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乔西在卧室的小沙发上处理工作。
有那么一瞬间,他又觉得也许不一样。
“醒了?”
“你怎么不去书房工作。”
乔西没想到顾泽醒后第一句话问他这个,想也没想就回:“陪你。”
顾泽做了很多噩梦,梦里他妈妈就像恶鬼,将他以前的生活变得无比痛苦,思维渐渐清明,乔西起身给他倒了杯水,插上吸管递到他嘴边。
想起上次被乔西喂水的狼狈,这次他倒是记得准备了吸管。
顾泽有气无力的笑道:“你吵醒我了。”
他安静地喝水,烧了一夜这会一点力气也没有,乔西拿走水杯,回沙发继续看文件,随口道:“不想笑就别笑,困就继续睡,装的蛮不在乎,不累吗。”
“累。”顾泽收起带笑的嘴角。
“动不动就发烧,身体怎么虚成这样?”乔西难得嘴碎了点,“我请了营养师,病好以后一日三餐照食谱吃,健身房每天都去,给我好好养着,免得三天两头发烧。”
“好。”
室内归于安静,顾泽听着一旁乔西翻动文件的沙沙声,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开口道:“主人。”
“说。”
“我讨厌你。”
乔西放下文件,“我知道,但无所谓。”
顾泽摇摇头,撑起身体靠在床头,“你和我妈妈不一样,我虽然讨厌你,但在这里,比我以前在家要舒服些。”
乔西起身,冰凉的手掌抚上顾泽的额头,“烧傻了?”
他轻拍掉乔西的手,“你打我罚我,对我狠是真的,但对我的好,也是真的。”
乔西看着顾泽,没有说话。
顾泽和他对视了几秒,挪开视线躺回被子里,“干嘛这样看着我。”
“看来没烧傻,是本来就傻。”
乔西给顾泽掖好被角,“不用矛盾这些,主人照顾奴隶再正常不过了,我给你带来伤痛,就不会对你坐视不管。”
“任何事吗?”
“任何事。”
顾泽看着乔西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破绽,却只看到男人那双认真的眸子。
想起昨天痛苦的经历依旧会难受,这才是最让他不明白的点。
之前乔西不是没有对他这样狠过,以前只有怒骂和叫嚣,但昨天,却无力地承受了一切,委屈和难过的情绪几乎淹没他。
脑子在儿时和现在之间来回穿梭,乱了一夜心绪。
不管调教室里的乔西手段有多硬,但事后的温情总归不是假的。
他好像,有点喜欢这样的感觉了。
……
病好后的顾泽仿佛变了不少,虽然一样的皮,和孟淮说话时,一样的下嘴不留情,但感官上所有人都觉得他不再浑身是刺,处处和乔西对着干了。
接连大半个月,别墅主宅的佣人只有早晚出来工作,其余时间不允许进入,就连孟淮也在二楼自己的房间内不会随意出来。
顾泽一开始有点抗拒不着衣物的在别墅里随意爬行,项圈上被挂了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叮铃铃响个不停,很引人注目,后来发现目光所及之处,除了乔西,连个鬼影都见不到。
乔西教他奴隶的衣食卧行,就连上厕所这种小事都被管束,表现好了可以去,表现不好就要带着尿道棒憋一整晚,顾泽一开始怨气连天,到后来已经习惯并接受,天地之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人,营养餐也是在餐厅的地上舔着吃完的。
男人改为居家办公,公司交给副总代为监管,和他日日相处在一起,乔西把这一个月叫做急训。
刚开始的几天顾泽很累,无法适应,随着每天健身,定时的营养餐和规律的作息,身体也是一日日的好了起来。
用乔西的话来说,就是耐操了。
顾泽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耐操了但也耐打了,身上的印子就没完全好过,每天都会叠加新的上去,顾泽基本不会再极端的反抗,就算挨打,也是学的不好落下的鞭痕。
急训的效果虽然没让乔西十分满意,但顾泽也勉强合格,仪态好看了不少,口交技术也凑凑合合,不开心了就咬乔西脚腕的软肉,小虎牙尖尖的,乔西并不躲开,心情好了还会揉一把顾泽灰突突的脑袋。
短短一个月,乔西在顾泽心里也多了一个外号老王八蛋。
顾泽坐在调教室的诊疗床上,难得没被束缚,按时间来算,今天是一个月的最后一天,老王八蛋明天就要上班去了吧,那自己是不是解放了?!
冰凉的酒精球前后擦拭顾泽的右耳,乔西扶正他的头,“别乱动,不疼。”
一个月的相处下来,在乔西洗脑式的教学下,顾泽也试着选择信任他。
轻微的刺痛感从耳垂传来,的确不疼。
黑曜石的耳钉在顾泽灰色的短发下熠熠生辉,后面是锁死的卡扣将耳钉固定在耳垂上,想取下耳钉只有两种途径,找乔西或者割掉耳垂。
耳钉里内置了定位装置,太阳能供能,只要有光源的地方,顾泽就永远不会失联。
这些乔西自然不会告诉他。
顾泽伸手摸了摸,意识到这是一个耳钉,臭美的跳下诊疗床跑去镜子前看了看,“和我这张帅气的脸还挺配,主人的眼光比之前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