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丹增的身体就像是艺术品,不是放在展厅里的高级货,像是走在路边看到的充满民俗风情的木雕,没有精雕细琢,更多的是原材的珍贵与映射在工匠手上的上帝的灵光一现。
丹增打开门,想着一会儿该怎么面对梁瑾年,结果刚打开门发现家里来着等,梁瑾年今天居然这么早就下班了。
“去哪了?你告诉我,学什么需要学这么晚?”
“这不是最后一天嘛,要学的东西当然有点多。”
看着梁瑾年靠近,丹增忍不住后退,他总觉自己身上有挥之不去的味道,尤其是看到梁瑾年一直在闻着什么。
“你身上什么味道?换了新的沐浴露?”
梁瑾年的鼻子比警犬还灵,丹增虽然洗得仔细,但用的沐浴露是沈清然家的,这是丹增第一次用那么多别人家的东西,没办法,他真的怕梁瑾年闻出来些什么,没想到居然最后还是败在这了,但丹增也没有那么傻。
“在路边遇见推销的,拿了试用装,你闻闻,还是柑橘的。”
丹增平时不说话,梁瑾年也不会觉得他会说谎:
“进来吧,别在门口站着了。”
“我还没吃饭呢,你给我带宵夜了吗?”
“没有,你还没告诉我你学了什么,还有,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啧,衣服给我,说了多少遍,你这衣服不好洗,不要乱放。”
梁瑾年一直把丹增当成孩子养,虽然看起来不耐烦,但是处处都照顾他,虽然平时不显,但是控制欲却非常严重,所以才会做出往丹增的衣服里放录音笔这种时。
“你打电话了?没看见,我设置静音了吧,哪有学习还要接电话的。”
“对了,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放在我衣服里了。”
“一个没什么用的小玩意,已经坏了,你扔了也无所谓。”
“哦……”
梁瑾年没细究丹增到底做什么,反正他有录音笔,一会听一听就是了。
丹增躺在床上,看着靠在床头用耳机听电脑的梁瑾年,爬起来摘掉他的一只耳机带到耳朵上,只听到嘈杂的聊天声。
“这是什么?”
梁瑾年从丹增手机把耳机拿回来,道:“没什么,你先睡觉吧。”
“你别带耳机了,太刺耳。”
梁瑾年没理他重新带好耳机,并给丹增关上灯,调低电脑亮度。
“你快睡觉,明天不是上班,记得带点吃的给同事,耽误了人家三天工作,有点眼力见。”
“好。”
丹增美滋滋地侧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阿瑾冷酷的侧脸觉得自己真的太幸福了,如果不是今天已经和宋翊锟做过,说不定已经和阿瑾滚床单了,阿瑾的小穴肯定比宋翊锟的更舒服,毕竟自己那么喜欢他,自己不喜欢宋翊锟都那么舒服,阿瑾的穴自己插进去就会忍不住射出来吧。
丹增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完全没注意梁瑾年越来越奇怪的表情,他已经在想要怎么抱他,怎么亲他,怎么解开他的衣服,怎么给他做扩张,已经一定要用自己最喜欢的姿势把阿瑾肏哭,爽到哭。
睡意袭来,丹增想着睡前最后再看一样阿瑾,说不定梦里就会能到他,才一抬眼,就被梁瑾年狰狞的表情吓得完全清醒了。
电脑蓝色的光自下照在梁瑾年的脸上,他没在看着电脑,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用一副瞠目欲裂的表情看着丹增,好像阴曹地府里爬出来的青面獠牙的恶鬼来索丹增的命。
丹增被梁瑾年看得头皮发麻,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阿瑾,不知不觉声音都有些颤抖:
“怎么……”
“什么时候的事?”
梁瑾年扯下耳机,打断丹增的话,平静的声音里夹杂着粗喘,像是风暴来临前的平静。
“什么……”
“我问你什么时候的事!”
梁瑾年怒吼的声音让老旧的小区响起了一片灯,丹增吓傻了,他看着梁瑾年一边吼一边砸飞放在腿上的电脑。
“阿瑾你别这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我害怕……”
梁瑾年的拳头砸在开关上,灯光亮起,却没能驱散黑暗。
“你和那个叫宋翊锟的,是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梁瑾年的声音很平静,因为他耳鸣不断,他本来就是个易怒的人,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已经很少这么失控过了。
丹增心理咯噔一下,不知道梁瑾年知道了多少,正要开口说话,就听梁瑾年说:
“你最好别跟老子说谎,不然老子废了你的腿。”
梁瑾年控制着自己想捏断丹增脖子的冲动,双拳紧握。
“我……我……我只是和他……和他……”
丹增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只饿狼盯住,这样的梁瑾年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他是真的被吓住了。
梁瑾年抓住丹增的一只手,阴测测地对丹增道:“你问我你衣服里的东西是什么,我现在告诉你,那个东西是录音笔,我刚刚听的,就是今天你在宋翊锟家里的录音,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们两个是怎么搞在一起,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情,我没耐心听完所有录音,但是丹增,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能给我一个交代,我就把你的手指一根根掰断,你信我,你知道我不会骗你的。”
丹增倒不怕梁瑾年掰断他的手指,只是觉得眼前的阿瑾真的好陌生,陌生得让他害怕,让他觉得是不是有什么恶魔附身在梁瑾年身上。
梁瑾年沉默地听完了丹增的复述,看完了丹增手机里和那个畜生的聊天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