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线落在谢辞镜染了殷红血迹的唇角,出于人道主义,问他,“阿辞哥哥,你怎么了?”

容瑾宸薄唇紧抿,眉头紧蹙,下意识握紧了手里柔软的小手。

谢辞镜轻笑了笑,带着种破碎的美感,虽然他整个人确实是快碎了。

他笑容依旧清俊,嘴角噙着的笑意同从前一模一样,温声道:“蓁蓁,纵使我依旧爱你如初,可我们已是有缘无分。可我只想求一个答案,为什么你不喜欢我碰其他女人不同我说呢?不说出口,我怎么会知道你的想法?”

谢辞镜就是故意的,容瑾宸横刀夺爱,他不能对他做些什么,可给他添堵他很乐意。

他故意无视容瑾宸瞬间黑沉下来的脸色,目光满含爱恋地看着苏蓁蓁,视线近乎贪婪。

谢辞镜知道,今日出了这个门,他就再也不能喊她的闺名了。

现今这世道女子不易,他不能连累蓁蓁的名声。

苏蓁蓁沉默,她声音依旧是谢辞镜记忆里魂牵梦回的清脆娇软。“阿辞哥哥,我以为我们青梅竹马,你看见我同别的男人说话会吃醋会不开心,会为了我拒绝通房丫鬟。”

“可你并没有,只是说婚后会把她打发走,还说自已不纳妾。”

谢辞镜一怔,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已和蓁蓁之间仿佛隔着一层缥缈不定的薄雾。

亏他还以为这是因为他和蓁蓁相处的时间太少,婚后培养感情就好了。

旋即苦笑出声,眼眸含着苦涩,“你不问怎知我不愿意?我只爱你一个,和你说过我不纳妾,原就是要打发她走的。”

少女沉默良久,不纳妾又不是没有通房丫鬟,也不是不收用青楼歌姬,不养外室,不兼祧两房,古代男人想要女人的名分方法多得她都数不过来。

也幸好她小说看得多,才没有一听男人不纳妾就开心得晕头转向。

不纳妾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

“这么离经叛道的想法,不能容于世间,我怎么敢赌?”

容瑾宸忍无可忍,他不说话谢辞镜真的当他不存在吗?

勾着他的卿卿和他回忆往昔!

男人带着醋意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卿卿,归根到底他就是不够爱,真正的爱情里是容不得第三个人存在的。”漆黑的眼眸看了看谢辞镜,带着不屑,“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婚前收用了通房小厮,婚后再把他送走,看他接不接受。”

苏蓁蓁瞪大了双眼,扭头看着一脸贤惠大度还隐隐散发着绿茶清香的男人,这是她认识的容瑾宸吗?

他今日怎么这么大度?

谢辞镜沉默须臾,声音发紧,“所以从头至尾,蓁蓁你哪怕对我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的动心?我求的不多,就一点点。”

容瑾宸黑了脸,周身散发着冷气。

这个男人果然碍眼得很。

在一旁围观修罗场的顾衡欲哭无泪,这么刺激的事情不要叫上他啊!

拼命降低着存在感。

苏蓁蓁冷漠,脸色淡淡,“没有,我这个人最是凉薄,最爱我自已,自私得很,不会给别人伤害我的可能。”

又嗤笑出声,手上牵着容瑾宸的手,“阿辞哥哥,我们之间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我对你,始终不爱,也没喜欢过。”她看了眼身旁的容瑾宸,对他笑了笑,又转身看着谢辞镜。

“如果没有宸宸,我和你也不会交心,相敬如宾是最好的结局,毕竟阿辞哥哥你不止我一个女人,还想要我的心,不觉得对我是很大的残忍吗?”

谢辞镜面如死灰,他知道他彻彻底底的输了。

不是因为容瑾宸横刀夺爱,而是他明白了一件事,假使没有容瑾宸,蓁蓁也不会爱上她。

第47章 认命

两人到了马车上。

容瑾宸终于没忍住把苏蓁蓁搂进怀里,托着苏蓁蓁的后颈俯身吻上她的樱唇。

唇舌交缠间,苏蓁蓁被他吻得喘不过来气,桃花眼含着水雾,抱着他的腰背,默默承受着男人带着醋意的吻。

良久,苏蓁蓁眸光潋滟,面色红润,水汽氤氲的眼眸渐渐看清了眼前醋得凤眸泛起了血丝,额头青筋直跳的男人。

她心跳很快,因着喘不过来气,容瑾宸方才简直要把她吞吃入腹。

容瑾宸只觉得嘴里满是苦涩,明明刚刚他还攫取了卿卿的甜美气息。

卿卿也并没有喜欢过那个男人,爱上过那个男人,为什么他的心这么难受?

男人醋海生波的话语很是霸道,“卿卿日后不许喊他阿辞哥哥,不许再想到他,你的心里眼里脑海里只能有我一个男人,好不好?”

“卿卿,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我们只有彼此,好不好?”他的头颅埋在她怀里,撒娇似得蹭了蹭,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两人中间。

苏蓁蓁禁不住软了身子,无力地顺着马车坐壁滑落,好在容瑾宸伸臂捞住了她。

他看着她这么娇弱,软绵绵地依偎在他怀里,喉结不断起伏滚动着,嗓子干涩地仿佛在冒烟。

目光灼灼又炽热地扫视着她的全身,漆眸愈发暗沉,少女羞怯地躲开男人的目光,浓密卷翘的睫毛不住地颤动着,雪白的颈浮了一层粉色的羞意。

苏蓁蓁怯生生的,眼眸湿漉漉,小声道:“宸宸,你别这么看我!”男人声音低沉暗哑,含混着把她搂进怀里,低头凝着她道:“卿卿快回答我。”

苏蓁蓁雪白的脸颊发烫,简直要被他羞得恨不得晕死过去,粉面含春,娇滴滴地求饶,“嗯……好,宸宸,我只爱你一个,只有你一个男人。”毕竟她苏蓁蓁可是很专一的好女孩。

容瑾宸吃醋的模样太疯狂了,再来一次她可吃不消。

明明她先前和他提过的,为什么现在把醋意都发到她身上?

容瑾宸薄唇微抿,“以后不许单独和他说话,卿卿,我好嫉妒,心里难受。”他捉起她一只柔如无骨的雪白小手,紧紧贴着他结实有力的胸膛,温声道:“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