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没骗我吧?你真的认识纳兰诗。”

施溪:“骗你是小狗。”

他接过令牌,说:“那就先不打扰了,我们马上会回来的。”

龙野:“嗯。”他又一屁股坐回台阶上,继续当这个无光之地的守门人。

施溪抛了下令牌,理所当然成为了队伍的首领。

邓陵溯奇怪:“喂,施溪,你怎么会认识纳兰诗的?”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怪笑一声,看施溪的目光都变了,阴阳怪气:“我懂了,怪不得偷我照明虫讨女人欢心的手段那么娴熟。啧,钜子,你在六州红颜知己不少啊。”

施溪:“有空去治治脑子。别自己下流,看谁都肮脏。”

施溪唇角勾起,意有所指:“真论起红颜知己,偌大个六州,我想讨欢心的只有一个人而已。”他说完就感叹,自己真是个情话小天才,但无奈电灯泡太多,不能得意地看一眼姬玦。

邓陵溯翻个白眼,被他恶心到了,但是很快又见缝插针,偷施溪的话转头对谣千灵深情说:“千灵,我也是。”

谣千灵回:“你可以不是。”

惠安捂嘴憋笑:“噗哈哈哈”学人精,活该。

谣千灵作为医家族女,错就错在对他人太宽容。

邓陵溯这狗皮膏药敢去缠小渺,寒月剑估计已经出鞘了吧。

锟铻此行除了小渺一心一意求战,剩下的每个人都别有用心。

谣千灵为寻药,上官巧为杀人。

邓陵溯专心致志求爱,惠安一心一意看戏。

而姬珠来野餐。

就连施溪和他们组队,也是志在和杜圣清夺兵权,完全不想理那群电灯泡,得了令牌,就快步就和姬玦走最前方。

“我们这次真的要组队了。”施溪说:“只可惜六州沙盘必须四人组队,不然我真想甩掉这群碍事的人。”

姬玦也说:“六州沙盘是兵家上古时期集锟铻所有兵圣之力一同打造的。已故的兵祖是兵家六阶【大将军境】的术士,不然我都想直接毁了里面取火。”

施溪忍笑,拦住他:“别,在兵家的地盘上,还是按兵家的规则来吧。”

姬玦:“好。”他偏头,凝视施溪几秒,突然问:“我在六州沙盘里,可能会按原来计划,安排几件事,可以吗?”

施溪:“什么事啊。”

姬玦:“我想帮【太古遗音】,先做一个选择。”

施溪:“哦,我懂了,你又要偷偷干坏事了是吧。”

姬玦被他的形容可爱到了:“嗯,算是。”

施溪:“当然可以!你陪我来锟铻,本就是临时起意!难不成真就让你过来什么都不做,就看着我耍帅吗?”

姬玦弯唇:“你愿意给我点报酬的话,我还真可以。我会是个很捧场的观众。”

施溪反应过来他意思:“……”

捂住耳朵:“打住,这些我们回稷下再聊。”

姬玦笑了笑。

施溪放下手,若有所思看了他一会儿,认真说:“其实就像你不会插手我对儒家对兵家的计划。弑婴是阴阳家的事,我也不会干涉你的。我觉得婴宁峰的结局,最终只能由你画下句号,当然啦,你也随时可以跟我求助。”

那么多的经历,给施溪最大的感触就是,这个世界,每一家都有自己的因和果。在云歌,是儒圣仁爱救世,在鹊都,是众生生命奇迹。

施溪是开棺者,是射日人,他身处风暴中心,可从来不是决定性的因素。

诸子百家真正决定一切的,永远不会是个人,而是各家在术法一道上,最核心的思想。

六州没人能做到真正的只手遮天。阴阳家的事,也唯有阴阳家的人能解决。

姬玦说:“杀死东君是阴阳家的事,但弑婴应该事关诸子百家。我不知道我对上胥蝶夫人有几分胜算,若我在无何有乡出错,可能最后需要你提剑去杀它。”

施溪担忧:“出错,你会受伤吗?”

姬玦:“不确定,但我有预感【无何有乡】对我来说,会是一个……比较麻烦的地方。”

施溪皱眉:“你在婴宁峰长大,竟然还会觉得无何有乡麻烦,我和你一起进去吧。”

姬玦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笑了笑:“聊这些太早了。”

可施溪眉头却皱得更深了。

他根本就想不出来,天底下还有什么地方,能够让姬玦都说麻烦,他可是守在神婴旁边修行的。

姬玦:“锟铻我会对上官巧、十三还有姬珠出手,要我跟你说我的计划吗?”

施溪摇头:“不用。你放心,我现在已经不会再去乱猜了。”

施溪觉得这些没必要说,就像他马上要破【明鬼境】了,他来锟铻准备迎战杜圣清,也是为了对“明鬼之鬼”有所感悟。

如果每一步都要跟事无巨细跟爱人报备,反而会耽误太多时间。

虽然他们对彼此都纵容得没有下限,可真的面上强敌,还是需要保持些清醒。

更何况,施溪只要不是去想情情爱爱的事,推断姬玦的计划并不难,姬玦对他从无保留、从不设防。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