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年摇摇头,她正好要找许万宁打听一点事,这会江叙州不在倒是好机会。
“我就是出来逛逛,没什么特别想买的,不过本来也打算这两天约见一下你,既然正好遇到了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方便聊一会吗?”她客气道。
许万宁点点头,将她迎进店里,“现在正好没事,柳小姐这里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用麻烦,我就问几句。”柳年赶忙摆手,见许万宁坐下后直接开门见山道:“是这样的,我记得当初你带小州来我家的时候说他十一岁?这个年龄是真的吗?”
许万宁有些诧异她会问这个,像是陷入回忆一般想了一会才不确定的道:“小州是警察送到我们福利院的,年龄也是警察告诉我们的,但那时警察跟我们福利院说的是小州出生年月不详,他说自己十一岁,加上当时他的身形也确实没什么太大的出入,所以就登记入册了。”
“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柳年蹙眉,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是这样吗?”许万宁了然,随后点点头赞同道:“小州确实发育的比同龄孩子快,一年前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他已经快一米八了吧?如果按照年龄来看,这种生长速度确实不像十一岁的孩子。”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查到他的真实年龄?”柳年听到许万宁的赞同,心中的怀疑都快溢出来了,迫不及待的想要查清楚。
“去正规的医院做一个骨骼检查就好,年龄误差会在一岁左右,还是挺精准的。”许万宁给出了自己的建议,虽然不知道柳年为什么会突然怀疑小州的年龄,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种关心,去检查确定一下也是好事。
有了方法,柳年心中微松,笑着对许万宁道谢,“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过”许万宁看了看外面,有些惊讶道:“小州没有跟你一起出来吗?他应该刚高考完吧?”
“今天天气热,他帮我去买果茶去了。”柳年低头看了眼手机,这才发现江叙州竟然离开了四十多分钟,咋,这是直接去果园现摘去了?
“那你给他说一声,在这坐会等他吧,反正店里也没什么人。”许万宁笑笑,“说起来小州是真挺亲你的,在福利院的时候他谁也不让碰,凶的狠,后来哄了好久才让他同意去见你,没想到一见面就想跟着你,这大概就是血缘亲情吧。”
柳年尴尬一笑,见鬼的血缘,不提还好,一提又想到最近发生的事,她脚趾都快抠出三室一厅了。
“那个……你教教我花艺吧,正好我最近有点想学插花来着。”她赶忙转移话题。
“当然可以。”许万宁顺势拿过那束只整理了一半的花束,一边讲一边给她演示,柳年渐渐沉入进去,在许万宁的帮助下开始上手实操。
江叙州拎着果茶站在店铺门前看到的便是两人坐的极近有说有笑的样子,本来温和带笑的眉眼瞬间沉下来,黑漆漆的眸子翛乎闪过一抹阴冷。
“姑姑?”
他大步走入店内,对许万宁疏冷的点点头喊了声许哥哥后便温柔的看向柳年,自然无比的牵住她跟许万宁相距极近的手,十指相扣,这才将手中提着的果茶放到桌上。
当着外人面这么亲昵的十指相扣,柳年别扭的暗暗挣扎,又怕被许万宁看出异样不敢用力,硬是没挣脱,只得赶忙起身遮住两人相扣的手尬笑道:“那什么,既然小州来了那我们就走了,不耽误你做生意了。”
许万宁没察觉异样,笑着挥手送两人离开店铺。
等到走远了,柳年这才用力甩开江叙州牵着她的手,皱眉不悦道:“以后别这么亲近。”
她完全是下意识的说出口,没想到江叙州立马红了眼圈,满眼受伤的看着她,“姑姑?”
柳年察觉到自己语气太生硬了,急促呼吸两下平复情绪,沉静道:“我是你有血缘关系的长辈,是你的小姨,你亲近我我很高兴,但是你也长大了,该有点边界感了,像刚才那种亲昵的牵手,不应该用在我身上。”
江叙州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手背青筋暴起,骨节青白,他脸上还是一副受伤的神情,红着眼好似要落泪般,声音颤抖哽咽道:“可是我只有姑姑一个亲人,我也只想跟姑姑亲近。”
倔驴。
柳年不想在大街上跟他争执,而且江叙州现在这可怜巴巴的模样整的好似她在欺负小孩儿,那委屈的小眼神竟然让她心里产生了一丝内疚。
“逛够了?逛够了就回家吧。”柳年心烦意乱的转身就走,江叙州抿紧唇瓣一言不发,扭头看了眼身后许万宁的店,黑色碎发下的眼神阴冷无比。
到家柳年没搭理他,径直回了屋。
江叙州坐在沙发上,脊背弯曲垂着头,面无表情的盯着那只跟柳年十指相扣的手。
他的手很宽大,手指修长有力,指腹有一层常年锻炼的薄茧,指甲修剪的很干净,是一眼看上去就非常想要握住且给人带来安全感的类型。
“许万宁?”他蓦地轻嗤一声,用尽所有理智才压抑住心中喷薄而出的杀意。
如果他还这么不识趣,就可以去死了。
任何阻挠他跟姑姑在一起的人,都该死!
:预计要上肉的了,下章让小州开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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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1章 第二十一章 姑姑的好侄子
一整天,柳年都很少出屋,要不是江叙州用不吃晚饭就给她送进屋威胁,她连晚饭都不想吃。
她异常的疏离让江叙州肉眼可见的焦躁起来,晚饭时频频看向她,每次想说什么都被她冷漠的表情给顶回去。
吃完晚饭柳年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就转身回屋。
独留江叙州坐在餐桌旁脸色阴沉的骇人。
用力呼吸了好几次,他勉强压下心中的焦灼和闷痛,起身默默收拾碗筷。
做完这些又开始扫地拖地,直到家里上上下下都被打扫的一干二净还是没办法缓解心里的难受。
心脏像是被无形的绳子给密密缠住,无法呼吸勒的生疼。
愈来愈盛的燥郁在看到始终紧闭的房门后终究是演化成了暴虐的杀意。
江叙州站在客厅落地窗前,黑沉沉的天幕划过一道刺目的闪电,也将阴暗的客厅短暂照亮,磅礴大雨噼里啪啦的砸下,穿过大开的窗户倾洒在他身上。
干燥柔顺的黑发很快便被打湿,露出一双猩红的眸子,以及褪去了温和外表的,阴森扭曲的面容。
玄关处的关门声很轻,屋内的柳年还是听到了一点,心下觉得不对,走出卧室一看才发现江叙州卧室没人,卫生间也没人,刚才的动静就是他出门的声音。
大晚上的还下着暴雨,这臭小子不会是离家出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