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令聂荣铮更没想到的是他真的就是那个曾在柬埔寨掀起大风浪的“慕森”!
十几年的卧底生涯,还是上将级别的军官退役!
这哪是他们聂家能惹得起的!
所以聂荣铮支走了审讯的警察后,又将监控关掉,坐在林琛对面意味深长的对他说:“贤侄,如果聂伯伯没记错,过去这十几年,聂伯伯对你们林家向来不薄,你说你又何必将矛头对准我这个即将入土的老骨头?”
林琛听后先是一笑,而后抬头看着面前这个随风倒的势利眼说道:“聂伯伯,我的情况想必您也清楚了,我卧底身份已经暴露,当下唯有自保,您刚才都说了您都是即将入土的老骨头了,干脆趁这次直接退休颐养天年多好?何必在这尔虞我诈的政坛中继续勾心斗角?”
瞧见聂荣铮脸色已经不是很好,他一点也不怕得罪的继续道:“说句不该说的,我压根就没瞧上过特首这个位子,我那时候要真瞧上了,当年尚伯伯他们移民去英国前,也轮到聂伯伯您来做这个位子,您也应该清楚,以我跟尚珺彦和陆家还有顾时的这层关系,南襄特首这个位子,只要我想,随时都属于我。”
聂荣铮听完这话面色铁青,胸腔一股火只能压着不能发泄出来,因为林琛这个晚辈说的句句属实。
当年尚珺彦能竞选上Z国总统,他们都清楚背后是有林勋章的财力支持,光是这一层关系,南襄刚被收复那会儿,林琛但凡想要特首这个位子,总统府那边绝对会派他过来接手。
所以聂荣铮很清楚,自己能当这个特首,是林家压根不在乎这点权利。
林琛如今这样做,也只是在拿走原本就属于他的。
道理都懂,但聂荣铮也为自己以及聂家的未来担忧,“贤侄,你应该清楚总统那边这几年一直防备着我们聂家,我如果真从特首的位子上下来了,你让我们聂家以后还怎么在南襄立足?”
“聂伯父这是觉得我当了这个特首会成为总统府那边的枪,拿你们聂家开涮?”林琛知道面前这个老狐狸的顾虑,直接向他摊牌:“我要的只是特首的位子,其他的位子聂伯父您任选。”
……
聂荣铮离开警局的时候在心里一直骂骂咧咧,直到上了车后才终于忍不住的爆粗口:“林琛就是他妈的一只疯狗!他这是逮住谁就咬谁!说的倒是好听,其他的位子任我选,我一旦让步,以后也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因为他这几年没少跟尚珺墨私下里策划着如何将南襄再次剥离Z国,让南襄成为独立国,好恢复过去那种“一王称霸”的局势。
林琛一旦当了特首,肯定会将他们的势力全部铲除,到时候南襄就彻底在总统府的掌控中。
想起之前尚珺墨说的不能动林琛,必须护他周全,聂荣铮无法再继续听从下去。
他拨通尚珺墨的号码,近乎于咆哮的反抗道:“我这阵子没少护他周全,华东辰请的杀手都被我挡在了海关外,可他小子倒好,反过来咬我!我告诉你尚珺墨,我这特首要真当不成了,你们尚家在英国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尚珺墨已经看完了新闻,知晓南襄这边发生的所有事情,也猜出林琛做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将南襄政府这帮执政人给搞臭。
熟知林琛的性格,从小到大只要是他想要做的,肯定会势在必得。
可是尚珺墨也很清楚,以林琛与尚珺彦的关系,一旦他竞选成功,当上南襄的特首,他们父子再想重新拿回南襄,绝对难上加难。
想拿回南襄是父亲尚东河一直以来的心病,尚珺墨其实内心深处并不在意这些权利,他只是想再向以前那样昂首挺胸的回南襄。
当初政治原因倒台,全家灰溜溜的离开南襄,再回去说不定还会被尚珺彦的眼线给抓起来。
尚珺墨不喜欢这种有故乡不能回的感觉,才会站在父亲尚东河这边,选择跟原来遗留在南襄的老部下开始筹谋划策,为南襄独立做新的布局。
可是任由他们的布局再完美,林琛这一招属实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尚珺墨叮嘱聂荣铮:“我会跟林琛再联系,看看他到底想要什么,您那边先不要轻举妄动。”
因为以他对聂荣铮的了解,林琛如果做事真的太绝,聂荣铮很有可能动杀心。
……
林琛再次被关押,任由他的律师团如何申请保释,警方这次都没有批。
警方虽然没给出不能保释的缘由,但言语间的说辞都指向了聂荣铮那边。
林琛早已想到聂荣铮会使这招,只是没想到这个老家伙会这么沉不住气。
罢了,他就配合的在这里待三天,三天过后,如果聂荣铮还是没想通,那就只能让他这个特首彻底在南襄公民心里失去公信力!
……
盛家。
婚礼将至,盛家开始布置红色的灯笼和彩灯,为这个家里增添点喜气。
只剩下三天的时间,陆家那边也已经选好了参加婚礼的代表,正准备明天赶来南襄。
陆司琪在酒店里望着挂在衣柜前的婚纱,陷入了长久的发呆中,直到敲门声响起,她才回过神来去开门。
是盛淮安。
盛淮安来给她送晚餐,还特意留下监督她吃完,才让客房服务员进来收拾干净。
临走前盛淮安对陆司琪说:“早点睡,明天我们还要一起机场接你家人。”
“你回去也早点睡。”陆司琪站在门口与他告别,目送他走进电梯后才回了客房。
冲澡洗漱后,吹干头发躺在床上,一想到马上就要跟盛淮安结婚,陆司琪心底有种落空感,因为她现在满心想的都是林琛下一步的计划。
四叔陆曜都说了他走的是一步险棋,惹怒了聂家,别说是金三角那些毒贩子,指不定聂家就会先出手对付他。
现在林琛被关押在警局,只要聂家那边稍微使点坏……
陆司琪不敢想那种结果,慌忙起身拿起手机打电话给盛淮安。“我……我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盛淮安那边刚到盛家,似乎是猜到了她想让自己帮什么忙,“你要是担心林琛的安全,大可不必,因为关押林琛的警局里有我的人,如果聂家那边想对他下手,我的人会第一时间拦下。”
“谢谢你。”陆司琪没想到他竟也提前做了准备。
“不用谢,林琛也是我的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斗归斗打归打,但关键时刻,我们都不会见对方有危难而见死不救,我盛淮安也不是那种会落井下石的小人。”
“我没有哪个意思,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虽然跟盛淮安没有多少次接触,总统府那边也让她暗地里多观察这个人是否是南独,但陆司琪始终有种感觉:这个男人不会是南独。
因为他绝对不希望这片土地再发生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