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1 / 1)

转角的时候,李锦元就看见慕容谦靠在一棵大树上,那个样子应该是在等着她。

“我以为你已经下山了,是还在等人吗?那我就不打扰……”

“我在等着你。”

李锦元一怔,随即问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抿了抿唇,慕容谦才缓缓说道:“洗尘殿供奉的长明灯,都是香客为至亲至爱祈福的。”

这个她知道啊,所以李锦元点了点头,以为他只是为了告诉她这个事实。

看见她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他才又说道:“本以为,你是为了侯府那个废物来的,却没有看见他的长明灯。”

嘴角抽了抽,李锦元看了看旁边的大树,这才说道:“他不配,我不愿意,不知道你想听哪个答案呢?”

两个答案都很不错,他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原来那个废物不是你的至亲至爱啊。”

“以前,我总是梦见年轻时候的爹娘,他们相亲相爱,如若不是因为爹要去镇守北地,而我娘又很不适应北地的气候,不得不留在京都,他们会在一起很长时间,没有想到的是,我爹突然遭到伏击,尸骨无存,娘之后伤心过度,一病不起。所以,我才会在寺庙里为他们点长明灯,希望他们来世早点相遇。”

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些,李锦元低声问道:“你也相信来世吗?”

“也?”慕容谦很敏感地抓住了这个字眼,他可以肯定李锦元是相信来世的。“今生未了的情缘,来世再继续,也是美好的祝愿。其实,说句真心话,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之间有一种很熟悉的情愫,似乎许久之前就相遇过,应该也是你说的上一世的情缘?”

谁会相信这个看上去有点木讷的人,还会说这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李锦元冷着脸看着他,觉得已经有未婚妻的人,对其他女子说这些很不适合,想了想,还是说道:“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很难得,要知道珍惜,或许,有的人已经等了你上一世,这一次好不容易遇见,也不要太耽误人家,毕竟,女子的青春年华太过于短暂。”

没有听明白她话语里的意思,但是觉得她肯定话中有话,慕容谦疑惑地看过来。

第126章 前世今生

抬头看了看从树梢擦过的小鸟,李锦元觉得一直站在这里说话,实在是不合情理。

“今日都各自有事,加之我佛缘太浅,不太懂得这些前世今生的道理,就不和你探讨什么了。”微微躬身福一下,她目不斜视经过他的面前。

慕容谦急忙跟上去,在她身边边走边问:“真的对我没有熟悉的印象或者感觉吗?”

“没有。”李锦元加快了脚步,并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今日,我和婆母等人一同来的,之所以来到洗尘殿,不过是因为这里最为幽静,不被人打扰,马上就到下一个大殿了,人多嘴杂,就此别过。”

走得过于仓促,她的左脚突然勾住右脚,整个人失衡向前扑倒,前方都是石板台阶,这么摔下去有点够呛。

李锦元有点惊慌失措,她伸出手,一声惊呼还没有发出声,就被人稳稳地接住了。

慕容谦向下跨出一步,陡然跪在台阶上,大力抱住了她的肩膀,迅速扶着她站起来。

“叫你别那么慌乱,有没有扭伤脚?”

她红着脸,摇了摇头,然后伸出手接过他递过来的小篮子。

不敢走快了,一阶一阶地往下走,只是和他隔开一些距离。

以为她是为了避免被人看见说闲话,慕容谦倒也理解,他顿住脚步:“我想起还有物件忘记拿了,你先走一步,我折返回去拿东西,晚点再走。”

知道他是找个借口,反倒让她安静下来,轻声地道谢,再独自一个人下山。

身后有一双炙热的眼眸,一直深情地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转过拐角,再也看不见人影,他才继续跟上去。

很早就说要来一次香山寺,沈之焕突然去了南边进货,原本说好了陪着他一起过来上柱香的,临时不能成行,所以,他一个人过来的。

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李锦元。

看见她提着元宝进来,他真是又惊喜又郁闷。

惊喜的是,心心念念的人,在哪里都会遇见;郁闷的是,她竟然还会为了那个死鬼跪地求福。

在京都,不是很亲近的异性,都不会给朋友的爹娘上香,她上香作揖的时候,他就站在旁边,对着爹娘的灵位,默默地说:“爹,娘,这是孩儿喜欢的小娘子,尽管她现在还是侯府的少夫人,但是,孩儿相信,不久的将来,她能够脱离侯府,你们在天有灵,也祝福她不再受那些桎梏。”

后来,等李锦元进入小房间后,主持回到他的身边继续念经,甚至还低声和他说:“施主,你的正缘到了,上一世求来的姻缘,这一世可以圆满。”

慕容谦当时目瞪口呆,万万没有想到主持会说这样一番话。

等他抬起头准备多问一句的时候,主持已经敲着木鱼离开。

所以,他才会等在她必须经过的路途上,问一问她对于来世今生的看法。

不过,既然主持说得那么笃定,那就是上天注定的姻缘,一定说的就是他和她。

红鸾星已经动了,无论去到哪里,都是逃不掉的。

慕容谦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住,他直到远远地看见李锦元进入了禅房,这才疾步往山下走去。

他这一次还有要事在身,并不能在香山寺久留,不过,这里还有一些武僧,可以守卫寺庙的安全。

建寺百年来,从未发生过一起案例,他可以放心地离开。

刘氏这几日都有点梦魇,怎么都睡不好,她一闭上眼睛,仿若就看见岳福鲜血淋淋的样子。

他坐在大酒坛子里,阴森森地对她说:“老夫人,奴才可是为了你,才被侯爷打成这样,你为何一点都不维护奴才呢?”

她呵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本夫人和你真是云泥之别,是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越来越胆大包天,不知轻重,所以才落得这个下场罢了,怪不得任何人。”

“不是,你难道忘记了我们翻云覆雨的美好日子?每一次侯爷不在府邸,其实您都是想要唤奴才过来伺候着的吧?”

“胡说什么!本夫人已经将柳嬷嬷许配给你,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

“柳嬷嬷哪里比得上您的一根手指头?奴才这一生虽然短暂,却也享受到了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只是,当时如若您据理力争,和侯爷说明奴才不过是醉酒在言语上戏弄了一下您,或许侯爷就打奴才二十大板就算了。那样的话,奴才还能留下半条狗命苟延残喘,休养一段时日,又可以重启雄风。”

“够了,就这样,本夫人在也不想被你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