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
楚泓羿舔得细致,那勺子从他嘴里出来时像被洗过一样干净,宋翊锟没管他说了什么。又盛了一勺,不用他说就替他吹了,又犹豫了一下,献吻一样亲在粥面。
宋翊锟已经不是能为这种事感到害羞的年纪了,但面对过于深情的楚泓羿,他像是被感染一样,被他带回好多年前青涩的高中时代。
那时的青涩年华没有沈清然的影子,楚泓羿倚在他的肩膀,和他穿着一样的校服,也像现在这样有些无赖,有些深情,那些不存在的记忆比已经发生的真实更让人心醉。
二十多岁的相遇弥补了宋翊锟十几岁时的感情空白,他一如青涩少年,不敢直面炙热的爱意,只眉目低垂,借着勺子同对方接吻,哪怕粥已经凉了,两人却都心照不宣地继续下去。
粥见底,宋翊锟才放到一旁抬起眼睛,对上楚泓羿那灼灼爱意。
楚泓羿的眼睛生得好看,眉骨高挺,眼窝深邃,薄薄的眼皮遮不住深情的眸,像被茶渍过的眼眸盛满爱意,才溢出一点水色就要把宋翊锟溺死。他山根和鼻梁都很高挺,和宋翊锟一样都是薄唇,不过轮廓要更冷硬些,如果说宋翊锟是杂志封面昏暗背景下标准的禁欲长相,楚泓羿就是浴血厮杀尤不改色的冷血军人。
宋翊锟从前根本不敢细看这张让他面红耳赤的脸,如今直面,果然瞬间就被俘获。
楚泓羿的眼是江山百景都比不过的绝色,而现在却只有一人入他眼底,两人眸光交错的瞬间,时光倒流,万籁俱寂。
都眼皮薄的人总是绝情的,这话似乎在楚泓羿身上并不适用,他分明是看痴了,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眼睛逐渐干涩到无法忍受才合上一瞬。
楚泓羿眨眼,宋翊锟才好像被解除魔法一样错开楚泓宇的眼睛。
两个寡言的男人就算共处一室也没什么互动,他们两个人皆沉默着,只是因为楚泓羿的的视线才让这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感情不断升温。
楚泓羿几次想要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宋翊锟眼观鼻,鼻观心,心却不能得自在,他的心乱成一团,试图想一些杂事让自己从这奇怪的氛围里脱身,却根本做不到。
他心中挣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在,其实他知道的,他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算自己不愿承认,但只要稍微推断自己的行为就可知一二,沈清然摆在明面上的怀疑成为他的桎梏,他不敢在这个时候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知道以沈清然的性格肯定能察觉自己的不对,所以不敢轻举妄为。
“那个……”
宋翊锟正杂七杂八地想着一堆事情,好不容易才从楚泓羿深情的注视中挣脱一点,就听见楚泓羿欲言又止的声音,看过去,发现楚泓羿满脸通红。
“怎么了?要不要叫医生。”
宋翊锟以为他是伤口疼到受不了,连忙询问,楚泓羿非常不好意思地说:“我想上厕所,能不能扶我过去。”
楚泓羿倚在宋翊锟身上,觉得自己很卑鄙,他分明只受了皮肉伤,却在宋翊锟面前装可怜,早就能下床的他把全身重量都依靠在对方身上,夏天很热,很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楚泓羿完全是在搂着宋翊锟,看到的人都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他俩。
楚泓羿的动作再暧昧,两人中间也隔着一张纸,宋翊锟不敢挑破这张纸,光是这样就让宋翊锟招架不住,一旦挑破,楚泓羿肯定会比现在更露骨百倍千倍。
如此近距离下,楚泓羿身上的味道彻底占据宋翊锟的呼吸,像是深埋许久的乌木味道在深秋旷野中迎面吹来,咸湿的汗水味道混杂着皮脂的温热气息,非但不难闻,反而有着极强厚重感,在侵略性极强的扩散中宣示着男性的硬朗线条,就算楚泓羿没挂在自己身上,那些粗狂辽阔的味道都好像在背后深拥着他。
气味的发散往往是交配适配度的发散,大自然中发情的动物都会激发自己的味腺诱惑对方,宋翊锟此时就彻底被楚泓羿诱捕,毫无反抗之力,而比起宋翊锟的隐忍,楚泓羿则放肆很多,他直接把鼻子贴在宋翊锟发红的脖领上狼狗一样蹭来蹭去。
“宋先生,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我听说,如果觉得一个人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就是喜欢他的征兆,两人的适配性很高,你觉得我好闻吗?”
