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密的乌发披散在身，更衬得面庞白皙精致，元气蕴泽最直白的表象，叫她的头发如同染墨般乌黑亮葻貹丽，叫她面貌褪去憔悴，透出充沛的血气。

勃勃生机释放出来。

一切色泽在他眼里都更为深刻，原本就鲜艳的色泽更加鲜亮，原本就明媚的光芒更加富有辨识度，而她就跟活生生从设色丹青里走出的仙人，本就美艳不可方物的容貌、被元气渲染得更富仙灵意蕴。

恒息营伸手就把人推倒，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按住她肩膀，将她牢牢钉在床榻上。

她眼睛瞪大，一对乌瞳很快便放射出强烈的恼意，挣了下，身体动不了，手臂刚抬起，他另一只手便强行掰开她的唇齿，将食指与中指塞入她口中。

“唔！”

他并指探得很深，摸了又摸，确定舌温正常，已经退烧了。

异物触及舌根，强烈的刺激叫她喉咙发痒，干咳了几下，牙齿闭不拢，想要咬下去都做不到，大量津液泌出来呛到她，很快眼眶里又蓄满了泪水。

他把手伸出来一点，却又不挪开，反而挟住她的舌头。

柔软的舌头被钳制住，动弹不得，招秀在短暂的安静之后，挣扎得更厉害了。

恒息营压着她，任凭她拍打。

他目光晦暗，拈着那条香软小舌把玩，说不出话来的招秀在他看来总要顺眼几分。

“人，我不会放。”

“但也不会让他们死。”他凉凉道，“还剩三十七人，待明年开春结束婚礼，我还你三十七个活人。”

招秀更加奋力推搡他的手。

呕了好几下，眼泪都掉下来了，才叫他松开手。

嗓子眼仍像是被堵着，她扭头干呕，缓了一口气才能出声：“堂堂千极教大教主……居然要靠人质……来获取安全感？”

恒息营没被她激怒：“能凿开寰宫的人，是得我如此提防。”

她的嗓音尖锐起来：“你能保证、一个不死？！”

恒息营垂眸看她：“保证想死都死不了。”

招秀安静了一下，很快又开始焦躁：“完好无损？”

他修长的手指在她下颌的轮廓间游离：“真要缺胳膊断腿少些零件，你不会跟我拼命？”

她盯着他许久：“那死的人呢？”

“我不单要管活的，还要管死的？”

招秀不理会他的讥讽，声音微微颤抖：“千极教……会将尸身火化？”

“教徒才有资格火化，”恒息营冷笑，“他人不过黄土一抔。”

“不要把他们葬在西州，”她死死抓着他的衣袖，“送他们回去！”

恒息营的眼神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鸷。

“好提醒你的情郎们来救你？”他皮笑肉不笑，“倒也不失为一个好诱饵……”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的情绪刚激动起来，抽了一口气，又硬生生压制下烦躁与亢奋，只有眼泪实在控制不住要落下：“叶落应当归根……客死他乡，对他们太残忍了……若真归不了乡，那便烧成灰，洒入九怀江……大江会带他们回去。”

恒息营盯了她片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求人是什么态度？”

她脸色发青。

手抬起数次，想扇他巴掌，但在那漠然眼神里，又不得不放下来，老老实实搁在他肩上。

僵持片刻，他自己低下头，含住她嘴唇。

第0539章 妥协

下巴上全是她口中溢出的津液，来不及擦去，又在纠缠间糊开黏腻的一片。

招秀被吻得呼吸不畅，心里却咯噔，觉得蛇灵玉暴露的风险极大。

天髓入体造成的影响是全方位的，它不是药，它是能激发人体自身生气的纯粹元气。

元气充盈之下，再顽固的沉疴也会松动，再虚弱的体质也会得到补益。

早先请苏星花为她医治过，在药物的增补下重筑内府的根底，叫丹田的缝隙基本弥合，所以他才敢扎下两缕杀戮道真元来控制她虽说她体内已经被各种力量交织成一个熔炉，但天髓毕竟是最顶级的天材地宝，硬生生拿元气堆，都填不满她身体的亏空，事实上也出乎恒息营预料。

所以他才会换一种外用的方式，借助药物渗透强行将元气融入她血肉。

他愿意在她身上付出，不在乎代价，不单是因为对她有所需求，也因为他有自信他能完全掌控她……若能讨好他，招秀知道那两根钉子也不是不能叫他拔出来，但有蛇灵玉这样一个大雷，她根本不敢叫他窥清自己内府！

怎么办？

刚刚才吵完架，她也不想立刻翻脸。

这家伙的掌控欲强盛至极，更何况他已经认为自己足够让步了，闹起来只会触怒他，叫他更强势地实施自己的意愿蘭眚柠檬。

他想做的事，旁人极难改变他的主意而且他确信她现在状态很好，能经得住异体内力探查身体的痛苦。

可是不挑衅他又只有死路一条。

一旦被他发现蛇灵玉，她很难保住性命。

因为她觉得现下正是蛇灵玉活跃的时候，血肉里那么充沛的元气，怎么可能不引动它的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