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阁洗墨池，一众男女弟子结束了日课，坐瑁欏叚褰′簩涓冧竴涓冧竴浜屼竴鏂?

在一行行石凳上对着巍峨的峰涧写生。

一穿着青袍的文雅弟子忽然道：“你们可都曾见过那新来的北阁大师兄了？”

他身旁的女弟子停了笔，笑道：“师兄这可问晚了，咱们南阁的弟子不都在他入门当天找着各种理由去北峰一睹风采了吗？扯想弃文从武这种理由的都有，把师父气得不轻呢。”

“是呀，大多都远远见过了，气度不凡，英俊孔武，我还画了肖像呢。”

“我也画了……是挺帅的……”

“我也……不过小铃儿，你喜欢的不是咱们大师兄吗？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呀？”

“哎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我还是最爱顾师兄那样的，风流倜傥，俊俏浪漫……”

“看起来就是个花心大萝卜，有什么好的，你呀，担心别被大灰狼拆吃进腹还念着他的好呢。”

“哼哼，就算不能长相厮守，一生有段这样的露水姻缘也很好嘛，师姐别读书读得迂腐了。”

角落里一弟子默默听着，此时见话题快要扯远，清了清嗓子，突然道：“各位师兄师姐画的肖像，可都是穿着衣服的？”

一女弟子闻言喷笑道：“师弟说笑了，我们还能透过衣服直接画不成？不过就算穿着衣服看，李衡师兄也是身材极好的。”

那弟子意味深长地笑道：“我上次去北峰借他们的浴池用时，正巧撞到了李衡师兄，当下便将那景色印在了脑海，前些日子才复原绘制了十幅……”

又清了清嗓子道：“《美男出浴图》，细致入微，栩栩如生，仅售一上品灵石一份，先到先得啊！”

四周寂静片刻……

“咳……画的什么倒是其次，来让师兄看看你近日画技可有进步。”

“呃，我、我，给我来一份！”

“我也要！！”

“等等给我也留一份！”

“别急，别急，这批售完十日后还有。”

唉呀呀，果然食色性也，这生意，可真是好赚呀。

……

然而李衡此刻对自己引发的骚乱一概不知，他刚从剑坪回来自己的小院稍作休整，便又拿了把阔剑出门，不愿浪费一丝一毫变强的机会。刚刚打开门却见一娇小的女弟子摔倒在地，他连忙上前扶起对方，“没事吧？”

李衡的样貌自与祁天河落星崖一别后没什么改变，仍是眉毛略显粗犷，一双眼睛却十分温柔，刚毅正直，阳刚俊朗，但气质却显得更为成熟稳重了，让人忍不住依靠。

那女弟子本是昨日才归师门，好奇这新来的大师兄长什么样才来偷偷看一眼，不料紧张之下摔了，正心虚间又被李衡这双眼睛看着，顿时更是说不清楚话了，只一个劲脸红着摇头。

李衡也不问对方在这干什么，宽容地一笑，扶起人来后便转身去院前的崖上练北阁主的《无锋剑诀》了，这黑如铁一般的阔剑也是洛应天给他练剑用的，起初他连抬起都费劲，如今也可自如地耍起剑招了。

娇小的女弟子在后面看着，坚毅结实的背影在夕阳下不知疲倦地一次又一次挥舞着沉重的巨剑，不知是不是剑诀的缘故，她似乎看到眼前划动的剑锋组成了一座遮天蔽日的山岳，连夕阳的火光都只能暂避锋芒。

重剑无锋，能劈乾坤，斩日月，刚毅不可折，北阁剑意当如是。

叫他一声大师兄，心悦诚服。

第一卷：初探

第22章第二十一章

澄河郡，遂州城，此地乃是中州最南边的城市，再往南走，葱郁的树林草地就会开始慢慢稀疏起来，待到周围全是沙漠戈壁时，便算是进入了南界，魔族的属地。

魔族不似妖族一般每一个族人都有至少练气期的修为，反倒更像人族一些，普通民众更多，少数人才具有修为，甚至在魔界北方的一些绿洲中，还有魔族人族共居的城市。不过无论有没有修为，全体魔族都以混元殿为尊，所有人都是魔界之主的子民。

虽然魔族中的普通人战力也比寻常人族要强，但近年来两界并无争端，不时还有通商往来，因此，遂州城民风较中州内部的一些城市要开放得多，大家都对长着魔尾或魔角的高大魔族见怪不怪，甚至整个城市的建筑风格都受到了些魔界建筑的影响，令人看着很是新奇。

祁天河和岚进了城门，走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四周的房屋有飞檐瓦顶，也有石质的圆顶，街道两侧旗帆林立，生意兴隆。有的店家门口挂着个“魔”字，再一看内里所卖的，都是些中州难见的事物，只有南界有产出。

此外就连建筑分布也随意的多，不似中州内部的城市般横直竖正，道路不时弯曲，或延伸出小路，若是初次来这遂州城，定会被这复杂的道路弄得不知东南西北。

还不及仔细感受这城市独特的风情，岚就一路辨别了几个隐蔽的标记，拉着祁天河七拐八拐地到了一个僻静的小巷。

祁天河被绕得两眼冒圈，问道：“停……等一下，我们去哪找那个飞吾？”

“遂州城附近只有一个寻欢宗，如果他真是和寻欢宗交易，那我们只能先潜进宗内再查探了。”岚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吹了个口哨，不一会儿就听天上扑棱几声，飞来一只雪白的鸽子，站在他肩膀上扭扭头，口吐人言道：“那镜妖行踪难以捉摸，但我们一直盯着寻欢宗，近日他们行事突然收敛了许多，像是宗内有什么要事。飞吾八成就是去找他们宗主了，而且……”

岚凑过耳朵仔细听了片刻，间或点头，那鸽子说完不一会儿又飞着离开了。

岚扭头对祁天河解释道：“寻欢宗靠一种特殊的红线进出宗门，低阶弟子的管理并不严谨，我们先找到两个，看能不能拿了绳子偷偷混进去。白鸽他们最近盯到了一个，跟我来。”

祁天河点头，二人顺着小巷，时不时跃上墙体屋顶，躲开其他人视线，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处还算富庶的府邸，门口两个手持长棍的护院，严肃地看着前方。

岚思量片刻，感觉翻进去不太方便，捏了个法诀，两人瞬时化为了一道清风，大摇大摆地从守院面前吹进了大门，在一众下人小厮面前刮进了府邸内。

那阵“清风”辨别了一下方向，顺着胭脂味最浓郁的厢房飘去。

屋内床幔被吹得飘动，前方突地凭空出现了两个男子，祁天河环视一圈，见各种摆饰皆似少女闺房，尴尬道：“我们来这干什么？”

“那寻欢宗练的都是些淫功，我们盯上的那个弟子据说今日要来与这家的小姐私会，咱们守株待兔。”岚四处看了看，找有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来，你去床底下，我躲衣柜里。”说罢又递给祁天河一个符玉，“这个拿着，刻了擅隐匿的妖修的术法，不用注灵力，拿手里就有用。”

“这……要是他们那什么……”得知他们是要蹲人私会，祁天河挠了挠耳朵，面色微红。

岚凑近他，捏了下他胯下软肉，挑眉笑道：“那你就忍一忍，总不能加入他们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祁天河激灵地一弓腰，握着岚的手不让他继续作乱，“好吧，我躲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