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来英也道:“要不是为这个,之前你二舅回来接你姥和你姥爷时,咱们就跟过去了。你二舅可说了,你在京市发展的事好了,咱们跟过去他都能找人帮咱们把工作安排了。还有你分的那大院子可大了,咱们都搬过去都住得下。”

花忍冬就笑,“可不只是一个院子,我还有一个院子,那个才是真的大。拿过来时人家说帮着再修缮修缮,等修好了,咱们一大家子都住那边去,可比小院子住着舒服多了。到时候咱们多买几个院子,想住哪里住哪里。”

周来英眼里有亮光闪过,连连点头,“行,有二花这话在,等大伯娘和你大伯这边安排好了,就去京市找你去。”

说完又看向几个孩子,“你们都听着了,以后万一有机会念大学,都给我往京市考知道不?”

“知道了!”花大花带头,姐弟几个虽然喊得参差不齐,却异常响亮。

花小花和花爱党更是讲起暑假时他们在京市住的多宽敞多舒服,最让他们忘不了就是罗大厨做的好菜,在京市吃习惯了,刚回来吃周来英做的饭菜,他们在京市养出的十来斤肉,不到半个月就瘦回去了。

吃过饭,晚上姐妹三个在一张大床上说话。

不得不说这年头的楼房隔音效果确实是差,不但能听到时不时有人上楼的脚步声,还能听到隔着好几家的两口子夜里拌嘴声。

这就让花忍冬更想住四合院了,好歹只要不是大吵大闹,两口子关起门拌几句嘴,隔壁邻居是听不见的,不像住在这里,有一点声音全楼都听得真真的。

想到这个,花忍冬就想到上次回来时,四楼在阳台养鸡的那家人了。

上一回遇到突发事件,她走得急,还不知那家人在自己的阴谋下,遭受到全楼的后的结果是怎样的。

便问道:“大姐,楼上那家咋样了?他家的鸡处理没?”

听花忍冬问起那家人,花大花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了半天后,还是花小花道:“嘿,那家人搬走了,那天好些人堵着他家门口骂了一天,他们家想去上班的都出不了门。还有拿着那些纸去厂里告了,扬言他们家不搬走,以后就天天堵他家门。

他们家又挺了几天,家里老爷们挨了几回揍,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后,只能和别人搬了房子,如今楼上那家人都挺好的,楼里也没有那种爱惹事儿的了。”

花忍冬没想到这年头事情解决起来就是这么简单粗暴,要是换到后世谁敢动手?更别提把人打进医院了。

不过结果却是好的,估计那家人现在也不敢那么嚣张了。至于他们一家冤枉不冤枉这件事儿,呵呵,他们自己愿意做滚刀肉,就怪不得别人使阴招了。

说着话就都困了,花忍冬早上起来时,花建设和周来英,还有花大花都去上学了,家里只剩下她和放寒假的花小花和花爱党。

花爱党吃了早饭就跑去和小伙伴玩了,花小花拿着几块碎布头,坐在缝纫机前面也不知要做什么。

花忍冬看了一会儿,实在无聊,就打开半导体收音机听,里面放的都是欢欣鼓舞的歌曲,听的花忍冬觉着自己都能上战场了。

楼下有人喊供销社里来了一批新布料,谁家想要就抓紧时间去,花小花放下手里做着的布头,打开窗户朝下喊:“李婶儿,都有啥样的?”

被问到的李婶儿也高声回,“大花布、小花布,可好看了,还有棉花,听说是从南边过来的,可软可白了,你们要买就快点儿,听人说货不多。”

花忍冬就想到她留给三哥的那些棉花,果然他有门路把不正常来路的东西变正常。

这次她带回来的东西里面还真忘放棉花了,看花小花兴冲冲地就要去机械厂找周来英,花忍冬道:“不用找大伯娘了,我手里有钱有票,你想买啥样的,咱们现在就去,晚了怕被人都抢光了。”

想到李婶儿说的货不多,花小花也就没和花忍冬客气,在她看来二姐也是自己家里人,花二姐的钱不用客气。

姐妹俩穿好衣服和鞋,锁上门,开了车就往供销社去。

来到供销社时,没进到门里就看到人山人海,半天才挤进去。

和平常稀稀拉拉的顾客不一样,每到过年过节时,供销社里都挤满了来买东西的人,尤其是卖肉蛋和卖布料的地方。

看到从里面挤出来的人手里拎着的小碎花布,花小花眼睛都要盯到上面了,花忍冬就知道小丫头这是喜欢了。

可俩人来的太晚了,等她们挤了半天,好不容易快挤到前面,却听到里面的售货员喊:“别排了,别排了,都卖没了。花布没了,棉花也没了。”

??第238章 二虎子吓尿了

一听花布和棉花都卖没了,花小花小脸顿时就垮了下来,眼看就像要哭出来了。

花忍冬忙劝道:“别哭,二姐带你去市里瞧瞧,肯定比县供销社的东西好。”

“真的吗?”对上花小花闪着泪光的双眼亮的晃眼,花忍冬笑着在她鼻头上刮了一下,“二姐啥时候骗过你?走,咱们去市里去!”

“二姐,你真好!”

花忍冬拖着紧紧抱着她胳膊,小嘴甜得像抹了蜜一样的花小花从供销社出来,小汽车旁边已经围了不少人,花忍冬喊了半天,前面的人也没给她让开位置。

这时候来买东西的人多,难得看到一辆陌生的小汽车,都想围过来看看,结果就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小汽车给围在当中了。

花忍冬没办法,只能一边喊一边往里面挤。

县里的人差不多都认识花忍冬,原本她就是周县出了名的漂亮姑娘,再出了李东风那档事儿,后来又听说她调去京市工作了,早就是县城里人茶余饭后时常提起的人物。

此时,看到穿着比那些市里人还漂亮的花忍冬拉着花小花挤进来,好些人不但脚步没挪,反倒挡在花忍冬前面问东问西。

花忍冬不太耐烦地应付着,挤人的力量就大了几分,这时候穿的厚,被花忍冬用力挤开也不觉着疼,还嬉皮笑脸地想要跟上她再说几句。

花忍冬好不容易挤到驾驶位,好些人也跟着过来了,花忍冬想开车门,偏驾驶位车门上还靠着个人不愿意离开。

看到花忍冬过来,也没让,指着车问:“二花,咋又换车了?这不是你上回开回来那辆吧?”

花忍冬瞧着这人二十来岁,头上戴了个开花棉帽子,身上穿了个开花棉袄,腰上扎了根草绳,佝偻个背,揣着个手,活像条细狗似的。

虽然有点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便道:“上回那辆是从京市开回来的,这次下雪,就没开回来,这车是在市里借的。麻烦让一下,我要上车了。”

“哎哎!”那人嘴上答应着,脚步动了一下,却只让开一点点,完全不够花忍冬拉开车门,“二花,这车得挺贵吧?啥人能舍得把车借给你?那关系得老铁了吧?”

花忍冬不耐烦地与男人平视,“你想说啥?”

男人摆手,“你别误会,我没说借你车的人是你铁子,就是好奇谁能把车这么贵重的物件借你随便开!”

花忍冬冷笑,“现在有几个人能自己买得起车?我能借来车,就不能是因为工作需要?难不成你还要和我打听我的工作内容?”

“工作需要能配车?那你得是啥级别?怎么也得是厂长级别吧?那我想和你处对象,是不是没戏了?”

见这人竟嘻皮笑脸地说想和她处对象,花忍冬终于想起这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