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ina掐灭烟,讥笑道:“美国政府要求谢氏投资他们的新项目,整整一百个亿的大举动,偏偏是搞政治的,你觉得这一百个亿,谢氏能收回来多少?”
姜溯脸色惨白,他压根儿没想到自己的离开会造成这么大的损失!
“这摆明了的不平等条约,钱由谢氏出,风险由谢氏背,利益却归美国政府享受。”她说到这里,脸上的嘲讽更加明显,“谢总在商场上没栽过跟头,唯独这次,他知道那份合约很不公平,他还是签了字,只是因为他害怕你出事,想快点找到你。”
Abina想起当时的情况,又觉得心酸,苦笑着说:“你跟他闹什么呢,他疯起来六亲不认的,那种合约也敢签,真是不把钱当钱。”
姜溯嘴唇微微颤抖,无力道:“我只是……只是希望他过得好。”
“你如果真想他过得好,你就哪里也别去,好好待在他身边,没事儿多给他顺毛,他就过得比谁都好。”
“这几天你也看到了,他在法庭上的不作为,导致谢氏股份下跌,你知道谢氏那么大的产业,股份下跌带来的损失又有多大吗?”
Abina把视线放在他身上,咬字清晰道:“保守估计,又是一百多个亿。”
“而这些损失,仅仅是因为你逃离他身边。”
他的离开,居然带来了这么大的危害吗?
姜溯不敢细想,他只顾着逃离,还真没想过谢佑为了找他,到底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Abina转身,“跟过来,给你看个东西。”
姜溯跟着她的脚步,才发现这房子里有一个上锁的房间。Abina打开锁,推开门,侧身道:“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吗?”
这房间装修十分诡异,诺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没有任何多余的家具。床脚都用软边料包裹,地板上铺了很厚重的羊毛地毯,最诡异的是,这墙居然也包裹了一层软料!
姜溯伸手按了一下墙,手指就陷进入大半。他第一次见到这种墙体,有些好奇,更多的是困惑。
Abina轻声说:“这原本是用来关你的地方。”
“什么?”姜溯错愕不已,连对墙壁的好奇都消失了,这个地方,拿来关他?
Abina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缓声解释道:“你逃跑的第一天,谢总就把这间房子准备好了。如果你被他抓到了,他就打断你的腿,把你锁进来。”
难怪装修这么诡异,这些刻意加保护的设计,是防止他自杀。姜溯忍不住皱眉,如果谢佑真的把他关进去,恐怕他会直接被逼疯。
Abina瞧他神情古怪,就补充道:“不过谢总十天以前就叫我把它锁起来了,他并不打算把你关进去。”
姜溯看着这间房间,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被打断腿,关进去,成为一个俘虏。
如果谢佑真的这么做了,他应该会恨他吧?
姜溯认真的思考了这件事,他的确傻,很多事情不懂。可他毕竟是个人,把他跟狗一样关起来,他也会伤心。
还好,谢佑没有这么做。
一时间思绪万千,心潮起伏,姜溯想起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竟然找不到一个充足的理由原谅自己!
好像……好像他一直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Abina说:“你自己想想吧,到底是去是留,抉择权在你。你应该看得出来,谢总不会逼你,你要是真的想走,他拦不住。”
她顿了一顿,用今天天气真好的口吻说道:“只是他可能会死。”
说完这些,Abina暂时离开了公寓,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
姜溯失魂落魄地回到谢佑身边,这人还没醒,就连在睡梦中,眉头也紧紧拧在一起。他弯腰,伸手抚平谢佑眉心,低声问:“我是不是做错了……”
他不知道。
姜溯趴在床边,想着最近的事情,一时间恍然如梦,分不清东南西北,现实虚假了。
想着,困惑着,他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片黑暗里,他被铁链锁在床头。粗大而冰冷的枷锁铐住他的脚踝,磨得他皮肉生疼。
脚步声越来越近。
是谢佑!
他表情阴冷,踏着黑暗而来,如撕破地狱的撒旦,每一声脚步,都透着致命的冷酷。
姜溯愣住了,被一种未知的恐慌包围。他下意识往床角缩,偏偏谢佑步步紧逼,最终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
冷的指骨,热的皮肉,冷意从对方手指间传递过来,姜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咔嚓
一声惨叫!
姜溯眼睁睁看着谢佑用手徒生生捏碎了他的脚踝骨!
豆大的冷汗落下,姜溯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他求谢佑放过他,可谢佑像是听不见,以不可思议的力道把他的膝盖骨也给捏碎!
按理说应该很疼,但姜溯只感受到了恐惧,他尖叫着想躲,却听见谢佑低沉的笑声。
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像密密麻麻的蛛丝网般把姜溯包围。
“你躲不掉的。”
姜溯猛的睁开眼!
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粗喘着气,刚动了一下手臂,就被人从身后抱住。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谢佑已经醒过来了,并且把他抱到了床上,两个人同床共枕。
谢佑好像还没睡醒,嗓音沙哑,带着发烧后特有的虚弱,小声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