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1)

雪下了一夜,枝头压的弯弯。

屋内,红烛烧了一夜,独留烛泪堆积。地上,衣衫落了满地,戏服与婚服交织,上面似有干涸白色点点。

床上一只纤纤玉臂从被中滑出,上面的红痕很是显眼,很快,就有另一只大手拉了进去“乖阿柒,不要把手伸出去,容易着凉,”说话的人声音很是好听,泠泠若冬日积雪融化流淌。

“云惊月,坏。”云柒嘴巴嘟的老高,手上却是很诚实地抱着对方的腰不撒手,云先生的腰真的好喜欢啊,一双手不老实地磨磨蹭蹭。

“嘶,阿柒再蹭下去一点我可不保证之后会发生什么。”云惊月哑了嗓音。

0017 早春

年过,又是一年早春。云柒正式加入云惊月的党组织,成为其中一员,根据她的情况,开始进行秘密训练。

又一年,两党合作,共商北伐。云惊月的地下工作才稍微缓和一点。

三年后。

清明刚过,雨下的密了些,淅淅沥沥地,上京都充斥着一种潮湿的感觉。

“云先生,李姐姐说我都出师啦!你什么时候放了我这只可怜的小鸟吧,我可以帮到云先生哒。”云柒窝在云先生怀里,软软撒娇,他们虽然已经是夫妻,但是云柒就喜欢这么喊他,改不过来了。

云惊月好笑,原来是为这事,他知道,两党合作已有三年,做地下工作环境也宽松许多,云柒一身本事也是经过了李云芝认可的,云柒过去肯定是没问题,只是,不知为何,他近来总是心神不宁,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所以便一直没松口,让云柒离开他。

再等一段时间,等到夏至来了,他就不拘着她了。

四月中旬,另一党突然发难,造成合作党派死伤惨重,持续的大肆捕杀,让全国多地人心惶惶。四月后旬,李先生在上京英勇就义,云柒看云先生院中饮酒直至月上树梢。

五月,云先生以“清党”为名被捕入狱。

“李姐姐,救救云先生,求你,你是他的直属上司,你一定可以联系上面的人救先生出来的对吗?”云柒低声嘶哑,眼睛红肿,她第一次感受到政治的残酷,一颗心离了云先生再难安定。

“阿柒,我也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到上面了,做我们这个的,联系人这一次见面可能就没有下一次见面了。”云惊月不仅是她的下级,也是她的好友和搭档,她也想救他,可如今局势,他们党本就处于被动,多少同志被捕被杀,他们想救,也救不了。

“阿柒,你冷静一点,云惊月被捕,我也着急,但是我们不能自乱阵脚,你知道吗?如果我们也被发现,那就连救都不要谈了。”李云芝扶着云柒的肩膀,神色严肃。

“云柒同志听令!”

“到!”云柒立正,身姿挺拔,眼角却挂着泪珠。

“现上级委派任务,云柒同志接替云惊月同志成为线人,直到云惊月同志被放出来为止。可有异议!”李云芝口气肃正。

“云柒无异议。”她抬手敬礼,接下云先生的担子,她也要独自飞了,不再做云先生羽翼下的小鸟儿。

云柒忍着对云惊月的关心,接替好他的一切工作,本来她就是他的妻,或多或少都了解过一些他做的相关工作,接手也很快。

云先生在上京的名气很大,而且他不一定是暴露自己身份,最主要的是他只是被捕,如果是发现身份,那些官兵一定当场就会杀了云先生。云柒花了几天接手完云惊月的工作之后,也冷静下来,她细细分析。

那如果不是发现身份,那是因为什么被捕,学生被捕,是因为他们游街反抗而且他们不是需要被“清党”的名单中人,显然,云惊月不是学生,而且他没有游行,那么,就只剩 ? ? ? . ? ? X ? . X ? ? 整 理 下一种情况,私人恩怨!

以“清党”为由浑水摸鱼抓他,那又是什么私人恩怨可以让云先生入狱,对方又是什么来头?

“云先生,我好想你……”云柒抱紧旁边染有云惊月气息的被子,羽睫似有水意划过。

云先生认识的人确实多,云柒这几日挨个登门拜访其中一些稍有来头的人物,既然对方不是想要云先生死,他的安危云柒就不担心了,她肯定能把云先生救出来的。

一时间,那个还在云先生怀里撒娇的小女孩儿已经褪去那份娇憨,仿佛一夜长大,她的肩上一下子压上了太多重担,沉沉甸甸。

但无疑,她做的很好,李云芝虽不曾联系过云柒,但也关注着她,顶替云惊月的工作她做的很好,况且,她每日还要为了云惊月奔波,李云芝是万万不能出面的,她帮不到什么,只能看着她愈来愈雷厉风行,那日一场宴会上无意看见她一回,那眉宇间都是疲倦和厉色。

0018 蔡先生

连日来,云柒多方打听,知道云先生在牢中平安无事,虽说几顿鞭子是免不了的,但是至少没什么大碍,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抓他。

故园依旧是灯火通明,没有什么因为失了云先生便转动不下去,有个打杂的小童跑来后院,说有人要见她,她应了,有些疑惑,她也不认识什么人,谁要见她。

等那人从前院过来,“怪老头!”她一下喊了出来,哦豁,完蛋,她这张嘴,怎么管不住还喊出来了。

“小同学是这样喊我这个小老头儿的啊,果然还是记着几年前没搭理你的仇,哈哈哈。”蔡先生还是那一身灰扑扑的,很耐脏。

“蔡先生,您怎么来这儿了?”云柒让他坐下,倒了一杯茶,赶忙转移话题。

他也不介意,笑的还是宛如当年给她上课时候的那样和蔼,“为了小谢同学来的。”

小谢!是云先生本来的姓,这个蔡先生认识云先生,而且看样子,私交颇深。

“不必惊慌,唉,说来他也算是我的半个学生,我又与他有交情,当年你来京南大学当旁听生,可还是他找到我帮你的。”蔡先生仿佛回忆起往事,脸上惆怅。

云柒没想到原来还有这番事情在里面,也是,京南大学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当时她不懂,后来了解了也没问过云先生,这事就这么翻篇了,原来是这样啊。

“那蔡先生找我是说明有法子救云先生出来嘛?”云柒开心了,眼瞳都晶亮起来。

“有法子是有法子,不过光我一人可不行,所以才来找你。”

“那您快说,不管是什么我都能办到!”

“话别说那么满。”蔡先生喝了一口茶,好茶,云惊月这小子倒是会喝,他暗暗道。

“他先前得罪了人,我就说这小子长的就是一副祸国殃民的样子,还好是个男子,不然早活不下去了,那位夫人早些看戏时看上了他,被云小子拒绝怀恨在心,唉,就说是个遭罪的主儿。”

云柒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难怪,她就说肯定是得罪了人嘛,都怪云先生,长那么好看就算了,还到处招花惹碟,她心里没道理地埋怨他。

他让她担心太久了,现下只觉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委屈又好笑,“那您说,要我做什么?”

“小友你认识云小子的人脉,你打听到那夫人并且见她一面,然后把这个交给她,她自会满足你一个条件的,到时候你就要求她放了云小子 ???????????? ????????? 騲 ?????? ????????? 整 理 ,保证万无一失。”他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云柒,盒子不大,檀木制成的,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

“这个是不是很重要啊?我拿走会不会不太好?”话是这么说着,手上却已经将盒子接过来了。

蔡先生也不点破,挥挥手:“不重要不重要,反正也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