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吗?我准备了点水果。”
白霁换鞋进门,将手里的布朗斯蛋糕抬起。
这是他从学校附近的甜品店买的,也是他第一次买,因为上次好像记得男人身上有股奶油的甜味,所以猜测他应该喜欢吃甜品,就鬼使神差的买了。
“你...”南屿之受宠若惊的看着,惊讶的开始结巴起来“给我的?”
白霁毫不犹豫的点头,他从来不吃甜食。
望着透明包装的小块甜品,南屿之有点耳侧微红“怎么会想着给我买这个?”
毕竟没怎么接触过,也不能直接确定人就喜欢吃甜食,白霁眼睛一转,随意道“甜食会分泌大量的多巴胺,从而让人心情感到愉悦,南总现在吃不了刺激食物,布朗尼也比较好消化,所以就买了点带过来。”
白霁一本正经的说着意图,但脸上完全看不出心虚。
原来是这样,还以为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买来呢。
但这丝毫不影响南屿之听完后,平静多年的心被狠狠的击中。
男人目光若水,温柔的请人先进来“你先进来坐,吃点水果,我去洗两个叉子来。”
声音柔和的如同清风徐来,白霁点头,就进屋坐在了沙发前,瓷白的茶几上已经切好了一盘菠萝。
轻轻撂下甜品,南屿之心里有些慌乱,跑到开放式的厨房架上,拿出两个水果叉,抑制不住的心脏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噗通噗通乱跳。
奔四的男人努力平息着呼吸,完全不敢回身去看白霁,手心冒着层层薄汗。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过了,那种情窦初开的势头,仿佛把他变回了青春年少的羞涩和无措。
正冲着水果叉,忽然间,耳边传来一声“砰”的巨响,白色的水管突然炸开,汹涌磅礴的水柱直冲向南屿之,来不及躲避,浑身就被浇湿了。
坐在客厅的白霁听到后,就急忙赶了过去,厨房已经变成了一片汪洋,四处都是积水,南屿之更是浑身湿透,手里正攥着连接水龙头的管口。
卧室-温情
自来水在男人的围堵下反而激起千层水浪,滋的南屿之完全睁不开眼睛。 白霁目光打量四周,就地取材的拿过常年不用的围裙,大步过去,眼疾手快的绕在水管口,虽然不能组织流水,但至少不用弄得到处是水。 不一会,白霁身上也湿了,飞花般的雨丝将白色衬衫打成了几乎透明,紧贴在男生身上。 水势减小,白霁腾出一只手来,抹去脸上的水珠,侧头看向已经完全湿透的南屿之,关切的问道 “没事吧南总?” 这个季节的水越抽越冷,南屿之冻的眉睫打颤,嘴唇也开始微白,摇头道“没事。”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白霁目光沿着墙壁游走,打探着水管的总闸“南总,你先按着,我去看下总水闸。” “好” 不一会功夫,他就找到了。 当白霁拧下总闸的那一刻,水流终于止住,南屿之双臂脱力的撑住水台,有些体力不支的喘着粗气。 白霁再回到厨房时手上多了一条白色的浴巾,是他刚才顺手从洗手间里拿的,望着伏在水台上的男人,抬起灌满水的皮鞋,走了过去。 大手捏着浴巾,递到南屿之眼下“擦擦吧南总,别感冒了。” 南屿之因为一句话缓过神,还来不及嘲笑自己年纪大,体力比不了年轻人,就被男生的额照顾,弄得心里划开一片暖意。 被水泡白的手接过浴巾,慢慢披在肩上,眸光温色带暖的看向白霁。 男生的身上其实也透了,乌黑精干的短发成条的黏在一起,五官被洗的白净细腻,丝薄的衬衫全都贴在白霁的身上,能清晰看到背心和肌肉,匀称的身材纹理分明,仿佛在赤裸裸的引诱着南屿之。 年轻的身躯带着铺面的荷尔蒙,扰的南屿之呼吸急促,心跳也狂跳不止,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刚受过伤的后穴,竟然起了分泌的羞耻反应。 他承认自己想要了,身体的每一个器官都在给他死灰复燃的暗示,他从没有如此的饥渴过,只要一遇到白霁,以往在外人眼里的儒雅就都装不住了。 