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1 / 1)

“现在你不娶我都不行了。”赵昀声音低低的,“侯爷跟宝颜萨烈比试,使得那两招枪法可是我赵家祖传,不能外传,你要是不做我赵家的人,可不是害我坏了祖训家法么?”

裴长淮不想赵昀竟看到了。

想来也是,当日他率人马来柔兔谈判,赵昀早已经赶到,与宝颜萨烈比试那么大的事,人人都要来看热闹,他在场也不奇怪。

赵昀潜在柔兔,一直跟在裴长淮周围,之后还一路追随他回雪海关,这才在当口遇上鹰潭十二黑骑。

此刻听赵昀提起自己所用枪法是祖传,裴长淮脸上一热,解释道:“本侯并非有意偷学,那些招式你使过很多次,我……”

赵昀比刚才声音更低,道:“你就记住了?”

虽说是在说笑,可赵昀不得不佩服裴长淮的天资,裴长淮看过几次就能使得那样精湛,换了旁人来学,一招一式地教都不一定能教得会。

裴长淮有些难为情,“真是祖传?”

赵昀看他还在纠结这个,一时坏笑出声:“我又不是出身武学世家,也无缘拜上清狂客这等高师,哪能有什么祖传?随口胡诌的,三郎也太好骗了。”

他笑声也有些虚弱。

裴长淮羞恼道:“本侯真该把你丢在这里。”

赵昀搂着裴长淮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道:“你舍得?”

“我……”裴长淮对着现在的赵昀他说不出狠话来,道,“我不会丢下你的。”

天地间有一阵清风徐徐吹过,拂起裴长淮的发丝,也拂在赵昀的脸上。

“长淮,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句话。”赵昀侧首用脸颊轻轻蹭了一下裴长淮的头发,声音越来越轻,“你也喜欢我么?”

说着说着,裴长淮感觉背上的赵昀越来越沉,裴长淮怕他昏睡过去,动了动肩膀,唤道:“赵昀?”

未得回应。

“赵昀?赵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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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这两天有点忙,也怕定情后写得会很没意思,所以更得有点晚了。

我会努力的!

第95章 负霜雪(二)

京城的巷陌里有处茶摊,白天客来客往,入夜后就有些冷清了,这么晚摊子还没有收,只因为小桌上还坐着一位客人。

徐世昌在这处茶摊待了半天,临街就是肃王府。

他这些日一直盘算着再见辛妙如一面,那天的事他越想越困惑,必须要找她问问清楚才好。但肃王府的人声称辛妙如抱病,不宜见客,搪塞了好多回。

徐世昌左右找不到机会,他也没有翻墙越户的本领,见辛妙如却比登天还难。

天黑得快要滴墨了,徐世昌只能无功而返,他丢了一些碎银给摊主,随后摇晃着扇子走出巷口,正想着是回家去,还是去芙蓉楼再风流一宿。

此时,街道上一行车马飞驰,车轮声辘辘隆隆,朝着肃王府的方向驶去。

徐世昌谨慎地藏到拐角,伸着颈子打量,不知是什么宝物这么晚还要送至肃王府,每辆车上都装着半人高的大箱子,用油布封盖住,看上去神神秘秘的。

等到一股浓烈的香味从徐世昌面前飘过,他嘁了一声,原来是酒。

徐世昌转念一想,应该是因着快到谢知钧的生辰了,王府才需买来这么多酒。这是谢知钧回京后第一次过生辰,肃王夫妇看这个儿子如眼珠一样珍贵,这么大的事自然要办得热热闹闹。

说起这个,连徐世昌都要羡慕,肃王府的子嗣不多,肃王妃所生的孩子也只有谢知钧一个,不像徐世昌家中还有那么多兄弟,要论父母宠爱,他是远不及谢知钧的。

肃王和肃王妃将此子宠惯得像和璧隋珠一般,谢知钧小时就长得俊丽倜傥,人也精灵,若非太过任性妄为,搞得人人对他敬而远之,风评与当年的谢从隽、裴昱二人应该不相上下。

这厮要是没有被幽拘于青云道观,眼下在京城同侪当中最风光的指不定就是他肃王世子了。

徐世昌叹着世事无常,很快离开了巷子。

这一行车马停在了王府的后巷,后门打开,柳玉虎带着一队侍卫走出来,那么黑的天,他们未执明火,趁着夜色迅速将箱子运入府中。

谢知章正站在庭院的廊檐下,逗弄着笼子里的小鸟。

柳玉虎指挥侍卫将一个箱子抬进庭院,众人朝谢知章行礼,而后其中一名侍卫上去掀开箱子,里头是个大酒缸,侍卫将手伸进酒水里捞了片刻,不久从缸中捞出一柄明晃晃的弯刀来。

刀锋浸过酒水,在月光下凛凛生寒。

谢知章只瞧了一眼,挥手示意他们搬下去,对柳玉虎冷声道:“若不是丢了金玉赌坊,我们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还要从淮州运这些东西。”

柳玉虎满脸惭愧,低下头道:“大公子恕罪,都是我对赌坊照管不力,还着了赵昀的道。”

“罢了。”谢知章淡道,“我吩咐你去淮州买的东西,你找到没有?”

“找到了。”柳玉虎从怀中摸出一方折扇来,毕恭毕敬地递给谢知章,道,“一等的紫檀木、金霞纸,扇坠是和光玉璧,我敢向大公子保证,满大梁再也找不出比这更精巧的折扇,如果送给世子爷,他定然喜欢。”

谢知章将折扇接过来,翻来覆去地看,愈看他的笑容愈深:“办得好,自己下去领赏。”

“谢过大公子。”

柳玉虎带着人退下,谢知章将折扇封在锦盒中,小心又珍视地拿去书房。

甫一进门,他就看到谢知钧正坐在书案后,一时笑道:“闻沧,先前你不小心将那把旧扇子跌坏了,我看你还难过了好一阵儿,于是特地给你寻来一柄更好的,瞧瞧看喜不喜欢。”

“宝颜屠苏勒要派人去杀裴昱,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猝不及防的质问令谢知章身形一僵,一颗心渐渐地往下沉。

谢知钧声音很平静,压抑着汹涌冷意的那种平静,再问:“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