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玉有点想笑。
……原来这种事情,如果自己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是别人。
他的手这辈子估计也就握了握笔,什么粗活都没干过,只指腹处有点薄茧。柏洛斯被他弄得浑身发麻,好几次差点交代出来,全凭意志力堪堪忍住。林疏玉瞥了他一眼,一边弄一边跟他聊天:“你自己这样弄过吗?”
柏洛斯涨红着脸点头。毫无疑问,这是肯定的,他又不是性冷淡。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想想……”柏洛斯控制着视线不往那只手上瞄,眼神发飘地开始回忆:“十三岁的时候吧。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那时我们这边出了一个叛徒,将很多机密透露给了敌方。事情败露之后,我们都很吃惊,因为他是您的亲弟弟,当时帝国唯一的亲王。”
“记得。”林疏玉应了一声。不过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他暴露后,您亲自处理了这件事,并亲手给他喂下了毒酒。那晚您给他下毒的时候,我一直在门外,但是不敢进去,您也没有发现我。他被毒死之后,您一个人呆在屋里,慢慢端着毒酒摇晃,看上去非常脆弱,非常美丽。”
“。”这得是套了八百层滤镜吧。
林疏玉决定不跟对方解释那时他其实是在等叛徒彻底没气,顺便见缝插针地默背《离骚》。高中时间紧任务重,偶尔打个游戏也有负罪感,学一点是一点嘛。背书背不熟的样子大概确实很脆弱,美丽是怎么看出来的那就不知道了。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撸动着柏洛斯的阴茎,不时用指尖戳戳柏洛斯的马眼。柏洛斯被他漫不经心的手法摸得满头大汗,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一边粗喘一边说:“在我心中,您一直是强大的、冷静的,始终稳操胜券,即使兵败如山倒也丝毫不慌。我以为您坚不可摧的外表下同样也是铁石心肠,从来没想到您也会因为亲弟弟的背叛而伤心难过……所以,那个时候……我就忍不住,勃起了。”
“我害怕被您发现,所以赶紧回屋了,但是脑子里一直想着那一幕。我想撬开那层坚硬的蚌壳,看看里面是不是藏着柔软的蚌肉,然后就想着您射了。过后我又很愧疚,所以好长时间不敢在您书房前出现,想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嗯。”林疏玉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藏得挺好,一直没看出来。再说说看,你一般自己都弄多久?”
“有长有短吧……一般而言,差不多半个小时?”看了眼林疏玉明显臭起来的脸色,柏洛斯慌忙给自己砍掉了大半:“不过您来的话应该不用十分钟!”
林疏玉活动了一下酸软的手腕,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这才过了四五分钟,也就刚开了个头:“还挺久的。弄的时候一般在想什么?”
“啊……?您要听这个吗?”柏洛斯虽然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全说了:“那可就多了。比如把您绑起来压在床上,然后用力将您顶到翻白眼,哭着求我停下来;比如在王座上弄您,用翅膀把您遮住,让别人只能看见您颤抖的发梢和脚踝;再比如在书房里跪在您双腿之间给您舔批,这时候外面突然有人进来,您就将腿……”
“咔擦”一声碰撞声骤然响起,将柏洛斯满肚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幻想结结实实地卡死在喉咙里。那副银色的手铐不知何时被人从枕头底下摸了出来,牢牢地卡在了他的手腕上,卡得他动弹不得,只能大惊失色地瞪大双眼。
“想的花样还挺多。”林疏玉面无表情地松开那根被他撸到硬得不能再硬的阴茎,管杀不管埋地躺一边睡了,临睡前不忘放了句狠话:
“你不是说你知道错了么,那就好好反省吧。要是敢偷偷打开,那你完了。”
林疏玉窝火地伸出手,心狠手辣地往下一扯
“……”
柏洛斯目瞪狗呆,缓缓石化成了一个不怎么雅观的雕像。合着LIN刚刚盘问他以前的性幻想全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他还以为……LIN想听听他的创意,然后跟他这样那样什么的。
果然还是想得太美了。
林疏玉慈祥地摸了摸柏洛斯的脑壳,转过身背对着他躺下。其实他本来是想等柏洛斯快射的时候再撒手的,一听还要弄那么久,果断拉倒了他感觉这辈子都没像今天这么累过,浑身软得像是被一万个柏洛斯肏了一遍似的,每个关节都透着说不出的酸意。
