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大自然的规律是无法违背的，若是强求大部分都不会有好结果。

自己种下的因，结出的恶果也只能自己承受。

曹尚书特意寻了赵言过去谈话，“眼下暗流涌动，最好的办法就是做好自己的事情，旁的事情不理会就好，你可懂得。”曹尚书有意提点赵言。

“大人放心，下官定会谨慎。”赵言对曹尚书一直保持恭敬，在官场里上官能一直这么提携他是一种极大的幸运。

曹尚书对赵言的表现十分满意，他拿起桌上的图纸递过去，“你看看这个。”

赵言摊开图纸看了一眼就被惊到，这居然是宫里的布防图，赵言对上曹尚书意味不明的眼神，“大人，您这是？”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刚刚曹尚书还在叫他保持中立，现在布防图都到了他手里，这算什么事。

变脸都不带这么快的。

“有些话不必说太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曹尚书故作神秘，他也是混迹官场多年的人，有些事情他不提前做准备到时候他就是炮灰了，如今朝中局势逐渐明朗他也要给自己铺路。

而且他可什么事情都没干，布防图他只是交给赵言保管而已。

布防图的事情一定要保密，赵言把布防图贴身放好后才从曹尚书的值房出去，他表情管理的非常好，工部的其他官员都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

“赵大人。”

“嗯。”

心脏还在扑腾扑腾跳赵言只能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曹尚书这个行为意味着什么两人都心照不宣，赵言感觉脑里一堆事情都凑在一块，在不知不觉中他似乎已经卷进了皇位争夺的漩涡中。

第590章 一个贱奴罢了

蝉鸣不断，值房里又热的像个蒸笼，风都裹挟着热浪，这是一个难熬的酷暑。

工部不像在家里能有冰降暑，对于炎热的夏天只能是努力熬下去，暑气重容易让人火气旺盛，六大部门之间的摩擦越来越多，主要还是集中在户部上。

周尚书再也难以维持老好人的形象，别人参他一本他就还人家三本，天天气的睡不着觉嘴角都冒出燎泡，都不知道上哪说理去。

太医院这次不敢大意，他们直接家都不回专注研究怎么医好皇上，院判的胡子都被揪没了，最终总算是把皇上的病情稳定下来。

皇上的病情得到控制后愈发忌惮太子，他重新把大权掌握到自己手中，太子笑着把权力让出去，表面上看起来十分和谐。

“太子，你这段时间做得很好，朕心甚微。”皇上语气没什么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的眼神带着锐气，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他更是忌惮年富力强的太子。

一山不容二虎。

就算眼前是他的孩子，他也绝不允许有任何人觊觎他的皇位。

更何况眼前的太子似乎不太听他的话。

不乖的孩子他可不喜欢。

太子脸色不变，四平八稳的看向皇上恭敬道：“父皇，这都是儿臣该做的，如今您龙体康健儿臣就安心了。”

天家父子和和气气的说话，福全和顺子都老实站在一旁不敢打扰，养心殿内的氛围逐渐变的怪异起来，两人只当感受不到。

“太子，朕听说你经常去看望皇后，你这孩子着真是孝顺。”皇上似笑非笑，他特意强调“孝顺”二字，他记得之前严令禁止太子和皇后接触过密，可太子背着他搞小动作还被他发现，那事情就变得有趣了。

他可不喜欢不听话的太子。

傀儡才是他想要拥有的。

顺子心里大惊，皇上这是要怪罪太子殿下了，他哆嗦着跪下把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皇上息怒，这都是奴才的错，奴才以为皇后娘娘即将香消玉殒，太子又是仁孝的人，若是没能送皇后娘娘最后一程必定要愧疚一辈子，是奴才耳背听错了太医的诊断，太子殿下无意违抗皇上的命令，还望皇上明鉴。”顺子对着皇上连磕三次头，额头都出血了他却和没知觉似的继续以头撞地。

“父皇，儿臣……”太子想为顺子解释几句，龙椅上的人有多冷血太子心知肚明，迫害完母后又幽禁他，顺子要是栽在他手里怕是连命都没了。

两人相依为命长大，太子不愿意顺子死无全尸。

皇上抬手示意太子不要继续说下去，反正他不想听，他玩味的看向不敢抬头的顺子，“既然你都认罪了，那朕就罚你去慎刑司，领过罚后再回太子身边伺候如何。”

慎刑司是什么地方在场的人都知道，福全打了个冷颤，进去那个鬼地方没有几个人能活得出来，不死也得半残，看来皇上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父皇。”太子这次是真急了，他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跪下求道：“父皇，儿臣以后定当听从父皇的吩咐，还望父皇开恩。”

皇上用轻视的眼神扫了太子一眼不怒自威道：“一个贱奴罢了，哪里值得你这样费心思，太子，你太优柔寡断。”成大事者为了一个贱奴都能跪下，太子的本事还是没有修炼到家。

“儿臣知错。”太子选择暂时性低头。

“罢了，看在太子你的面子上，朕就免了贱奴的责罚，以后下面的人你要是再管教不好，朕不介意手伸的再长一点。”

这次的风波就算过去了，顺子从养心殿出来的时候腿还是软的，他以为自己的命今天就得交代在慎刑司，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就被人冷眼相待，唯一感受过的温暖就是在太子身边，若是他这条命能为太子挡一刀，这辈子就值得。

“今日是孤连累你了。”

太子语气沉重，他知道今天的事是冲着他来的，顺子不过是个替死鬼，幸亏他没有冲动行事，要是被他那位好父皇查出来，他是太子之位恐怕得拱手让人。

他被当成贼一样防着。

顺子抖着腿努力跟上太子的步伐，他强迫自己稳住还在颤抖的声音哽咽道：“殿下，奴才这条命本来就是您救的，能为太子殿下肝脑涂地是奴才的福分。”

他从不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

朝堂上的官员很明显感受到太子在坐冷板凳，现在就连批阅奏折的权利也被收回，太子现在只是空有名号没有实权。

每天来上朝就好像走个过场。

官员们心思各异，但表面上对皇上十分臣服 太子的事又不得他们多嘴，聪明人就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上完早朝赵言碰巧遇到傅楚，两人的关系在朝堂中不是秘密，但保持距离是两人心照不宣的事情，傅楚是天然的太子党，现在太子处于劣势，傅楚的身份自然就变的尴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