肉眼可见的红曦,逐渐染红了男人的脸皮,白霁不是个小学生,当然看懂了南屿之眼里冉升的欲火,作为一个医学生,他完全理解正常Gay的生理需求,而且看刚才家里的摆设,南屿之应该没有固定的床伴,这让白霁不禁有些惊讶。 像他这种没有经济压力,也没有父母逼迫的Gay,在奔四的年纪,应该有稳定的伴侣才对,又或者...私生活很乱,因为玩的开,所以才能说出喜欢自己的话? 脚下主动的退后几步,晃出男人的视线,白霁开口建议道“南总,先洗个澡吧,别感冒了。” 话音刚落地,南屿之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别过脸,暗暗呼气,稳住自己已经上发条的心脏,尴尬的吞咽着口水。 “卧室里也有洗手间,我去那洗,你...也把衣服换了吧。” 白霁点头,深邃的眸子不再多看男人一眼,决绝的离开了厨房。 南屿之比白霁矮了大半个头,所以他的衣服男生能穿的恐怕只有睡衣,在衣柜里翻找,终于找到一件,颜色和布料都相对舒服的拿给白霁。 简单冲了澡,白霁穿上了黑白条纹的睡衣,大约是南屿之经常穿的缘故,尽管被洗过,上面依旧残留着男人淡淡的烟草味,烟味最容易吸附在衣服里,看来男人经常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抽烟。 南屿之也洗过澡,重新切了一盘哈密瓜放在茶几上,然后独自拿起拖把把厨房的积水整理一下。 望着人虽然动作熟练,却吃力的弯着腰,白霁便走过去,抄过拖把“南总伤口还没好,先休息吧。” 南屿之习惯了干家务,只有在自己的家里他才能卸下伪装,踏踏实实的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其实他也渴望有个人能陪陪自己,毕竟Gay这条路本来就布满荆棘,没有人携手,真的很难撑下去。 可是遇到的人,不是觉得他无趣,就是他不喜欢,不知不觉中他都单身了十年,这期间里,他以为自己习惯了独居生活,就算没有人陪伴,没有人关心,没有性生活,也可以获得很好。 可是偏遇上白霁,打破了他十年来所有的根基,甚至甩给自己一种叫‘寂寞’的东西。 今天超量的负荷,早已让他的后穴开始隐隐作痛,乖乖听话的坐到沙发上,拆开了白霁带来的布朗尼蛋糕。 黑棕色的布朗尼分为三层,每一层都夹有不同的东西,果粒、奶油、榴莲肉,因此小小的一块就蕴含着各种的口味和刺激,入口微苦,而后甜腻到极致,奶油的顺滑和果粒的鲜汁,还有榴莲的古怪,对于他来说,着简直是‘瑰宝’一样的存在。 他其实非常爱吃甜食,只是因为身份的原因,极少能吃到这种新鲜甜品,他倒是买了不少的进口糖,作为自己的奖励。但始终都比不上布朗尼的味道,让他一闻到,口腔里就会分泌口水。 白霁收拾着,抬头时无意间看到了正吃着甜品的男人,只是一块平淡无奇的布朗尼,却让他吃出了幸福的味道,完全像小孩一样,看着看着,白霁不禁嘴角扬起一道浅显的微笑。 收拾好后,男人也把布朗尼吃的一点不剩,白霁坐在沙发上,侧头望去“南总今天叫我来,是有事情吗?” 南屿之吃的十分满足,浅笑的脸庞都带着香甜,颇感不好意思的顿了顿“那个药,我...不会用。” 白霁其实也猜到了,这类属肛肠科的药确实不好上“没关系,南总把药拿给我吧。” 男人扭捏的起身回房,不一会就走出来,捏着药皿的手紧张到发白。 “能不能...别在这..” 客厅的采光非常好,而且有沙发,可以趴着有个支撑点,无疑非常适合上药,白霁抬头看了看南屿之难堪的脸色,选择了妥协“就按南总的意思。” “那...在房间吧。” 白霁点头,便跟着人走进房间。 卧室非常的大,除了简单的陈设,床头有个不可忽视的书架,上面摆放着许多国外的小说,书页有些微张,应该是经常被翻阅。 南屿之拉上了一半的窗帘,卧室的光线也变得模糊。 白霁忽略掉他不自然的样子,径直就走到卧室的洗手间,他没有戴医用手套,所以务必要把手指清洗干净,以免造成肛门的伤口二次感染。 十分钟后,南屿之在白霁的目光逼迫下,臊红脸的爬到床上,双腿跪在床沿,慢吞吞的褪下裤子和内裤。 