楚泓羿的唇开合间不经意蹭到宋翊锟赤裸的皮肤,他的唇有些凉,让宋翊锟在夏天也打了个寒颤。
“没闻到。”
宋翊锟逃避。
“那你凑近一些闻闻看,我想知道”
“没必要,你信这个不如多做些行动。”
“好”
楚泓羿的吻一触即逝,快到宋翊锟以为是错觉,只有侧脸残留的感觉告诉他是真的,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楚泓羿,楚泓羿神色坦然,好像在告诉他,难道不是你让我多做些行动吗?
两人一路艰难才到了厕所,进了隔间,楚泓羿却不脱裤子,宋翊锟虽然也觉得看他撒尿有些奇怪,但毕竟要扶着楚泓羿以免对方跌倒,大不了不看就是了。
楚泓羿很后悔自己贪图宋翊锟的照顾装得很严重博取对方同情,现在害得他必须陪着自己上厕所。
楚泓羿很少和别人一起上厕所,哪怕在公共卫生间也会选择到单独的隔间里去,他小时候就因为自己的性器被嘲笑过,小时候的男孩子不懂,看见他的下半身总是聚在一起嘲笑他的鸡巴像怪兽一样,哪怕长大之后也不能例外,每次他等不及排队,到小便池解决时,两侧的人一旦看到他的鸡巴都会惊讶地连厕所都忘记上,他的朋友和他说那是羡慕嫉妒的目光,但有了童年阴影的楚泓羿根本不好意思在宋翊锟面前让他看到自己的下体。
宋翊锟奇怪楚泓羿为什么久久不动作,他也不好意思去帮他脱裤子,只能低声问他怎么了。
楚泓羿确实憋的难受,一碗粥里大部分都是水,昨晚又输液,现在小腹已经开始胀痛,但他不还是不敢脱下裤子,生怕宋翊锟也像其他人一样露出异样的目光降低他对他本来就不高的好感。
“你能不能出去?”
楚泓羿的语气几乎带上了请求,宋翊锟却没听出来,只以为他不好意思。病人为大,生病面前男女都没那么多计较,宋翊锟自欺欺人般让自己坦率,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能守住底线,面对楚泓羿的隐私也不会有什么暧昧一样,宋翊锟直接上手脱下楚泓羿的裤子。
楚泓羿猝不及防被他脱下裤子,直接拉到腿间,幸好还有内裤遮着,不然所有隐私都会暴露在宋翊锟的视角下。
逸群冷绝的脸上出现与之不相匹配的茫然与无措,楚泓羿看了看宋翊锟,没想到他会直接脱他的裤子。
“你快点上吧,我担心你一个人会摔倒,都是男人,没什么好遮掩的。”
宋翊锟欲盖弥彰地说到。
楚泓羿被驾到这只能咬着牙继续,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内裤,艰难的用手指勾住裤沿,连看都不敢看一旁的宋翊锟,生怕对方看见自己的性器后会有厌恶的情绪或者猎奇的目光。
面对这过往的阴影与所爱之人好恶影响的可能,楚泓羿几乎抱着赴死的决心咬着牙一只手下拉裤沿,一只手掏出性器。
他看着自己与众不同的性器,他以为自己早就摆脱了阴影,但面对宋翊锟时他自觉这是他的弱点,那些被压下去的自卑瞬间爆发,就像人们总是在恋人面前粉饰自己的缺点,你最不想让对方看到的,恰恰是你最难以启齿地自卑。谁也想不到如此高峻的男人看似没什么变化的表象下满是羞耻。楚泓羿盯着自己“畸形”的下体,分明尿意十足,却根本尿不出来。
他盯着眼中过于肥硕粗长的瘫软性器,长长的包皮包裹着整个柱身,甚至合拢住软下来的龟头还有剩余,如果说这只是寻常只是比寻常男人粗大了些还不足为奇的话,最不可思议的是那软着的柱身上环绕的血管青筋居然和普通男人勃起时一样凸起,而且看起来就十分粗硬。
楚泓羿的呼吸粗重颤抖,他恨不得自己没长这么大也不要如此怪物,他不敢去看宋翊锟的表情却全身心关注他的表现,果然他感到对方因为惊奇厌恶而粗重的呼吸,楚泓羿紧咬牙关就要尿,刚要用力,宋翊锟似乎看出来他的意图。
“把包皮撸上去”
楚泓羿浑身僵硬,他以为自己的羞耻只会到这就停下,没想到最后的遮羞布也要被宋翊锟亲手掀开。
宋翊锟只是无意提一句,他知道不把马眼漏出来总是尿不干净,所以提醒一下好像紧张到忘了的楚泓羿。
楚泓羿哪里是忘了,他像是要亲自砍断系着头顶匝刀的犯人,认命地闭上眼睛把最后的秘密给宋翊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