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道：“白少没看到我发的信息？孙恒飞被抓了，在x省被抓的，刚刚押回来。白少，我们要不要先私下接触一下，探探底儿？”
陆白愣了一下，才想起这个人是谁。
他随即环视四周，家里的廊灯亮着，却不见成昭身影。
陆白给自己接了半杯温水，喝了一口才道：“不见了，他不敢说的，成总……应该也不知道，就这样吧。”
电话里道：“也对，大喜的日子。那……让人跟进，从轻判决？等他出来咱们再收拾？”
陆白顿了一下，道：“从重。”
挂断电话，陆白发现手机里的未接和未读消息似乎格外多，他看了一下，确认没有陆总和陆总的人打来的电话，又扫了眼通讯APP的未读数，却懒得点开，直接扣在了桌子上。
“陆白。”
陆白转过头，见成昭不知何时来到了客厅，站在离他一米多的地方。
成昭手里拿着一个小药盒，递给他道：“这是三七粉，我用胶囊装起来了，一次吃三粒。”成昭是一个非常细致又耐心的人，当他愿意对一个人好的时候，他可以给予无微不至的照顾。
成昭拿出来三粒胶囊，放在手心递给陆白。
陆白又接了半杯水，拿过药便往嘴里送，胶囊外沾了些许药粉，他没注意，一入口便苦得脸色都变了，半杯水不够，又喝了一杯水，才觉得口中的苦味稍稍淡了点。
“故意的吧，成昭。”陆白小声抱怨，“哪有把药装在胶囊外面的。”
成昭道：“不小心装多，洒出来了点。你……你好点儿了吗？”
知道伤势被成昭看到，陆白并不扭捏，小声撒娇道：“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疼了。”
成昭上前两步，捧着陆白的脸，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陆白一瞬间就扬起了巨大的笑意，抱住成昭不撒手道：“不够！”
“……”成昭顿了顿，又在他嘴角的淤肿处亲了一下，拍拍他的背，问道，“饿不饿？”
陆白：“饿。”
成昭：“赵姨做好了饭，你先去洗手，我给你端出来。”
一顿饭，即便有成昭的温柔加持，陆白也吃得坐立不安。坐着的时候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腿根，而那里又挨了保镖的重打，即便是想睡个安稳觉都需要靠止痛药的帮助，何况是坐在餐椅上吃一顿全素餐。
陆白食不甘味，只吃了一点点东西，喝了半碗粥。
“不合口味？”成昭起身给他热了一杯牛奶，放在他手边，“喝牛奶吗？”
陆白拉住他的手，抬头问道：“昭昭，你是不是不开心？”
成昭眼睫一颤，静默地看着他，没有抽出手，半晌道：“陆白，我们谈谈吧。”
陆白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入他的怀里，闷声道：“除了分手，谈什么都行。”
成昭抚摸着他的后脑勺，陆白的头发很软，又是自然卷，一开始的时候，成昭甚至以为是烫过的造型，两人在一起之后，成昭很喜欢摸他的头发，而陆白就像一只家养的大型犬，乖乖地躺平任他抚摸。同时也像大型犬那样，既能时时刻刻守护着他，给他最充足的安全感，又能在发疯之际将他撕成碎片，让他狼狈得体无完肤。
成昭开口道：“陆白，公司近来的招聘，前期我并没有参与，等我知道的时候，邓欣已经通过了前面的笔试与五轮面试，如果我将她刷下去，倒显得我放不下那段过去。再说，她并不是设计总监，只是个UI，平时在公司，我不会遇见她的。”邓欣是他的前女友，也是这一次跟陆白起冲突的导火索。
陆白没想到他会说这个，闷闷地道：“你们公司就那么点儿，说不定等个电梯就碰见了。”
成昭：“……陆白，你不要闹。”
陆白从他怀里抬起头：“我没有闹，我那天不过提了一句，你就发脾气走了。昭昭，是不是当年拆散你们的事，让你一直对我怀恨在心？”
成昭眼底涌动着浓重的情绪，黑沉沉地看不分明，他不答反问：“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这样做吗？”
“不！”陆白斩钉截铁，“如果重来一次，我会先去勾引她，让她主动抛弃你选择我，然后我再拉黑她去追你。”
成昭：“……”
成昭摇了摇头，低头看着他，认真道：“没有什么区别。陆白，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陆白轻声问：“我爱你，也不对吗？”
成昭顿时觉得心跳如雷，无论多少次，无论何种情况下，陆白的示爱都让他无法平静，让他无条件地相信陆白口中的每一个字，相信陆白也曾有过……哪怕片刻的真心。
成昭叹了口气：“陆白，这不是一回事。”
陆白垂着眼睫，情绪明显低落下来。
成昭的前女友在和成昭分手后，很快找了个富二代男友，那人与她进展飞速，很快闪婚，谁知后来婚内出轨，闹到最后，竟是前女友净身出户。过惯了贵妇生活的前女友很难再从头开始，随后找过好几个有钱的男友，结果却都不尽人意，皆以分手告终。
偏偏这个时候，她进了成昭的公司。
若说她对成昭一无所图，陆白一点儿也不信。
但陆白自幼受到的教育，不允许他背后议论人非，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眉心紧蹙，又缓缓舒展开：“昭昭，在你心里，她就那么好吗？”
成昭摇头道：“我心里没有她，她好不好，也与我无关。我那天对你发脾气，也不是因为她。陆白，我希望你能明白，无论当初是因为什么，我跟她都已经分手了，并且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
陆白：“你保证？”
成昭：“我保证。”
陆白浅浅一笑。
成昭：“你认错。”
陆白：“……”
陆白笑容一僵，小声道：“我错了，但你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