白霁冷漠的站在床边,目光紧随着男人的动作,虽然面如冷锋,但心里十分理解病人的心情,毕竟他们又不学医,对机体构造的认知,并不像自己一样,可以客观对待。 直到青紫暗红的后穴露出,白霁才动了动脚,低下头,就近观看了‘伤势’,没有化脓,但是明显又增加了新的伤口,手指不确定的探去,刚一触碰,害羞的雏菊就一阵紧缩。 “嘶...”南屿之感受到对方的抚摸,瞬间就倒吸一口冷气,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激动。 殷红的伤口还带着破损的穴皮,与前几天的伤口截然不同,白霁又拨了拨伤口,确定是新的伤口,完全医生的口气,没有任何情绪的告诫道“现在伤口还没有彻底好,南总暂时需要控制一下性生活。” “我..我没有” 南屿之撑得非常辛苦,身上的燥热被对方一句话压去了一半,声音温怒“我在你眼中,就是那样饥渴的人吗?” 本来出于职业病的告诫,让人生生打了回来,白霁有点摸不着头脑,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为自己的言语失当,抱歉“是我误会了,抱歉南总。” 男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少人说过他假清高的话,他都能一笑了之,但一听到白霁说污蔑的话,心里就充满了委屈。 哎,南屿之,你是没救了。 “继续吧”南屿之调整之后,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柔。 听言,白霁就继续了动作,食指抹上软膏剂,清凉的药味弥漫在房中,指头轻轻的拨开锁紧的褶皱,慢慢往里伸展,高温度的肛门刚一触碰就把软膏化成了微黄的液体,一瞬间,敏感的肠肉就把手指推了出。 南屿之难受的发出一丝闷哼,倒不是说有多疼,而是这奇异又刺激的感觉,直接从后穴窜上后脊梁,然后冷热交替的直击后脑,弄得他浑身开始起热。 实在太紧了,白霁重新抹了药膏,继续着‘破门’任务,手指的幅度加快,继续撩拨着紧密的肛门,弧形的臀瓣已经撑到最大,但手指始终都只是在一寸的深度徘徊,几次下来,白霁也有点无奈。 他可以像上次一样直接捅进去,但想起男人上次快疼晕的模样,还是打消了念头,继续跟屁股较上劲。 只是这样,南屿之的性器就以高昂的姿态挺起,并且在白霁的抠挖下,越发坚硬滚烫。男人强忍着破除而出的欲望,双颊逐渐滴汗,充血的脸颊涨红不已。 白霁每一次的潜入后穴,都让南屿之忍不住妄想菲菲,下身的二两肉就越发肆无忌惮的折磨着男人,他双腿内侧的肌肉打颤,抑制不住的表达着渴望。 白霁能感受到男人身上散发的热烈,忽然找到了突破口似的,站起身,身体前倾在南屿之湿透的后背,大手摸向人的身前,握住已经‘发脾气’的肉刃。 “啊....哈...” 烈焰一般的肉柱被冰凉的手抚摸,南屿之失去理智的一阵呻吟,随即喘着粗气。 手轻轻撸动着肉柱的褶皱皮囊,白霁看着男人如痴如醉面庞,和越叫越动人的声音,将另一只手的药膏,慢慢插进后穴中。 “啊...嗯...” 南屿之感觉到男人的手指在不断深入,被拓展开的后穴带来羞耻和满足感,下体还被白霁揉在手里,他看不到男生是何表情,但这种感觉有些像凌辱,让他想要停止,却又不自觉深陷。 这次的插入非常顺利,不断分泌的肠液成了最好的润滑,白霁大手在肛门口旋转,深插其中的手指碾过每一寸肉壁,尽量把药膏均匀涂抹。 随着“啵”的一声,白霁将手指抽离,指尖带出透明的肠液,淅沥沥的低落在床单上,留下一片淫靡的气息。 下身被突然离手,南屿之面色潮红,双眼烟雾朦胧,泛起汪洋泪滴,整个人如同水洗,气软的闭上眼睛,身体也开始倾斜。 拿过已经拆好的柱状栓剂,手指微微用力,快速的顶进没有合上的后穴。 欲求不满的身体仿佛就差这一记刺激,刚推入穴中的那一刻,南屿之浑身抖颤,下身随即冲出一道腥气的白浊,男人眼前一花,虚脱的倒在床上。 白霁也知道南屿之的辛苦,此时不用穿衣服,大手扯过被子将人先盖好,以免着凉,随后就走进了洗手间。 