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1)

林安珩没想到她第一句话会这么问,自己总不能在姐姐面前说夸纳特强吧?那既然不强,他又是怎么受伤的?

库尔也没教自己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做啊?

解释不清,那就只能上演技。

“我……”

林安珩只是张了张嘴,眼眶就开始发红,嘴里的字还没说出来几个,泪珠就已经成功地顺着脸颊滚落到了安珉的手臂上。

“好了,别哭了。”

安珉拿他没办法,任命地抽出纸巾替他擦着眼泪,“哭多了脸上的伤口容易化脓,眼睛会累,到时候要再闹,我可不会给你大半夜的到处找药了。”

林安珩一边享受着安珉的服务,一边眯着眼将剩下的眼泪挤了出去,他毫不在意地晃着自己的脸蛋:“反正我的眼睛也好不了了,累不累的根本无所谓,至于脸上的伤……我自己都看不到脸了,难道还会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

安珉不想跟他争辩这个。

以林安珩嘴硬的性格,要是知道自己脸上会留疤,他估计能把家都拆了。

这么在乎自己外表的人,却因为自己失去了双眼。

不是不在意,只是因为那个人是她,所以不能把悲伤表现出来。

他一直以来是怎么想的…… .她都知道。

安珉伸手捂住林安珩的眼睛,语气中透着几分坚定:“我已经让犀科给你收拾宿舍里的东西了,想退学还是跑校都看你自己。”

“我想在学校。”

林安珩握着安珉的手不肯放,“要是你肯赏脸回家,那我就改成跑校,如果你要是不肯回来,那我还是一个人住校吧,自己照顾自己也挺好的。”

是挺好的,好到差点就被人打得毁容了。

安珉看着林安珩现在的惨样,觉得他这话说得可真违心。

“安上校最近是不是很忙,还有空回家陪我吃饭吗?”林安珩猛得直起上半身,正正地对着安珉的唇角逼问道,“您有时间吗?”

安珉怕林安珩一个用力过猛把自己摔了,只能虚拢住他的后腰,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脸上伤口边缘的红肿:“如果没有别的特殊安排,一定天天回家。”

“什么特殊安排,是像你和吴研究员一起吃晚饭那样的事情吗?”

林安珩着重咬着吃晚饭三个字,他手上的力度随着语气的变化一并加大,“如果有时间,安上校记得改天也陪我多吃几顿晚饭。”

他这是吃晚饭吗?安珉看着被捏得皱皱巴巴的纸巾,觉得林安珩是想把自己吃了才对。

第38章

短暂的温情过后,安珉无视了库尔一脸阴郁的表情,镇定自若地坐在了他对面的空椅上。

库尔将视频资料甩到桌上,示意她先看。

然后他摆出一副审问的架势,坐在椅子上十指交叠插起:“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比如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林安珩会受到怎样的处分,或者是关于受伤同学怎么善后?林同学现在的情况可是很棘手啊,你这个家长怎么看?”

安珉接过数表,快速地把视频翻了翻,得出了一个结论:“怎么没有留下记录?看来学校的卫星系统还是太老旧了,需要我出资升级一下吗?”

“安珉!系统老旧不老旧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是谁殴打同学、半夜破坏门禁。你别老提钱不钱的!我是那种为钱所动的人吗?”

库尔曲指敲了敲桌子,生气将席纳特的伤情鉴定推给了她,“你看看林安珩给人家打的,趁着同学睡觉的时候出手伤人,你可真是教育出来一个好孩子啊!”

安珉粗略判断着伤口的扭打力度和着力点,淡淡地怼了库尔一句:“主要是老师教得好。”

“我当然教得好,你看看你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那不都是我的功劳吗?”

库尔热脸地扇了扇风,只当没听不懂安珉话里的调侃,“你再看看你自己,怎么把你家小孩儿教成这样,不是打架就是闯祸受伤的,你真是给老师丢脸啊!”

安珉不想参与这种没意义的话题,于是她敷衍着回答道:“那真是抱歉,如果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我一定提前向老师道歉。我看见这个同学是在医务室留的手印,那他现在应该还是被你留在那儿了吧。”

说完这句话,她就起身准备去医务室找人。

“等等!你这就走了?”

库尔起身拉住安珉,提醒她,“林安珩这次可是触犯了校规,你总不能当作什么都发生吧?”

“你有证据吗?”安珉晃了晃手里的伤情鉴定表,无赖起来,“现在校方既没有影像佐证,也没有人证录音,难道你要靠一个同学随便的几句话就能随便给人定罪?而且犀科说这个同学前些天还总是找小一的麻烦,栽赃陷害也不是没可能。”

库尔没想到安珉直接就将人护住了,心里有些不确定地继续追问:“你怎么能随便入侵学校的主系统呢?那些都是涉密资料,你就是校董也不能这么霸道啊?”

“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入侵视频监控,我只是安排犀科要合理的运用总统的调查权限,至于结果是什么现在已经很清楚了,难道还需要我给老师再重复一遍吗?”

库尔知道她这是在拿权势压自己,只能委婉地提醒她企图唤醒她的良知:“你比谁都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还想包庇他?”

“校长大人可真的断案的一把好手。一个失去视力的普通军校生怎么能在半夜溜别人的宿舍,还能成功地把人揍一顿?”

安珉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做了一个开枪上膛的手势。

“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库尔没有拦她,只是在她即将走出门口的时候,开口说道:“哪怕我知道那件事是谁做的,但没有证据就永远也定不了罪,虽然今天这句话是你说给我听的,我也认了,但我也把这句话送给来日的你。”

“你有你的坚持,我可以理解。但是污染潮过后还能剩下多少证据,你有想过吗?陆嘉欣的死亡结因拖到现在还没有结论,你让联邦军部和国民议会怎么想?”

安珉认真听完了他的话,目光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因为别人介意就不调查了吗?我们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没有人应该是例外。至于军部和议会那边我会尽快给出答复,老师不必担心。”

说完这句话,她便提步离开了。

库尔看着安珉匆匆离去的背影,满意地勾起了嘴角。

虽然他不清楚这次关于陆嘉欣的调查会不会有结果,但他知道,林安珩这次是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