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书瑞这才赶忙接过,在上面试探着咬了一口。抠﹑qˇu﹀n2ˇ3灵六9︰二.39六﹕

那口感,竟果真和她想的一样,鲜美多汁,好吃得很。

软硬度也适中,吃起来毫不费力,都不需要她怎么频繁地嚼动,那果肉就会自然而然流淌出内里可口的滋味来。

这下,钮书瑞是可以笃定自己没吃过这种果实了。不然以其表里一致的好吃,她应该能记住才是。

便很快,就又咬了几口。

江闻见钮书瑞这吃水果的架势,可比吃饭时的速度要快得多,便忍不住替她勾起被风吹散的头发,拢到耳后,道:“好吃?”

钮书瑞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也不知是害臊,还是什么,闻言竟半晌才讷讷地点了下脑袋。

一时间,又有夏风暖呼呼并存在感十足的从两人身旁吹过,带动得钮书瑞细软的发丝,都在她鼓起的宛如仓鼠的脸面上贴了几秒。

叫女人看起来,竟是那般的甜美和姣好,就像是正值年华,还满是活力的可爱少女。

仿佛近期总是萦绕在她左右的缕缕病气,都被这阵风,给一同带走了。

还连带着把江闻总是死压着、乌沉沉的气场,也给吹跑了些许,让他忘记了自己这些天来,心里始终闷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的感受,表情突然就好看了不少,看着钮书瑞几秒,又道:“喜欢就让她们摘给你吃。”

说着,就抬手,又从树上拿了两个下来,握在手里,打算等钮书瑞吃完了,再继续给她。

停滞的步伐再次动了起来,但这一回,不同于先前死板的、什么都要规定好似的直奔目的地,而是走走停停,抱着钮书瑞在林子里,吹吹风,晒晒太阳,看看树皮上的纹路,听听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的声音。

倒是没人开口,没有交谈,只有钮书瑞咬合水果发出来的声音,清脆悦耳,也不聒噪,竟难得有那么和谐惬意、没有火药味、或明里暗里的对抗的时候。

让两人的沉默在这一刻看起来,竟显得是那般默契,仿佛不需要说话,都能知道对方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过了一段时间,钮书瑞终于吃完了,果核被江闻随手扫在了地上,落在了脚底一片葱葱茏茏里,转眼间,就找不到去向了。

钮书瑞无意识地顺着江闻的动作,在草地上看了片刻,忽然,就打了个奶嗝,表情霎时间有些呆楞和尴尬,于是在江闻又把红红的果子递过来时,就晃了晃脑袋,表示不要了。

但末了又怕自己拒绝了江闻,会让他不高兴,便犹豫着小声解释道:“有点饱了。”

钮书瑞倒是没撒谎。也不知是那果实就是这么饱腹,还是她这些天来又不怎么按点吃饭、又吃得比往日少,以至于那胃口小了几圈。总之,刚才那一个下去,已经让她有饱和的感觉了。

江闻想了想钮书瑞刚刚打的嗝,再看钮书瑞的神色,觉得她可能确实是真饱了,便也没有强求,收回手,又自己拿着了。

只觉得,钮书瑞这么大个成年人了,食量居然还没他小时候大。

要知道,他小时候吃这个,一口气,可以吃四五个不带停的,可不是比钮书瑞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么?

可能是难得想起了那么长远的事情,江闻自己都觉得稀奇,过了会儿,竟主动提了一嘴,道:“以前每次训练完,我都会摘来吃。”

钮书瑞还是第一次听到江闻主动提及性爱以及资格以外的事,尤其是这话的语气,还充斥着悠远,仿佛说的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吃饱喝足后,本不自觉涣散的瞳孔便不禁聚焦起来,有些拘谨地在江闻脸上转了转。

江闻本来只是随口提提,没打算说下去,却没料到钮书瑞似乎对这方面挺感兴趣,便想了想,继续说道:“不记得是几岁了,反正很小。”

“当时想吃,还要等人拿梯子过来,我懒得等,就自己爬,爬多了,就习惯了。后来基本上,都是坐在上面吃完了再下去。一开始是爬下去,后来是跳下去。”

那似乎真的是很远很远以前的事情了,江闻说起来的时候,连回忆带想,说得又慢又缓,跟他平时一贯的说话风格差别极大。

但即使江闻说得那么慢,钮书瑞也没完全想明白,如果真是那么久远、他还那么小的时候的事情,那他又是怎么做到从这么高的树上跳下去的?

要么,是他记错了。要么,是江闻实际的能力远超于她的想象,那么他从小便天赋异禀,有着异于常人的本事,自然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不然……钮书瑞又望了眼高高悬在头顶之外的树干,不然就以她现在坐在江闻臂弯里去看都觉得极远的这份距离来说,别说是孩童了,就连她一个成年人从下往上看,都觉得这树高得有些恐怖了。

更何况,还是那么小的孩子,还从树上往下跳。

钮书瑞光是想想,都觉得不可能。甚至连想都想不出来,一个孩子,要如何才能从这个树上跳下来,做到非但不骨折出事,还能稳稳落地的?

所以,除了江闻自幼便天资过人以外,钮书瑞想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

钮书瑞在那接连不断的构想画面,想得入迷,一旁的江闻,竟也没有言声,还很是难得的没去注意钮书瑞的动向,只眯着眼,不知看着何处,脑子里迟缓地浮现出小时候的画面。

其实若不是今日突然跟钮书瑞提起这件事,江闻都忘了,自己原来有过那么一段爱吃水果的时期。

至于后来,为什么不爱吃了?

是因为他有一次坐在树上往下俯瞰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了整个江家大院带给他的震撼。

虽说他自从有意识开始,就知道,这江家的军院,迟早是他的,可他倒未曾多么细致、站在多么高的地方,去一一看过整个大院。

或许是因为,觉得这玩意儿迟早都是自己的,没必要这么早就全部看过吧,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因此那似乎,还是他头一回这么认真地去看江家大院。还是在无意间,骤然扫见的。

果实到底什么味道,他记不得了,但那一眼,他始终记得。他始终记得江家大院的宏伟和辉煌,始终记得那井然有序又一丝不苟的氛围,始终记得,那在内部忙忙碌碌的人,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常人所不可及的大人物。

而这些,迟早都是他的。

从那一个时刻开始,果子到底好不好吃、他爱不爱吃,对江闻而言,已经不重要了,他眼里唯一剩下的,便是那至高无上、无人能比的权势和实力。毕竟和饱腹相比,掌控一切的感觉,更能让他觉得兴奋和火热。

好像也是自那以后,他训练完,就再也没跑到后山上去吃果子了。

再然后,别说是果子了,就连还有这么一段经历,今天再不回忆,他都差不多是要彻底遗忘了。

各种冷硬兵器、军火响彻的气味,逐渐占据他的大半个人生。与之相比起来,那跟个野孩子似的、忙里偷闲的记忆,便变得短促晃眼起来。

甚至都不知道具体篇幅,跟他操钮书瑞的时间相比,哪一个,会更长一点。

江闻收回神绪,见钮书瑞一直抬着下巴往上看,便以为她是被自己的话给勾起了兴趣。

江闻觉得,这可算是好事啊,若是让钮书瑞也体验一下那站在最高点,去俯瞰整个世界的感受,她看待事物的角度和视野,就也不会再是那么的狭隘和渺小了,自然,也就会爱上这种感觉,不再排斥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