的草甸,踩上去后变成了金色的麦穗,顺服的贴在脚踝。

中央kingsize的大床四角竖着宫廷风的床柱,谢瑜看到它们的第一眼,想到的就是这床很适合用来捆人。

他抬起头,看见床上天顶安装的一面光可鉴人的烤瓷画,像是一面镜子,将床上的一切映照其中。

“喜欢吗?”魏尔得放下行李箱,从背后揽住谢瑜往床边带,“你知道过来会面对什么吧?”

“知道。”

谢瑜被他抱着,压到了床上,睁开眼就能看见天顶的烤瓷画上反射出交叠的两人。

魏尔得的手从他的衣摆伸进去,在衣服底下将他的胸肌揉捏出各种形状。

他知道只是普通的做爱肯定不会让魏尔得满足:“你说吧,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叔叔。”

一听谢瑜提起那个笑面虎,魏尔得就不舒服。

他用力掐住手中逐渐变硬的两颗小红豆,听到谢瑜溢出闷哼,才开口说道:“很简单,我给你两个选择,你做到任意一个,我都立马让你叔叔官复原职,档案清白。”

他没卖关子:“一,跟我结婚,成为我的Omega,这辈子别再去想清除标记的事。”

乳头被掐得发疼,谢瑜忍不住隔着衣服抓住魏尔得掐在胸前的手:“二呢?”

“你不会想选择二的。”

他咬牙道:“你说。”

魏尔得看着一脸豁出去的谢瑜,笑着问:“你请了几天假?”

“一周。”

“好,那你给我当一周的奴隶,只要你坚持下来不求饶,就算你赢。”他特意补充说道,“我会对你做很多很多,很残忍的事情哦,你要是忍受不了,可以随时喊停,只是那样就不做数了,除非你改变决定,嫁给我当我的Omega,不然我会在你叔叔调查期间,让调查组用显微镜去仔细审查。人无完人,你猜我可以找出多少罪名?”

他松开手起身,俯瞰仰躺在床的谢瑜,衣衫凌乱的清冷少年正隐晦克制的用手腕压住胸部的乳头,虽然什么都没露,但这模样真是涩情到让人下腹发硬。

魏尔得再次问他:“你可想清楚了,要选一还是二?”

是要一辈子不得解脱,还是忍受一周非人折磨?

谢瑜撑起身从床上坐起,站直,让魏尔得的俾睨不显得太过居高临下:“我选二。”

魏尔得彻底冷下脸来:“既然要当我的奴隶,从现在起,叫我主人吧。”

谢瑜僵硬的站着。

魏尔得嘲弄的看着他:“连主人都不会叫就滚。”

以往都是谢瑜对魏尔得说“滚”,但和谢瑜每次骂他的愤怒不同,魏尔得嘲弄之中透着轻佻,他等着谢瑜知难而退,改变选择。

“当我的Omega有什么不好?荣华富贵,权势地位,你都能唾手可得。”魏尔得勾起谢瑜下巴,用拇指扫弄他抿得发颤的唇,“Omega都是要嫁人的,你难道还能找到比我更好的Alpha吗?我知道人外有人,联邦里的优秀俊杰者不知凡几,只是,你都被我标记了,他们还看得上你吗?你是个聪明人,嫁给我明明百利无一害,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

他说完,耐心等着谢瑜的回应。

谢瑜垂眸凝视着掐住自己下巴的手,脑袋轻晃,甩开钳制。

他看向魏尔得的眼睛,声音清冷,一针见血的反问。

“人并不只会趋利避害,如你所说,我一无所有,现在只是个评级为E的Omega,以前更是分化倾向Alpha。强奸我对你百害无一利,标记我更是普世意义上的精准扶贫,你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魏尔得红着眼睛:“你还不明白吗?因为老子喜欢你!”

谢瑜嘲讽的看着又开始跳脚的魏尔得:“是你不明白,你从来都不会正视我的所思所求,高高在上,专断自我。你喜欢我便强奸我,你喜欢我就能断送我的未来,你要逼迫我就肆意伤害我和我的家人!而我,只是不喜欢你,不想和你在一起,这很难理解吗?”

死寂般的静默在房间里保持了数分钟,魏尔得梗着脖子维持着自己高人一等的外壳。

谢瑜不动拳脚,但字字如刀,犀利的将他内里的腐肉绞得生疼。

一无所有的人该是他,别人都说他是云,谢瑜是泥,但只有他最清楚,谢瑜才是天上的云,自由自在的飘着,洁白无瑕,遨游于天地。

他从小便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废物!他活在家族的荫蔽下,所有人都会将他想要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捧到他面前来,但所有人都瞧不起他!

他要把云抓下来,摁在泥里,拖进沼泽,陪他一起,不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