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视着她走到门口从鞋柜里拿出来鞋换上,林琛突然开口问:“陆司琪?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并不是喜欢我,你只是喜欢跟我做爱的感觉?”
陆司琪背对着他没有回答,拧开门朝外走去。
林琛却大步走过去,将她重新拽进房里把门关上,“为什么不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陆司琪抬起头看着的他一脸愤怒的模样,只觉得他现在的心都已经乱了,“你不觉得当下根本就不是谈感情的时候?顾司令应该有跟你讲过,接下来的半年至关重要,你必须每一轮的选票都超过聂荣峥,才能在南襄的政坛站稳脚。”
“如果我竞选特首失败呢?”林琛很认真的注视着她,不放过她眼神中的一点变化,“如果我失败,你是不是就会选择盛淮安?”
“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喜欢失败者。”陆司琪不惧的与他对视:“我也一样。”
……
陆司琪离开酒店坐上出租车回到住处后,心口一直都是酸楚的;将院门锁上,上楼进了房间直接脱了大衣躺床上,闭上眼睛,眼角立刻流下两行热泪;她其实已经忍了太久,从对林琛说完那些话后,她就一直想哭。
那些话并不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因为她一点也不在意林琛竞选特首是成功还是失败,她唯一在意的只是这个男人的安危。
顾时之前说过,只有林琛竞选特首成功,才能让金三角那些毒贩打消掉对他的报复。
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希望跟当地政府为敌,南襄虽然已经回归Z国,但施行的一直是一国两制的管理制度。
作为特别行政区,南襄省在国际上仍是个体的存在。
特首在其他国家眼中就是南襄的最高执政人,是与Z国总统平起平坐的一种身份象征。
如果林琛成为南襄特首,金三角那些国家只会对他望而生畏,不会主动挑起争端。
陆司琪不想林琛再将时间用在儿女私情上,只能忍着心痛说最狠的话。
因为刚才在酒店里给她打电话的并不是盛淮安,而是顾时。
顾时告诉她最近林琛都不在状态,根本无心竞选;就连开会的时候,他也是经常看手机。
其实陆司琪听出来顾时的言外之意,无非是隐晦的警告她:是她影响到了林琛。
林琛竞选特首已经不是他个人的事情,事关总统府对南襄的掌控权。
总统府那边肯定是希望林琛这个根正苗红的退役军官成为南襄的最高执政人。
南襄回归这几年都没太平过,经常每隔几个月就有大学生在政府门前游行高喊独立和自由,而这些大学生背后都有某些境外势力支持。
为了早点让南襄与内地一家亲,总统府那边做了很多努力,都没有任何效果。
聂荣峥身为特首,也是个两面派,他抱着谁都不得罪的心理,表面上跟总统府走的很近,但私下里还是没少跟尚珺墨父子有联系。
林琛若是竞选成功,南襄政坛将会重新洗牌,总统府那边又怎会放过这种大好的机会?
陆司琪很清楚顾时之所以打电话过来,无非是总统府那边不愿意她再跟林琛有所纠缠,如果她再装作若无其事,就不是只打一个电话警告下这么简单。
……
翌日。
陆司琪约了宋暖吃饭。
考虑到宋暖的影后身份,选在了榕园酒店内。
上菜后宋暖最先给陆司琪夹了块排骨,“瞧你瘦的,多吃点肉,吃完饭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下身体,不然我一点也放心不下你。”
“我的身体恢复的还不错。”陆司琪也帮她夹了块排骨。
“都瘦成这样了,还恢复的不错?”宋暖瞥了她眼,“一看你就没有听医生的话,让你好好养身体,你哪天消停过?”
“前段时间主要是忙婚礼。”
“不忙婚礼你也消停不下来。”宋暖拿起纸巾擦了下嘴,看到她消瘦的脸,打心底心疼,“你要是还睡不着,去医院检查完身体,我再帮你问问医生你这睡眠障碍到底是什么引起的?你总不能一直依赖安眠药,那药吃多了真的伤身体。”
“我知道。”陆司琪冲她笑了笑,“盛淮安已经帮我预约了神经内科的专家,他说睡眠障碍这块得挂神经内科。”
“没想到这个盛淮安对你还挺上心的。”
“他对我确实很好。”
话虽如此,但宋暖还是想知道,“你真的只打算跟盛淮安形婚?”
陆司琪听完她这话,瞬间明白为什么林琛一直不相信她会跟盛淮安保持形婚。
宋暖这种聪明的女人都认为她不可能跟盛淮安一直形婚,更何况是林琛那种感觉敏锐又占有欲强的男人?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陆司琪失笑的放下筷子,等服务员上完菜后,她才又继续说道:“过去我一直不明白喜欢跟合适的区别,直到遇到盛淮安我才发现,有些人可能不需要你太过喜欢,但他就是很适合你。”
“说真的,我也觉得盛淮安比林琛适合你。”认可她的同时,宋暖还是没忘记提醒,“但是我觉得你也应该再给林琛一次机会。”
“不不。”宋暖赶紧纠正自己的话,“是给你,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
“给我?”陆司琪有些疑惑,“为什么是给我?”
“怎么说呢?”宋暖沉思片刻,纠结着改怎么组织语言时,干脆拿自己为例子,“我当初追顾时的时候,我也觉得他不适合我,但我就是喜欢他,哪怕所有人都说他是个闷罐子,我还是非他不可,我就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女人,非要拽着他偷偷跟我去领结婚证,结果呢?还不是离婚收场?”
“可是你离婚后心里还是有他。”
“对!”宋暖自嘲的笑道,“我最瞧不起的就是我自己这一点,你说明明离婚是我提的,可我就还是有种被顾时甩的感觉;你都不知道离婚那九年间我有多想找个男人谈恋爱,我甚至都想过干脆睡个男人,说不定跟其他男人睡了,我就能把他给忘了,可是偏偏只要其他男人稍微碰我一下,我都觉得恶心!”
虽说已经跟顾时复婚,宋暖想起来离婚那九年还是有些生气,“越恶心我就越恨顾时,也更加唾弃我自己!”
“我经常骂我自己为什么喜欢一个木头,干嘛找虐喜欢顾时这种老男人,我骂了我自己九年,再次见到顾时后,我就想着报复下他,把他给撩到手,再把他甩掉,潇洒的扳过来一局,可结果你也看到了?我最后还不是又栽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