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母的胸脯起伏着,诸风雨隔着皮肤就能够听到他的心跳,和诸风雨生母那样沉钝僵硬的不一样,是鲜活的,涌动着血液。如果生殖道里的性器肏得深了,就会跳动得更快,像是随着循环,和着喘息,把他送进去的所有肮脏和恶劣都纳入身体。
诸风雨抱得紧了一点。他喜欢这只虫母的心跳声,这让他觉得虫母活着,而倾听着虫母心跳声的自己也是活着的。
可是程宋在那个人类面前说自己是他的孩子。
诸风雨傻了。
“风雨,还变不回去吗。”
程宋已经连续好几天,在自己的房间里看到幼年态的诸风雨了。诸风雨毫不心虚地回望着他:“我说过是我太饿,能量消耗大,所以暂时都变不回去。”
程宋嗯了一声,因为江雪过去有段时间也是这样的,而诸风雨也是强行从低级变成高级,所以他并没有怀疑。
诸风雨又凑近一点,想要挤到他怀里去。
程宋抱着他继续看自己的书。他本来就是喜欢安静的性子,一个人单独待着的时候能够看书看一整天。之前为了生计,他不得不工作,所以留给自己独处的时间不多。现在被虫子养起来了,他不用再忙活别的,正好能看书看个够本。
诸风雨缩在虫母的怀里,忍得眼睛里全是跳动的血线。他不是什么喜欢温存的虫子,对虫母所有的感情都无关温柔,只能表达在收紧的手指,嘶咬的牙齿和胀痛的性器上,现在却为了能听听虫母的心跳,做出这样的姿势。
其实他还想问问虫母到底把他当成什么?
不过这种话,诸风雨是永远都不可能说出口的。
虫母看见诸风雨略显狰狞的表情,像是被惊吓到了,松开手。
诸风雨常常做出的表情,是凶恶的,好像总是很不喜欢他。
虫母能够在时绮他们的脸上看出他们对自己的喜爱,但是偶尔,也会真情实感地怀疑,诸风雨是否真的是在讨厌着他。
可能是因为血脉上相隔太远,所以他和诸风雨之间从来不会有心情上的感应。虫母苦恼地在诸风雨的心门外眺望着,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其实斯芬教授的女儿不是亲生的。”
诸风雨突然听到声音愣了一下,抬头看着程宋。
程宋道:“教授的妻子难产生下的是死胎。他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在多年治疗未果后,选择领养了一名被抛弃的女婴。”
斯芬教授对养女很好,几乎是把自己所有的对妻子和女儿的爱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后来这个秘密还是被她知道了,她负气跑出去,正巧被虫族抓住,送了命。
“那又怎样。”
诸风雨的嗓子更为粗哑,他紧紧地盯着程宋的脸庞,眼睛已经开始半虫化了,显出一种僵硬尖长的形态。
“我也是一个人类,”
程宋被他看得有点紧张。他记得那个教授是多么地喜爱自己的养女,那是不能被质疑的。可是有很多心情,大约真的是因为血脉的不同阻拦了它的传达,所以反而需要当事人亲口说出来。
“人类和虫族不一样。”
他小声地说着,抚摸诸风雨的头发。
为了弥补心里的愧疚,当年的虫母救下了诸风雨。也许就是从那一刻起,诸风雨对于程宋来说,就和其他亲生的孩子们不一样了。
“我们不一定只对亲生的孩子产生喜爱。”
诸风雨听到自己的心头咚的一声巨响,像是春水破冰。
他的世界发芽了。
“虫母,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听见自己嘶哑地重复了一遍。
“你刚刚生育完。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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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风雨(下)
什么叫不是亲生的也能得到喜爱?
诸风雨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程宋的话语就像是一把尖刀,直直插到他胸腔里常年寒冷的冰面,划出裂缝,敲开里面汨汨涌动的水流。
他一直以为虫母只会爱亲生的孩子。
原来虫母也能爱他。
诸风雨盯着程宋的脸,那是一张属于人类的脸庞,无所谓美丑,但能够很生动地表现出虫母的情绪,比如眼睛,过往看向他的时候总是带着挥之不去的恐惧和厌恶,也比如此刻
那竟是一种混杂着怜惜的神情。
他感觉自己该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听懂这句话,可是在现实中又好像只过去了一瞬间。诸风雨的情绪激动了起来,突然就变回成年态,从坐在程宋腿上的姿势,变成站起来一把抄起程宋的上身,整个人按到墙上去。
他说:“我先干你,干完再上角斗场。”
程宋的手指颤了颤,书本掉到了地上:“我的书”
回应他的是诸风雨近乎粗暴的动作,他的手指卡进了程宋的裤子,扣着裤链扯了下来。衣服也没有保留,直接从前面扯开,晃晃荡荡地吊在小臂上。
“这个东西你还戴着。”
诸风雨去揭程宋胸口的乳贴:“你还有奶。”
程宋敏感地抖动了一下,正是生育期的虫母,胸口涌上些许的濡湿感。诸风雨于是又把乳贴贴回去,拿拇指顶住固定紧一些:“帮你塞着,免得奶流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