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言自顾自的说着,没看到赵高已经惊呆了。
“你说什么!你要和顾家的姑娘定亲?怎么这么突然?”赵高是一点都没发现苗头,他之前去顾家都是送自家产的粮食或是养的鸡鸭,顾慕灵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他不好接触太多,通常都是把东西放门口再敲门就离开了,因此他还真不清楚这两人怎么突然就配对了。
“人家顾姑娘能同意这事吗?”意识到话里的不妥,赵高赶紧改口道:“你自己做的决定顾家能同意吗?别到时候把关系闹僵了,顾夫子对咱家可是有恩的啊,阿言你可要好好想清楚。”生怕赵言是一厢情愿,赵高就想立马点醒赵言,结亲还好最后要是变成结仇,那场面赵高实在是不愿意看到。
“没事的爹,这事我心里有谱。”赵言都跟顾衡谈过这事了他心里一点都不慌,至于他和顾慕灵那就属于郎有情妾有意了,耽误人姑娘这么多年,他也该表现一下了。
顾慕灵这个年纪正是试婚年纪,思想也成熟了,受时代限制他们不能谈恋爱,那就只能先婚后爱了,反正双方之间都有好感,两家也知根知底,实在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自信的儿,担忧的爹,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人人都期盼有一天能参加琼林宴,赵言除外。
无它,他就是觉得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根本不可能吃的香,就算面前摆的是山珍海味又如何,人在高度紧张的时候嘴里哪里能尝的出咸淡。
而且还要跟一群不认识的人尬聊,想想赵言都觉得累。
但是他是今年的状元,这波他还是逃不过,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去了。
赵言到了琼林宴后才发现自己人气爆棚,那些人上来就是赵兄的叫个不停,要不是这人脸实在是生,赵言都以为这是他哪位知己朋友了,叫的是真亲热啊。
带上官方的微笑,谁来赵言都是礼貌微笑再官方发言一波,谁都别想从他这套近乎,当初这些人干嘛去了,之前还嫌弃他穷是个农家出身觉得寒酸呢,现在他咸鱼翻身谁都觉得香。
不过,场面话赵言还是会说的,他可不想被人偷偷说什么目中无人,来者不拒他都聊,不过他聊的都是没有营养一些空话,吹捧一下对方自己再谦虚一下,足矣。
琼林宴跟赵言想的差不多,到了最后他美食没吃几口酒倒是喝了一堆,谁都想给他敬酒,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只能喝,也幸亏他酒量好不然都要失态了。
朱界露个面就离开了,那些大臣看头顶的人都离开,他们自然也不想跟一群毛头小子待在一块,相继找个理由就走了,反正现在没人管的了他们。
曹伯山好不容易整理好心情来参加琼林宴,本来还好好的,看着之前捧着他的人都去捧赵言,他好不容易管理好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缝。
恼怒逐渐占据了他的胸腔,闷闷的感觉顶着他,很想发脾气离开但是这里不是他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
好不容易等皇上和大臣都离开,看着赵言微红的脸,曹伯山有了想法。
灌醉赵言。
他今天也要让赵言尝尝醉酒失态的滋味。
被人高高捧起的状元摔了跟头才会更痛。
小太监就站在一旁,他突然觉得背后一凉,在深宫里的生存经验告诉他,他被人盯上了。
当赵言被杨逸之搀扶着想要离开的时候,曹伯山阴恻恻的声音突然响起,“赵状元,谁的酒你都喝了,我这杯你总要喝吧。”
赵言和杨逸之对视一眼,都深感不妙,这不是纯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吗。
“他喝多了,不能再喝。”杨逸之木着脸回道,要不是要配合赵言,他还真不想跟死对头讲话,本来一晚上曹伯山不来找茬他正舒服呢,结果在这等着呢。
曹伯山笑的诡异,故作委屈:“怎么别人的酒就能喝,我的酒就不能喝了呢,赵状元莫不是瞧不起我。”
“死绿茶!”
赵言在心里暗骂,他知道这货没安好心,但没想到曹伯山演技还这么优秀,也不知道天天出门带着面具生活他累不累。
别说赵言听的想反胃,杨逸之更是拳头硬了,他怎么没发现死队友还有这么恶心人的一面。
“曹公子说笑了,我……嗝,我喝多了酒脑子不太清醒。”赵言故意拉开杨逸之的手,然后晃悠几下,把站不稳三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杨逸之知道他的意图老老实实站在一旁当工具人继续扶着他。
“赵公子真的不能再喝了,他现在都站不稳。”有不明真相的人为赵言打抱不平,“要不我替赵公子喝这杯酒吧,曹公子你看这样行吗。”
曹伯山就是一条时刻准备咬人的毒舌,赵言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替他出头的人受到伤害,他灵机一动,假装口齿不清道:“嗝,不用,我喝酒就行。”
曹伯山期盼的事情终于发生,他立马把酒杯递过去,道貌岸然的说:“请吧。”
请个鬼。
赵言跌跌撞撞走过去,手都懒得伸,直接向曹伯山扑过去。
最后赵言被人热情扶住,曹伯山因为踉跄摔倒。
至于那杯酒都撒到曹伯山身上。
第342章 无差别攻击
酒杯已经碎了一地,小太监急忙喊人来打扫,他只觉得今天出门忘记看黄历了,本来想来瞧瞧新科进士们的风采,结果却看到了一堆不能见人的阴私,他现在就希望曹伯山能贵人多忘事把他忘记了,免得他都是一个阉人还得被打击报复,毕竟那杯酒可是他被曹伯山倒的。
他一个如同灰尘似的不起眼的人上哪说理去。
达到目的赵言伏在杨逸之肩膀上偷笑,明明可以不来这出的,曹伯山偏要闹,那他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呀!曹兄怎么坐到地上了,多脏啊。”赵言故意皱着鼻子嫌弃,然后立马展现影帝般的演技,佯装惊讶大声道:“我不就是没喝那杯酒吗,曹兄又何必坐到地上无理取闹,作甚小孩气。”
“你你你。”曹伯山气的脑袋冒烟,赵言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说他像小孩子一样幼稚,简直就是把他的脸放在地上踩踏。
孩童如何能和男子汉大丈夫相比!
杨逸之就爱看曹伯山吃瘪,他憋着笑故意提醒赵言,“赵兄这话可说不得,有些人啊脸皮比纸还薄,你把他戳破了,有人可就要难堪了。”
赵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假装懊恼道:“哎呀,是我脑子不清晰说错话了,多谢杨兄提醒,不然我可就犯下大错了。”说完赵言还扭头对曹伯山说:“曹兄你别介意啊,我胡说八道呢。”说着又开始假装头晕,扶着头眯着眼喊道:“哎呦,我这头又开始疼了,今天高兴过头贪杯了。”
在场偷笑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反正最高兴的当属赵言和杨逸之两人,感觉到嘴角的笑意快要压不下去了两人只好赶紧离开,有些事还是不能太明目张胆。
比如他们一致讨厌和嘲笑曹伯山这件事。
当事人之一已经离开,其余的看客敏感感受到曹伯山的怨气冲天,生怕殃及到无辜的自己,他们感觉随便扯个理由离开了,最后只剩下平日里跟曹伯山关系亲近些的方定钟。
方定钟这次是二甲出身,被安排到的位置比较靠后,距离曹伯山有着一定的距离,因此今晚两人还是刚刚见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