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生寻着声音抬头望去,一个俊朗的男人站在沈晚清身后,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如果刚刚他没说话,谁也不会发现远处还站了一个人。
男人怀里的婴儿跟他长得一模一样,不用特意说明,也知道他们是父女俩。
“学姐,这个孩子是你的吗?”女生对着沈晚清诧异问。
沈晚清莞尔一笑,似乎是在回应她刚才的问题。
“真是没想到,你已经结婚了。”
沈晚清从周楚昱怀里接过孩子,眼里透着认真,“我没结婚,未婚怀孕,有了就生下来了。”
沈晚清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她们听的,也是说给周楚昱听的。仿佛在陈述他的罪证,提醒他们之间毫无关系。
在场众人愕然失色,不可思议望着沈晚清。
沈晚清的话像是一道惊天霹雳,把周楚昱的的心震的四分五裂,他微愣片刻,立马补充道:“我太太,这几天在跟我闹别扭,开玩笑的。”
沈晚清没有给周楚昱台阶,无情戳穿他刻意掩盖的事实:“是不是开玩笑,你不是一清二楚吗?”
等那群人走后,周楚昱表情僵硬,全身无力,不敢直视沈晚清的眼睛,一字一句说:“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说些什么,谣言传的那么快,万一...”
“万一什么?万一跟上次一样,学校铺天盖地都是关于我的传闻吗?害怕败坏了我的名声?可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沈晚清抬眸,清澈的双眼里透着恳切,“周楚昱,我从来不是你的第一选择,你永远首先考虑的是你自己的利益,也从来不会过问意别人的意见,结婚是,生孩子也是。目前我生活的挺不错,也拜托你不要打破我生活的宁静,每个月别再给我打钱,也别再来找我了,结束就是结束了,去找个人适合你的人吧。”
周楚昱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感觉有一把刀子在割裂着自己的心脏,痛的他无法言语,低下头,脑海里不断回荡着她刚刚的那些话,沉默半响,迎上那双伤人的眼睛,声音带着乞求说:“沈晚清,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0072 三分醉
“不可能了。”
从那天沈晚清单方面不欢而散后,周楚昱宛如没听见一样,每天按时在沈晚清楼下等她上班,雷打不动在她剧团门口等她下班。
周楚昱很多次在剧院门口见苏则跟沈晚清举止亲密,有说有笑,心里别提多吃味。
终于有一次周楚昱碰见苏则单独从剧院出来,忍不住叫住他,语气冷峻严肃,有些挑衅意味:“谈谈。”
苏则闻然站立在原地,内心疑惑不解,转头讥讽:“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周楚昱双手插兜,“听说你妈的病有些好转”
苏则像是被人抓住要害,气势汹汹走到周楚昱面前,指着周楚昱的鼻子,咬牙切齿道:“周楚昱,你是嫌你妈把我妈害的还不够惨吗?”
周楚昱表情平淡,缓缓开口“当年我妈做的那些事,确实不厚道,我替她跟你道个歉,但是”他转头望向苏则,狭长眼底充满狠厉,深邃的眼眸氤氲一层血色,“但是,你一开始接近沈晚清,难道不是因为她是我的女朋友吗?你想利用往日交情让她帮你报复周家,如果一开始她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难道还会跟她有什么交集吗?苏则,利用一个女人,就单凭这一点,我看不起你,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不会利用女人,尤其还是这种青梅竹马。”
“你把沈晚清弄到伦敦,究竟是想让她离开我从而方便你趁虚而入,还是真为她好,这些我不知道,但就算你这样做我也有信心赢你,因为沈晚清她喜欢的是我。”
“苏则,我不可能让她跟你走的。”
临走之前拍了拍苏则的肩膀,像胜利者对战败者的示威。
周楚昱不痛不痒的力度拍碎了苏则的伪装,他的黑眸逐渐黯淡,肩膀无力垮下。他承认,一开始他对沈晚清确实仅仅只有利用,但从她在酒吧喝闷酒那次,她就像一阵钉子被深深扎进自己心里,他觉得她在周楚昱身边生活的太过痛苦,他想带她逃离。
他承认他喜欢上她了,不过沈晚清好像对周楚昱爱而不自知。
其实他根本不在意她结没结婚,他觉得只要把沈晚清带到伦敦,长期相处下来,她也会爱上他。不过让苏则没想到的是,沈晚清跟周楚昱根本没结婚,他觉得这是上天在给他创造机会。他承认他很卑鄙,他无法像周楚昱一样把做的坏事坦坦荡荡一一认下。
他转头见周楚昱已经换了一副嘴脸,在沈晚清身边摇尾乞怜,已经全然没有刚才警告自己时的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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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周楚昱来剧团门口接她下班后,沈晚清彻底被他坚持打败。沈晚清每每打车回家时,他都会不恬不知耻跟着坐进去,她不想跟他同挤一辆车,前几日她又换一种交通工具。
公交车
沈晚清坐在公交车上,无法忽略坐在旁边的周楚昱,没做过公交车的他,对周围一切都很新奇。指着窗外的高楼,“你知道这个楼,集团的老总姓丁前几天才上任的,他们公司近几年.....”周楚昱在沈晚清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
沈晚清不耐烦的从包里掏出耳机,堵住耳朵。周楚昱自作主张摘下沈晚清的一只耳机,放在耳边,没有声音,“根本没有声音,你嫌我烦,装样子也装的像一点好不好。”
沈晚清抢回自己耳机,“知道自己烦就好。”
周楚昱正要搭话,不经意转头瞥见一个正坐在后座的陌生男人,看不清男人的面容,但总感觉他的视线紧盯着这边。
深夜周楚昱独坐在书房内,眉头紧锁地望着电脑屏幕,攥紧拳头,不一会电话响起,电话那段吊儿郎当声音异常刺耳:“周总,好久不见。”
周楚昱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说:“你想干什么”
“我要送给周总一份大礼。”
那通电话后,周楚昱总是心不在焉,每日异常煎熬,他独坐在爵色喝着闷酒。黄擎这时走进来,难得见周楚昱出现在爵色,尤其是这几天,恨不得全天长在沈晚清身边,怎么会有空到这喝闲酒。
黄擎端着一杯酒,坐到周楚昱身边,调侃道:“周哥,你这是怎么了,这怎么喝起闷酒来了”
周楚昱把酒瓶里剩余的威士忌全部倒在杯子里,一饮而尽。
黄擎被这豪饮吓了一跳,喝酒也不是这样喝的,连忙劝阻说:“我知道你不顺心,但你这样喝,不是办法,你就算为她喝死了,她就能回心转意了吗,你现在就是自甘堕落...”
周楚昱把玻璃杯重重放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打断黄擎的话,没头没尾说了句“我现在酒气重吗?”
黄擎连忙点点头,酒气不是一般的重。
周楚昱不慌不忙起身,除了身上的酒味,没任何醉的迹象,踢了一下黄擎的腿,“送我回家”
回家,不过是回的沈晚清家。
沈晚清刚把周岁安哄睡着,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她看了眼正在熟睡的周岁安,怕吵醒她,快速起身去开门。
开门后,看到黄擎正架着一个烂醉如泥的男人,领带被他扯得松松垮垮,衬衫领口解开几颗纽扣,发型有些凌乱,漫天的酒气扑面而来。
黄擎见沈晚清一脸疑惑,解释说:“周哥,这几天连轴转,晚上除了应酬,就是应酬,今天喝的都不醒人事了,非嚷嚷着见女儿,我实在没办法,就送到你这来了,嫂子,你就通融通融让他见见女儿吧。”边说边架着周楚昱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