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佳见说动了他,捂着嘴像是得逞的小猫般笑了笑,拉张椅子就坐下开始跟他叽叽喳喳讲。
“这样啊,我应该是没问题的。”听了好一会儿,柳鹤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太不能接受的地方,到底是点点头答应了。
*
当天下午。
第一节课结束,九班这群人高马大气血旺盛的男生们一见老师走就立刻凑着脑袋交流起来。
“你们说佳佳上午说的是真的吗。”
“许老师,什么佳佳,乱套近乎!”
“哎呀,那不重要,下午的美术课,柳老师真的过来给我们做模特啊?”
“保真!”
“卧槽!他除了去三班那边上课,真的连平时出办公室都很少,我都没有怎么看过他本人呢。”
“得了吧你,有事没事就去小办公室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还有,我都见过你手机里从论坛存的一堆糊图了,死变态。”
“关你事儿,我那是欣赏柳老师的工作风采,闭嘴!”
“三班那群人知不知道啊,哎呀,知道了不会生气吧,平时老爱炫耀了,他们天天往办公室跑,尾巴都翘得比脑袋高,不会教训我们吧,不会打人吧,好可怕三班的大佬们~”
听了这怪话,大男孩们顿时兴奋地笑作一团,还有人笑骂着,被语气恶心得受不了,伸手过去给这家伙锤了一拳。
九班班长站起来控制场面,自己却说着又笑了:“操,神经病,你在这发发癫就好了,完了可别真出去说啊!得了便宜要知道懂事,他们要是厚着脸皮去卖可怜什么的,柳老师肯定会为难的。”
讨论热火朝天之时,许佳在这时候一个人推门入内,抬眸看了他们一眼,做了个wink,嘴角含着笑意:“同学们,今天我们的美术课”
有人发出了一声怪叫,很快被他的同桌一巴掌摁头安静,开始准备上课。
“今天我们的美术课请了九班的柳鹤老师来做助教,大家要好好上课哈!”
柳鹤紧张得心脏怦怦直跳,面上仍然保持一派微笑的镇定,听到这话才推开门慢慢走了进来:“同学们好。”
十二道灼灼的目光瞬间盯向他。
虽说早就知道来了个超级漂亮的美人老师,可是这会儿近距离看这张脸蛋,实在是冲击得让人语塞,这些学生们一个个肉眼可见地面露惊艳,前排还已经有人仰头看着柳鹤发呆,脸颊开始微微发红。
比自己班多一个人呢。柳鹤倒是没在意那么多,只当他们也害羞了,这下反而还自在了些,看着同学们默数点了点,心中闪过一句很随意的感叹。
“我叫柳鹤,你们叫我柳老师就可以,很高兴今天作为这节课的助教。”柳鹤笑了笑。
“问好啊?”许佳拍拍手掌,催促他们回过神。
很快,此起彼伏、有些磕巴的“柳老师好”就在室内响了起来,完了没多久,众人又被不满意的副班长叫起来,红着脸齐齐超大声地鞠躬问了个好才算结束。
因为是上美术课,所以室内的布置也换了,这所男校本来就是小班制,九班十二人算最多的,轻松就把桌子全部推到后面,架出画板绕成一圈。
教室侧面的床没有放下,而是在中间被围住的空地上放了一张像是沙发又像是床的装置。
它是不反光的材质,摸上去表面覆着一层细细的绒,是皮肤直接接触也会感到舒适的材质。
刚才课间还发着疯开玩笑的一堆小青年这会儿一个个安静得不行,围坐着双手互相攥紧夹在双腿之间,姿态扭捏羞赧,像是乖巧的大型犬,只偶尔很小心地抬头看柳鹤,从身上凭空冒出了平日不存在的礼貌来。
“柳老师,很荣幸您来,呃,您可以、可以坐在那里。”离柳鹤最近的班长主动站起来打招呼,他红着脸面向他,说着说着就声音越来越弱。
“嗯,小鹤你待会儿躺在那里就可以了,这样保持久一点动作也没有那么辛苦。”
许佳忍俊不禁,他挑眉观察这帮小伙子装模作样的反应,心中已经开始在猜测他们能够装“纯良”憋到什么时候。
这些家伙的恶劣程度,他作为三班的老大可是非常清楚的,上头以后一个个是真都挺“猛”。
“所以今天我主要就是这样一直躺着吗?”柳鹤礼貌地小声多问了一句。
然而没想到他问了个正好,许佳没回答柳鹤想要的“是”,而是突然露出狡黠的笑意,动作很快地从讲台下面抽出一小箱东西,显然是预备许久。
“唔差不多,但是中途还有一点点任务要配合的,比如说现在可能需要你换上这套‘衣服’!”
柳鹤也没想到,凑过去低下头,就被箱子里的内容惊得一时面色微妙起来。
这哪里是衣服里面明明白白地躺着一只项圈、一只玫瑰形状的口枷还有一只白色的眼罩。
“衣服在哪?”
“没有吗?”许佳看了看,“啊,如果里面没有的话,那就是没有,这节课要脱衣服~”
“这样……”柳鹤眉头轻蹙,他总感觉这节课可能和自己想的有点点不一样,但也不知该说什么。
许佳开始引导柳鹤:“快坐好啦,只要配合我就可以,我现在帮你打扮成这节课的模特装扮主题。”
柳鹤见他一副如此自然的模样,也强装淡定地坐到了沙长发上,微低头闭上了眼睛,睫毛轻颤。
“别怕。”许佳靠近了他,动作灵巧地将眼罩盖住柳鹤的眼睛绕到后脑调整好了松紧度,接着指腹也摁住柳鹤的下唇,引导他张嘴把口枷放进去系好,又悄悄说,“知道你紧张,我会在旁边控场的,他们不会太乱来。”
冰凉的口枷底座是一圈银环,稍微有些卡住牙齿,让人合不上嘴,柳鹤闻言轻点了点头,面上的表情依旧冷静,一副很淡定的样子,其实是内心已经波涛汹涌地懵住了。
不是、自己不是过来做模特的吗,怎么还需要控场,啊?现在是怎么回事,接下来还会乱来?要干什么?
果然这个世界根本就不会有和听起来一样平平无奇的活动啊……柳鹤欲哭无泪地想着,在心底无声叹了口气。
这眼罩的遮光性很好,柳鹤的眼前已经成了一片黑暗,这下其他的感官都敏锐起来,室内好像没有什么人再说话了,安静的氛围让他无法捕捉到消息。
什么也看不到,柳鹤只能全靠感觉,肩膀上传来了一股推力,背后也覆上了一双温热的手掌,覆在后背好像是在引导他往下躺,于是他就在众人的注视当中自觉地躺下了。
紧接着,又有手指落到他的胸前动了起来,柳鹤仔细感受着,发现应该是有人正在一点点解来他的衬衫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