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盛云朝刚一开口,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沙哑的像是被磨砂纸摩的粗粝的砂石一样,他垂着眼,遮掩住了眼中的诧异,淡声找了个借口:“我有点不舒服,一会请个假。”
那个beta也没想到盛云朝声音这么沙哑,误以为他发烧感冒了,他有些疑惑。
毕竟人类再有了分化后,alpha和beta的身体素质得到很大提升,百年不遇感冒和发烧这种小病。
“要我送你去医院吗?”beta犹豫了一下,好心询问。
盛云朝冷淡的摇摇头,那beta见状,只好离开,宿舍里瞬间只剩下了一个人。
而随着上课时间到了,在教室里的黎南禾没有找到盛云朝。
他们虽然不是一个宿舍的,但却是一个班的,因此上的课都在一起,而且两人有共同目标,选的课也是一样的,不存在去不同课堂。
黎南禾担忧的在光脑上发了消息,宿舍里的盛云朝疲惫的打开光脑,只说自己身体不太舒服,没将自己和季延的事情说出来。
说出来又能如何,只能徒增烦恼,他很想逃走,可怕逃走被发现了性别,连累了黎南禾。
现在季延没发现他性别,也许……
犹豫片刻,盛云朝最终决定先找班主任,悄悄的换个宿舍,也许这样,季延就不会纠缠了。
毕竟他只是一个beta,季延尝了一次鲜后,也许就腻了,不会追上来。
再者,他主动换宿舍,代表了拒绝,季延那样的出身,不知道多少人讨好,怎么可能被打脸后还舔着脸凑上来。
想好之后,盛云朝艰难的掀开被子,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双腿打着颤,生殖腔里面的精液随着动作在里面传来晃动的淫响声音,像是被装满了水的气球一样。
盛云朝不是一个喜欢哭的人,可此刻却眼眶发热。
在他懂事之后,曾不止一次听过阻止上的那些老师们说过omega的悲惨史,他曾经虽然害怕自己性别泄露,落到那样的处境,可到底不知道有多可怖。
可现在,只是单单是被奸淫,被内设就承受不住,更别提那些被关在教管所调教和培养的omega们,恐怕会更加凄惨。
他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将抑制剂研究出来,要帮助那些omega们摆脱这样的困境,让omega也能有人权,而不是当做畜生一样被关起来。
盛云朝咬着下唇站起,可还是狼狈的倒在了床上。
没力气,根本动不了。
他在床上趴了一会,等身上积攒了一点力气后,艰难的拍起来,扶着墙朝浴室里走去。
草草的冲过了一下身体,他拿出柜子里的半成品的抑制剂,昨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好几次差点控制不住泄露出信息素,他怕发生意外,信息素控制不住的泄露出来就麻烦了。
将针再次对准自己后脖颈上的腺体扎进去,剧烈的疼痛盛云朝发出一声惨叫,他另外一只撑在柜子上的手用力到黛青色的血管凸起,蜿蜒到手臂上,指尖发白,颤抖。
盛云朝将下唇重新咬住,鲜血滴落在地上,他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仿佛从水中捞出来。
手中的针管摔在地上,盛云朝狼狈的软在地上,大口的大口的喘息,额头前的碎发被汗湿贴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狼狈不堪的站起来,将空了的针管扔回到柜子中。
换好了衣服,盛云朝扶着墙朝外走,刚开宿舍门,他忽然瞳孔猛缩,浑身都僵硬住了。
季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正要开门,倨傲冰冷的眸子看着他,冰冷的语气暗含温柔:“要去哪里?”
他身上有淡淡的硝烟味道,那味道很难闻,是信息素的味道,如同他这个人一样,铁血冷酷。
盛云朝屏气凝息,心里庆幸刚刚打了抑制剂,否则肯定会控制不住信息素泄露出来。
后果,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盛云朝鸦羽一般的眼睫颤抖着,他脸色隐隐有些发白,喉咙像是被东西堵住,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已经给你请假了,今天不用去上课。”季延扫过盛云朝颤抖的双腿,出声,就要将盛云朝抱起来放回到床上,他手中还提着一个袋子,有淡淡的饭香味道传来,估计是买来的早餐。
盛云朝避开季延要抱自己的手,垂着眼睫,淡声道:“不用,我去上课。”
“那先吃早饭。”季延顿了一下,朝宿舍内走去。
盛云朝朝门外继续走,不冷不热的说:“我不饿。”
季延想了下,昨晚上的事情确实太过分,也许,是该给盛云朝一点冷静时间,便没再说话。
从宿舍里出来后,盛云朝没去教室,而是去找班主任了。
办公室里,盛云朝坐在椅子上,快速的将自己想换宿舍的事情告诉了班主任。
班主任是个alpha,也已经成家,盛云朝身上虽然穿着高领的衣服,可还是能看见脖颈上的痕迹,再加上那沙哑的嗓音和走路时的一拐一瘸,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正在喝茶的手顿了一下,皱起眉:“和舍友发生的?”
Alpha和beta发生关系,在学校里也有,毕竟都是血气方刚之人,有需求了,会互相帮助。但没强制的,毕竟这些alpha以后大多数会给分配omega,他们看不上普普通通的beta。
盛云朝脸色煞白,难堪低垂着头,嗓音哑的厉害:“嗯。”
“那行,老师和宿管那边打个招呼。”
盛云朝点点头,离开办公室,又去了一趟研究室。
外面买不到omega喝的避孕药物,但研究室里有,他和黎南禾在研发抑制剂的时候达到了瓶颈,就会先研发一些别的产品放松放松,也能改换一下思路。
避孕药物当然也在其中,只是为了防止流入市场后发生不可控制的事情,所以,他们没着急将这东西卖出去。
喝了药之后,盛云朝在研究室睡了一觉,身体总算舒服了许久,但生殖腔的鼓胀的感觉依旧存在。
他正准备找些吃的填饱肚子,光脑的视频忽然跳出来,是黎南禾发来的。
“你生病了吗?”视频那边,黎南禾满脸担忧的询问,视线在盛云朝身上仔仔细细的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