南屿之脸上仍挂着眼泪,赤红的肌肤暗含着尚未撤离的情湿,他无力的张开眼,整个陷入了虚脱状态。 不一会,白霁就回来了,坐在男人面朝的方向,用手里的湿毛巾,轻轻附上男人满是热汗的脸颊。 微凉的毛巾轻柔压在脸上,南屿之萌生了一种被心疼了的错觉,明明都已经习惯了自力更生,习惯了各种的冷嘲热讽,可这个只有二十几岁的男生,一次又一次的这样对他,他这颗心算是彻底管不住了。 刚擦干净的脸颊上重新流下两行热泪,白霁不明白,就只能用湿毛巾再次擦去,可这一次,却被男人一把拉住。 在他的眼前,南屿之打开了自己的手,轻轻盖住了他的脸,随后便是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男人居然哭了。 而眼泪,就在他的掌心里。
再次表白
“白霁,你是个好苗子,经校方的一致商量,特别批准你学习临床经验,你呢,准备一下,去附属总院实训吧。”
教导主任一早就把人叫了过来,望着白霁始终冷漠的脸庞,满是得意的说着。
医大的附属医院是国内非常权威的感染医院,并且在外地已经开了很多分医院,能去那里实训,无疑是对白霁能力的肯定。
“谢谢主任”白霁答应后,就转身离开办公室。
走在廊下,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的香味,按理说十月份桂花已经谢了,但今年的开花晚,所以迟迟没有凋谢。
路过飘叶的银杏树,白霁欣赏的停下了脚步,医大里只有这么几棵银杏,微风吹动了树头,金黄的扇叶一个个随风而落,纷纷扬扬的美不胜收。
如果有什么是舍不得的,大概就这几棵银杏树了,是它们陪着自己度过一个又一个实验楼里无聊的日子。
“嗡嗡嗡”
是一个没来得及备注的号码,白霁挂下接听键。
“南总”
“嗯”听到男生准确无误的叫着自己,南屿之眼角爬上一丝兴奋的皱纹。此刻,他正在柜台挑选着男士手表,琳琅满目的石英表,光彩夺目的放在玻璃柜台里。
“我刚开完会,你有空吗?”
温润柔和的语气就想秋季的一口酒,微微泯上一口,绵长的液体就会顺着喉线下肚,让人忍不住想要浅尝。
“有,我一会回家。”
南屿之目光扫着名表,细心的挑选,直到一块黑色的瑞士手表出现,手指连忙敲了敲玻璃,示意人拿出来。
“那我去找你,方便吗?”
白霁看了眼时间,刚过早饭点的时间,于是回应道“我把地址发给南总。”
挂上电话,南屿之将看上的手表拿在手里,不管是简约的设计,略显深沉的色系,还有一些别出心裁的细节,都让他觉得爱不释手,没有比这个更合适了。
知道人要来,白霁简单收拾了下房间,一室一厅的房间里随处可见感染学的影子,散落在各处的相关书籍,每一次都是他想看时,随手可拿到的距离。
阳台上摆放了两盆绿萝,枝叶油亮青碧,还是以前的那两盆,一年前搬家时,顺道就给带过来了。人生有些事物就是这样,原本的无心之举,没想到竟然成了他割舍不掉的一部分。
不一会,南屿之就来了,那一身的西装与简陋的出租房,属实有些不搭。
“地方小,南总将就坐吧!”
白霁这样说着,转身冲了杯速溶的咖啡,其实他不认为南屿之会喝,毕竟吃过山珍海味,谁还会觉得粗茶淡饭好吃。
但他平日没什么消遣,大把的时间都放在了学习上,以至于找遍所有抽屉,也只发现了马克曾留宿时带来的咖啡粉。
房间里的很多家具都是木制品,样式质朴的有点不符合这个年代,巴掌大的一室一厅几乎是无处容身的压抑,南屿之难以想象还有这种地方出租。
他没有穷过,甚至裕华集团开发的地产项目里,都是以亿为单位,所以看到白霁竟然住在这种房子里,他就觉得,自己应该买的是房子,而非手表。
“你搬过来多久了?”南屿之逐渐开始欣赏这房间里的古朴气质,因为是白霁住过的,所以他愿意去探究。
就在十字窗下,一个没有画完的素描架吸引了他的注意,信步走过去,弯下身,认真端详。
熟练的排线手法完全输任何一个专业的美术生,纵横交错的笔线勾勒出面部不同的层次,使得画像上的女人平添了几分俏皮和清纯,只是画像只画了一半,有些稿线被涂掉。
“这是你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