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顾慕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扬起笑容温和的问道:“明月,最近家里可好?”
“多谢赵夫人关心,家里一切都好。”蒙明月已经快要把手中的帕子搅烂了,她的眼睛看哪里都觉得不对劲,只能又把头低下来。
客套几句后看出蒙明月实在还是没能调整好状态,顾慕灵就找了个理由把人送回去,今日太突然了,蒙明月面对她们母女两肯定是如坐针毡,少女心事被知晓哪个都得羞。
“娘,我是不是做错事了。”赵卿瑶揪着衣角心里十分忐忑。
“唉。”顾慕灵叹了一口气,“阿瑶你也是好意,不怪你,明月这算是误打误撞进了咱家,她性子比较腼腆所以还不太能适应,没事,给她一些时间她自己可以调整好的。”
想到过去的一些事情赵卿瑶神神秘秘的笑了。
“你这脑袋瓜子到底每天在想什么?”顾慕灵现在真是怕了赵卿瑶的一些奇思妙想。
“娘,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只是在感慨蒙姑娘和大哥之间的缘分。”
“你是说她们落水那事?”
“非也非也。”赵卿瑶现在还不打算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她转移话题道:“娘,你不是要出门查账吗?快去吧。”
“你这孩子话只说一半真是要把人急死。”
查账的事情确实耽误不得,那些掌柜的都在等着她,顾慕灵只能行色匆匆的离开。
另一边的马车上,青竹惊讶的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小姐,你和赵公子那一年就见过了!”
她是这几年才跟在蒙明月身边伺候的,对于蒙明月过去的经历不太了解,今日或许是蒙明月想要转移注意力跟她说了很多以前的故事,她也是现在才知道蒙明月和赵玄知原来在更早的时候就见过面。
“随爹回京的那一年我是第一次见到赵公子,当时我觉得离开边关后会离娘亲越来越远,记忆中我一直都在哭,入京后听到百姓们的欢呼声我才忍不住好奇撩开车帘,然后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中的赵公子。”蒙明月说着脸又开始红起来,这件事她一直都埋在心里没有对旁人说过,就连她爹也是不知道的。
青竹托着腮惊叹道:“哇,小姐,你怎么就只注意到赵公子了,明明还有那么多百姓。”在她看来乌泱泱一群人只会看的眼花缭乱,很难只注意到一个人才对,反正她是无法做到的。
“他...他长的最好看,所以我才能一眼就锁定他。”
"难怪,赵公子长的确实相貌堂堂。"这一点青竹是认可的,定亲那日她见过赵玄知,人看起来有点冷淡但脸真的没话说。
光是看脸她都觉得自家小姐赚翻了,而且他还听说赵公子十分有才能,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举人老爷,那可都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如今又去参加会试,或许今年能考个状元回来也说不定,都说虎父无犬子,赵大人当年就是状元出身,那赵公子肯定也能博一把状元。
想到自家小姐能当上状元夫人青竹的嘴角根本都压不下来。
蒙明月这边已经陷入自己的回忆里,原本她没想过会和赵玄知的人生有什么交集,可命运就是很奇妙,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是赵玄知用双手把她托举起来,让她远离了那让她窒息无比的河流,让她不用担心河水呛入口鼻,那一日她的脑袋一直都是昏昏沉沉,但她却能近距离感受到赵玄知的心跳和气息,当时两人的距离很近很近,她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只想继续在那个怀抱中待的更久一些,像是着魔一般。
除去爹娘外,赵玄知是唯一一个能让她感到安心的人,就算身处在湍急的河流中她也能冷静下来。
