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红红的汁液会渗出来, 洇湿千缪经常穿的白衫。

千缪对衣着细节的要求很高,每次着装都必须整洁得挑不出毛病才行, 千缪很爱干净, 不喜欢身上留下别人的印记、萦绕着别人的气息。

千缪对外展示的形象一直都是温和有礼而又清冷疏离,比明月夜笼罩奥丁的月光还要薄凉, 对内就更过分了,总是稀薄地从指缝里露出来浅淡的情感,更让人捉摸不透。

却又凭借这一点,把人钓得死死的。

仿佛下一步就能看到得到千缪的爱的希望一样。

拿着听力暂时消失的理由, 伊里欧自动忽略过千缪的声音,另用眼睛仔细地观察着千缪的神色。

千缪是愉悦的,还是痛苦的?

是沉浸其中的,还是迫切想要逃离的?

千缪一直都吝啬于表达,也就导致他经常要从一些细节中进行分析。

伊里欧注意到千缪咬着枕套, 腿也不自觉地蜷起来, 却因为他在其中阻碍, 千缪只能曲起一条腿,另一条腿放在他的肩膀上, 线条流畅,肌肉绷紧。意识朦胧,视线失焦。

近乎完全地沉溺在情|欲之中。

又遭受不住,又勉强自己忍耐。

他是弱小的,还是强大的?

伊里欧承认千缪的个人实力是强大的,精神内核也够凝实,但他也会忍不住地将千缪视作脆弱的人,很多时候,他会觉得千缪格外地惹人怜惜,尤其是千缪坚持己见的时候,倔强又脆弱。

但伊里欧也清楚。

千缪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千缪的心冷漠而又坚硬,难以被感化,也不容许一个完整的人进入,刻薄又无情。

千缪的剑……借助千缪给的通行令,伊里欧派人去混乱星区里打听过,从零碎的消息中得知了些许消息,知晓了千缪的那把长剑之下死过不少忤逆、反抗过千缪的人。它是真正用人血滋养的兵器,拥有它的人崇尚最质朴、最原始的暴力。

不能因为猛兽收敛起利爪就判定它丧失了野性。

不能看到此刻千缪的难捱就认为他柔弱可欺。

危险的人,迷人的人。

那是千缪。

是不可被掌控的千缪。

伊里欧有些发狠地凿入,又用与动作不符合的轻缓语气问千缪:

“是不是加纳对你没有价值了?”

“等到你也觉得我无用无趣、还会做得很过分的时候,你会杀了我吗?”

对付千缪这样的人,适合永远让千缪屈居人下,循序渐进地用财富、用权势、用各种各样适配千缪的资源,慢慢地进行引诱,直到千缪被套牢,不能一下子就免得一朝得了势的千缪翻脸不认人。

牙齿松开水渍洇湿的枕套,千缪只是稍微感受到跳动的东西,就觉得被惊扰,他将一些吓人的想法压下去,回答伊里欧:

“……我不会,堂兄。”

“你会。”

“你会把我甩开,你会对我冷漠相待,你擅长践踏你不在意的迷恋,你热衷回避你无法回应的爱……堂弟,你是一个可恶的人。”

伊里欧将他定下的罪名一个个套在千缪的身上。

千缪抿起唇,身上酝酿着风暴。

赶在千缪回击他之前,伊里欧将千缪搂在他的怀里,用平和的语气说着情话:

“但我心中的阿缪很可爱。”

“我觉得阿缪是一只口是心非的小猫,是一碰就蜷起叶子的含羞草……是我喜欢的人,是我想要取悦的人。”

千缪抿起来的唇线渐渐消失,露出眼睛瞧着伊里欧。

没有安全感的小猫在试探环境是否安全,胆怯又可爱。

原谅他经常会幻视千缪是什么无害的小动物,现在被他抱在怀里的千缪香香软软、漂漂亮亮的,哪一点不符合?

哭泣时是可爱的,生气时是可爱的……怎么样都是可爱的。

一股一股的水液打在千缪的身上,被激的不断颤栗的千缪在伊里欧的怀里乱动着,因为被伊里欧抱得很紧,他没有翻出伊里欧的怀抱。

另一种水液浇在伊里欧的身上,暖洋洋的。

伊里欧若有所思地猜测着:“阿缪喜欢听这些话吗?”

他的手掌摁着千缪的腰部,把千缪摁在他的怀里。

“我天天说给你听。”

积食的腹部撞上伊里欧的肌肉,由圆圆的,变成扁扁的,千缪难受地张开嘴,尽可能地摄取到更多的氧气,来压下被逼出来的干呕感。

这种方法指标不治本。

千缪的脑袋在伊里欧的下巴下蹭着,一直“堂兄”“堂兄”地呼唤着伊里欧。

“难受……”

吃的东西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