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窗外的积雪落了厚厚的一层,将世间的一切肮脏都用白雪掩盖,让喧嚷暂时都归于宁静,一切都那样的美好。

第一次南屿之睡得很熟,别墅的清晨是那样的寂静,康伯下令,不要去打扰。

直到十一点多,南屿之枕在白霁的手臂上,悠悠转醒。

“醒了?”

熟悉的声音一扫困意,南屿之惊讶的望向白霁,两人都没有穿衣服,赤裸的下身交缠,体内的硬物,还在戳着他。

见人吃惊的眼神,白霁失笑,低头亲吻着男人的耳侧“我想动动,好不好?”

南屿之这才意识到昨晚对方的性器,一直被自己含着,顿时面色爆红。没等他开口,白霁就开始耸动,后穴里传来粘软的摩擦声“啊...”

插了一夜,凝固的肠液黏连着白霁的阴茎,刚一抽动,就感觉道肠肉的吸附力,这让他爽的忍不住低吼。

“嗯...”南屿之没由来的开始呻吟,被抽插唤醒的身体隐隐察觉到不可思议的欢愉,他闭眼感受,肆无忌惮的嗓音,发出声声浪叫。

床帏随着交合的两人晃动,云雨的喘息在房间里响起,蔓延至整个楼层。

不知过了过久,白霁拔出性器,暂时放过大汗淋漓的男人。

清理之后,白霁亲了亲男人的鬓角“我今天下午有台手术,必须要过去。”

仍沉迷在性爱当中的南屿之急速回神,他望向白霁,俊白的脸上似乎瘦了不少。

白霁知道他是清醒的,穿上衣服,伸臂拿过床头的手表戴上,白银色的表盘,装显着男人的成熟。

男人立即就认出是自己送的那块,眼眸轻眨泛起回春的暖色,眼角控制不住的微红。

他送了三块手表,只有这一块,他戴了。

白霁将人抱过来,故意把手表展露在男人眼皮底下,声音低沉似泉水温柔“你送过我三块手表,唯独这块意义不同,我很喜欢。”

“第一块,我并不认识南总,又怎么能接受;第二块我心有愧疚,不敢接受;这第三块...”白霁一字一句的说给男人听“因为我爱上送表的男人。”

期待已久的告白,让南屿之身体打颤,他望着白霁,眼中除了深情,还带有一丝倔强。

“康伯跟我说,周安平给的文件并不是事实全部,如果哪天你想说了,记得告诉我。”

元旦过后,科研院针对新HIV新药物的临床试验做出详细的报告,吸引了不少艾滋患者自愿加入临床医疗,成为第一批试验人员。

在名单中,白霁发现了尚格的名字,按照男人留的联系方式,白霁拨通了号码。

“喂?”电话里传来尚格的声音,如同白雪般宁静。

白霁笑了,一身白色大褂被暖洋洋的脸色,映出几分柔情“还好吗?”

对方立即就认出了他的声音,顿了顿“嗯,不好意思,不该不辞而别。”

“药物已经正式加入临床,你什么时候来医院?”

“难怪,你会有我的电话”男人悦耳的轻语道“替我谢谢南总。”

谢他?白霁狐疑道“似乎你跟南总之间,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

尚格身处一间靠海的别墅,深邃眼眸望着海边的浪花,笑着“南总很害怕失去你,所以让我离开,还答应了给我一切‘优待’,前些时间看到他出事的新闻,你们吵架了吗?”

白霁愣住,只听见男人继续说道“经历半生,其实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安稳,我很感谢他给的这一切,白霁,替我好好谢谢他。”

纷嚷的感染科楼层里,白霁面上沉静,心中却喧嚣声如铁马嘶鸣,半响,木讷的应了一声“嗯”

电话通着,但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心照不宣的一种安静,此刻都变成两人最亲近的距离。

“白霁,你喜欢过我吗?”

浪花席卷着沙滩,尚格望着,眼底汹涌起一层潮湿。

他想知道,这也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遗憾。

金丝边框的眼镜下,是一双泛起红曦的眼眸,俊朗的侧脸微变,颜色淡然。

这个问题他也曾想过,以前温饱都成问题的时候,他根本没空去想喜不喜欢,只知道尚格让他很舒服,等他终于不再为生活奔波,可以给自己一席之地的时候,总是失之交臂的南屿之闯进他的生活。

他没有喘息的空闲,南屿之无缝衔接的占据了他的所有思想。

当看到尚格痛苦时,他会不自觉僭越了与人交涉的尺度,那一刻,他就明白了尚格在他心底的不同。

“几年前,我曾卑微的守在厕所门口,看你催吐,然后再回到吧台。那时候,看到你,我会心疼。”

听言,尚格如鲠在喉,眼底的水色决堤的流出。

原来还有这段故事,他爱的男人,也曾守护过自己。

“现在呢?”

白霁拇指摩挲着身上白大褂,十分肯定的回答“我爱南屿之。”

“尚格,人要往前看,年少的白霁太过贫穷,如果不是因为工作,连跟你说话都不配。而现在的白霁,终于给的起幸福,也把爱的人,留在了身边。”

“可能,是因为你,我爱上了一份温柔,但这份温柔让我爱上了南屿之。”

良久,尚格传来一声低低的回复“如果有来生,我想过南屿之的人生。”

挂上电话后,尚格滑落在地,冰窖一般的地板上凉到四肢百骸,他弯曲着身体,在冷清的别墅里,哭的泣不成声。 :南总在一楼等您。

白霁刚下了班,就看到条消息,用最快的速度脱了白大褂,冲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