会试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不仅是贡院里的考生紧张,就连赵言这个平时遇到事情面不改色的人都开始变得焦躁不安,旁人还看不出赵言的变化,可杨逸之和赵言认识这么多年一眼就看出赵言的不对劲。
“赵兄,当年我们也是这样闯过来的,我记得你当时十分冷静,怎么现在玄知进去你这就稳不住了。”杨逸之现在还不太能理解赵言的心情,毕竟他家平安连院试都还没考,会试那更是遥遥无期,也不知道能不能考到会试。
赵言也很难解释自己现在的状态,除非他忙起来还会稍微冷静一些,否则这心里总是忍不住挂念着这件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赵言自嘲道。
“人之常情,赵兄你这说到底还是因为关心,关心则乱,不过玄知一向靠谱,我倒是觉得他这次定能取得好成绩,大胆点,我猜他是会元。”杨逸之对赵玄知非常自信,这几日他一直有听到别人下注的风声,弄得他都有点心痒痒,他感觉压赵玄知准没错,这孩子可是他看着长大的,妥妥的靠谱。
这句话一出来赵言吓的立马捂住杨逸之的嘴,“你小点声,这次朝中不少官员的孩子都参加了会试,你可别给玄知拉仇恨。”
现在盯着会元这个位置的人可不少,个个都虎视眈眈,但事情没有下定论之前,半路开香槟可是大忌。
“知道了,赵兄你快松开我,呼吸不过来了。”杨逸之到现在还是会惊叹赵言的力气,像个钳子一样紧紧将他掐住,他用尽全身的力气都掰不开,这力气说是武官都不为过,偏偏赵言人又长的白净斯文。
第688章 会元
不认识的人很容易就会被他的脸骗过去。
看到杨逸之脸憋的涨红后赵言这才松手,“没事吧?”赵言关心道,他刚刚也是下意识的反应,这力气就没收住。
“无碍无碍。”杨逸之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因为这次赵玄知参加会试,所以赵言需要避嫌,其他人还要连夜批阅考卷的时候他已经回家吃上了晚膳,已经回来补过觉的赵玄知看起来面色还不错,不过赵言还是坚持给赵玄知把脉才觉得安心。
贡院里面可不好待,之前赵言自觉身体素质不错,可进一趟贡院出来后他总觉得身上哪哪都不对劲,虽然没有像其他的人那样高烧不退恶心呕吐,但也需要好好休息几天缓一缓。
里面能待的地方就那么大点,身体很难舒展开来,而且这个状态得维持好几天,精神还要高度紧绷,那些考题又需要有人绞尽脑汁去想,考一次就很容易让人身累心累,双重疲惫的情况下人的身体就会变的异常脆弱,这时候很容易风邪入体。
“怎么样啊,阿言,玄知这身体还好吗?”陈氏一直站在旁边等赵言开口说结果,她盼了好几日才把大孙子盼回来,能不能考上这件事她已经没那么在意了,现在就希望赵玄知能健健康康的。
别看这科举看似风光,实际上每次人从贡院里出来她都觉得瘦了一圈,看着她都心疼,偏偏又无可奈何,孩子想要往高处走,她总不能当孩子的绊脚石。
她是年纪大了,可并没有老糊涂。
现在只能是尽可能的关心身体,让厨房多做些补品好好补身体。
“娘,您别担心,玄知的身体十分康健。”赵言知道陈氏的顾虑所在,他拉着陈氏往饭桌走去。
今日的晚膳准备的格外丰盛,一桌的菜都是赵玄知爱吃的,今晚他都不用去夹菜,碗里就已经堆满家人的投喂。
“这叫花鸡特地让庄子那边做好送过来的,原汁原味。”赵言把鸡腿挨个撕下来,其中最大的一个递给赵玄知,“来,玄知,这个鸡腿给你吃,瞧你脸都瘦了,快多吃肉补回来。”
赵玄知接过鸡腿无奈道:“爹,哪有您说的这么夸张,孩儿才去了贡院几天而已,哪能瘦的这么快。”
虽然在贡院里面很累,但他每一餐都有按时去吃,回到家后他也对着铜镜看过,根本没有看出什么变化,结果家里每个人都说他瘦了,这让赵玄知十分无奈。
一家人用膳的时候都默契的没有提起科举的事情,聊的都是一些家常,这边十分温馨,另一边点着油灯批卷的考官只能靠着喝茶提神。
“这篇此乃佳作也,援古证今,析理入微。”
“让老夫看看……,好,写的好!”
“这不定为会元都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