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化作人形,将祁天河放在地上,焦急地分出缕灵力查探对方的身体状况。

“偏偏在这里……”岚皱紧眉头,祁天河的气海灵力已经全部被阳火吸干,此刻还在源源不断地吸收着四周的灵气,然而这炎天灼地内灵力干涸,根本无法满足阳火的需求,这样持续地烧下去,祁天河定然是活不了的。

岚咬咬牙,扯开祁天河的上衣,赤红玄妙的火焰纹路以他结实的腹肌为中心,上下蔓延至右胸与腹部,一直探进下腹的少许毛发之下,隐没在裤中,像是粗犷的火焰纹身一般,祁天河黑黑的眉毛紧蹙,浅麦色的肌肉上覆着层薄汗,整个人透着野性的帅气。

岚也脱了自己上衣,露出结实矫健的身躯,他上前两步,趴在祁天河身上,丹田对上祁天河的丹田,霎时间他只觉元婴中的妖气不断逸散,还原为精纯的灵气,如碰到了深邃的漩涡,不容抗拒地离开了自己内体。

二人的腹肌紧贴着,肌肤传来滑腻的触感,因这姿势,胯下软肉也亲密地挤压在一起,十分暧昧,然而此时生死关头,没人有这旖旎的心思。

岚的妖气不断溃散,下巴靠在祁天河肩膀,往常十分精神的眸子透出股虚弱,他贴着祁天河耳朵,喃喃道:“喂,可别死了啊。”

不知是得到了充沛的灵力补充,还是听到了岚的声音,祁天河睫毛颤了颤,意识从一片火红中慢慢苏醒了过来。

祁天河偏过头,与岚的眼神相对,他们离得极近,呼吸间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草木气息,他看着岚亮亮的眼睛,低声道:“岚,停下。”

岚阳光而俊朗的脸上露出个无所谓的笑:“没事,顶多掉点修为,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祁天河将额头贴上他的额头,撞了撞,温柔道:“我也不会让你出事,相信我,先停下。”

岚见他很是笃定的样子,以手略微撑起上身,二人小腹分开了一小段距离,他望着祁天河道:“你想直接结丹?”

“嗯。”

“失败会直接死的,你可不像其他人还能重来一次。”

“嗯。”

岚翻身靠在他身边,简直拿他没办法,祁天河这人,每次都会打破他对人族的认知,赤忱、善良、重感情,还有种不服输不信命的冲劲,让他越看越顺眼。

“行,信你。要是失败了我天天去你坟头嚎,让你在冥域也不安宁。”

祁天河笑了笑,朝岚伸出手:“让我抱一下。”

岚挑眉看他,只这一句话,却是心意相通似的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重新化为那匹威武的灰白巨狼,狼头靠在祁天河结实的胸膛上,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他一脖子口水。

祁天河挪了挪身子,满足地揉了揉巨狼脖子上软软的鬃毛,闭上眼睛。

他的身体很热,灵力枯竭,识海像被针搅动一般疼,只能勉强维持住一丝神志,身体很虚弱,但心中的念头很坚定。

前几次阳火爆发,他修为不足,只能待它吸收鍏扮瑱瑁?2涓?74131灵气自行平息,然而此时他已经是筑基后期,只要能成功结丹,让阳火蕴于丹内,就能度过此劫。

而这炎天灼地,虽然灵力干涸,却也并非对他完全无利,阳火乃天下至烈之物、火中至尊那它便能统领群臣!炎天灼地如此形貌,也定有其成因。

如此,便搏命一拼!

轰隆隆地面疯狂颤动,洞中落下碎屑,岚耳朵一抖,警惕地站起身,却见祁天河的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托举着一般,缓缓上升,离那洞顶还有数尺时,那岩壁就像被融化一般从中打开,直直形成一条延伸向空中的路来。

岚飞出洞外,看向天空,就见硕大的红日之上,祁天河裸着上身,悬于空中,结实的肌肉上印着火焰纹章,橘红的光芒下熠熠生辉。

秘境内的震动越来越强烈,赤红的岩石不断开裂,地面打开了无数个深不见底的深渊沟壑,沟壑中隐约浮现红光,泛起骇人的温度。

又是一声巨响,岚震撼地看见无数道岩浆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凝成炎柱,奔向天空,环绕在祁天河身周,碎裂开的巨大红岩飘荡在空中,红日暗沉,橘红的天空亦被撕开了几个巨口,裂缝正熊熊燃烧。

这景象如同创世伊始,天开地裂,而祁天河悬于环绕的炎柱中,宛若亘古的神明。

……

“怎么回事?”银道人正追查着那二人的踪迹,诧异地看着这突然躁动起来的秘境。

“先走!”飞吾躲过一道从地底喷出的岩浆,皱眉道。

“可是那二人见了我们的交易……”

“虽不知为何,这秘境快要崩毁,他们定然无法活命,再不走,我们也有危险。”

银道人犹豫片刻,终究是小命要紧,迅速朝着秘境出口飞去。

二人刚刚离开入口,眼前景色从天地崩裂的恐怖变成了山清水秀的密林湖泊,还不待松口气,又对上堵在门口的秦锋与北昊。

“啊呀呀,你们又是何人!”银道人吹胡子瞪眼,只觉今日本是大好的日子,偏偏诸事不顺,眼前这两个魔族一个沉静如影,一个嚣张跋扈,看着就不好对付。

秦锋并不多废话,抬手招来魔刀斩影,就朝银道人飞去,未至眼前就隔空挥出一刀,银道人还等着以拂尘格挡,不曾想那刀直接斩在他影子上,登时肩膀受伤喷出血来。

“啊!!”

“担心影子!”飞吾出声提醒,那边北昊双臂环抱,一眼看向银道人,银道人身下湖面瞬间伸出两只硕大的狰狞鬼手,冒着浓郁的煞气合掌向他拍去,眼见着银道人就要被拍成一滩碎肉,飞吾掐诀唤出结界,替他挡下这一击。

本来他见势不对就可直接离开,但这银道人偏偏已经融入了子本,若是身死,子本定然落到秦锋他们手中,届时那父本也就没用了,为了不承受座主的怒火,他只得先帮银道人逃命。

银道人也被这一伤激发出了血性,拂尘甩出几个法诀,四人迅速缠斗在了一块儿。秦锋格开飞吾的一爪,后撤至北昊身边,低声道:“有意外?”

北昊一顿,迅速感知一缕分神,道:“没事,相信他们。”说罢又凌厉地朝前攻去。

……

祁天河陷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耳畔、眼前,什么都消失了,一片寂静。

他在无尽的纯白虚空中,与阳火对峙。

“我不会让你决定我的命运。”

他悍不畏死地伸手,握住那至烈的火焰,痛至骨髓也坚定地不放,不知何处而来的炎柱飞舞在虚空中,一道道涌向他紧握的拳头……

他再张开手,掌心中只剩一颗泛着红光的金丹,一道白色的火焰印刻其上。

岚紧张地看着高空,见炎柱被祁天河的丹田不断吸收,而祁天河并没有被焚烧殆尽,总算是松了口气,结丹完成,异象全部消失,祁天河脱力地从空中坠下,岚连忙上去托住他,捏了捏祁天河结实的手臂肌肉,确定他总算是没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