没过多久,他的呼吸便渐渐均匀下去,陷入了熟睡之中。柏洛斯硬着几把,双手被拷得结结实实,属于是想自己撸都撸不了,只能头皮发麻地等着几把自己消下去。
……但这就很困难。他跟LIN躺在一张床上,盖着一张被子,稍微蹭一蹭就能贴到对方身上。不过LIN已经睡了,再乱动很可能会把对方吵醒,于是柏洛斯只好扭过脸,退而求其次地用眼神视奸。
LIN的睡相很雅观,淡色的双唇合在一起,卷翘的睫毛低垂着,随着呼吸微微浮动。浅淡的月光穿过那层鸦羽般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两片弧形的阴影。他皮肤白,又生了一头银发,因而衬得眼睑下面的颜色格外粉,几乎多了一点楚楚可怜的意味。只是他醒的时候眸色通常很平静,那抹粉色的存在感便显得极低,只有被人掐着腰撞进最里面的时候,它才会变得浓艳夺目,让人想起开得缭乱的红景天。
柏洛斯视奸完脸,又往下移了移视线,落在林疏玉半露出来的脖颈上。对方盖得挺严实,被子拉到差不多肩颈的位置,右手手腕以下的部位垂落在被角的边缘。月光落在那五枚形状漂亮的指甲上,将圆润的角质层映得像新鲜的牡蛎肉,薄到近乎透明。
柏洛斯看得喉结直滚,抓心挠肝地打开锁,握着对方的玉手给自己弄出来。可惜对方铁了心思要罚一罚他,他便只好甘之如饴地受着。
……别的不说,被LIN这样铐着手,还挺有安全感的。要是再连一条锁链到LIN的手上,那就完美了。
柏洛斯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睡姿,美滋滋地闻着对方头发上的味道,渐渐也产生了睡意。寝殿里的夜晚很静,连虫鸣声都没有,静得能听见殿后的汤泉里远远传来的流水声。他闭着眼,听着那细细碎碎的淙淙声,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东想西。就在他即将陷入深眠的时候,忽然有一个热热的东西滚到了他的怀里。
睁眼一看,是一个粉乎乎的LIN。
“……?”
一开始柏洛斯还没反应过来,只以为是梦。他动了动手指,刚要一把将人揣进怀里时,忽然一下子清醒了。
不是梦,他还被人铐着手呢。
“热……”
林疏玉拧着眉,发出的声音带着点鼻音,显然是发烧了。柏洛斯骤然回神,一下子清醒过来,低头往怀中望去。对方不知何时滚进了他的怀里,很难受地皱着脸,额角微微冒着汗。银白的发丝落在脸侧,被锁骨上沁出来的薄汗黏成几缕,不知道具体烧到了多少度,反正肯定不低。
林疏玉觉得自己可能要热死了,皮肉里面的每个内脏都烧得发痛,像是咽下了一肚子迷你小太阳。他迷迷糊糊地摸到一个凉丝丝的东西,当即大喜过望,忙不迭地将整个人都缠了上去,严严实实地扒在上面不放。
就是底下有个什么东西戳得屁股很不舒服,好想给他撅断。
柏洛斯完全没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险,还在愣神地望着扒在自己身上的林疏玉。LIN这还是头一回如此主动地抱着他,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先慌了手脚他没见对方发过这么高的烧,一时又想给人熬药又想给人降温,恨不得长出八只手脚。
……而现在仅有的两只手还被人铐得不能动弹,让他除了当一个大号冰袋外别无他用。柏洛斯深吸一口气,尽量稳住声线,小声说:“LIN?可以先把我放开吗?”
林疏玉没听明白,只觉得这个冰袋有点吵。他往下拱了拱,远离了头顶的噪音源,然后被一根硬邦邦的东西戳到了柔软的小腹。
什么冰袋还带把手!还这么硬,讨厌死了。
林疏玉窝火地伸出手,心狠手辣地往下一扯。伴随着柏洛斯的惨叫,他终于慢半拍地睁开了眼,脸色苍白地望着柏洛斯那根东西,缓缓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柏洛斯?你没事吧?”
柏洛斯哽咽:“我没事。”
林疏玉大为抱歉,惭愧地摸了摸可怜的小柏洛斯。柏洛斯被他摸得又软又硬,硬是因为男人下贱的本能,软是因为心里还残留着对那残忍一拽的恐惧:“……我,我没关系的,不用摸了。我能把手铐打开吗?”
得到林疏玉的应允后,柏洛斯手腕一使劲,硬生生把手铐扭断了。他活动了活动手腕,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火急火燎地跳下床去找药。林疏玉愣神地捡起那对断为两截的圆环,开始思考什么精银的内切面会是黑色的。
……想了一会儿,没想起来,又困了。
柏洛斯匆匆忙忙地跑到柜子跟前,一把拉开抽屉最底下那一格。那里面常年备着各种药物,从外敷到内服应有尽有,退烧药自然也在列。他烧了一点水,趁水烧开的时候又翻箱倒柜地摸出几枚水果味的硬糖,想着林疏玉要是怕苦的话可以含着缓缓,说不定高兴了还会夸自己贴心什么的。
林疏玉等得已经快睡着了。他撑着脸,朦朦胧胧地看着柏洛斯甩着几把跑前跑后,心中默默回忆自己刚刚用了几成力。他现在没戴眼镜,看不太清那根东西现在是什么状态,只能尽量往好处想:看柏洛斯现在生龙活虎的样子,应该还坚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