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能发”

沈晚清突然回想到那晚,周楚昱深夜在书房偷偷摸摸接的那通电话,冷冷问道:“为什么不能发,你...你是不是”顿了顿,艰难开口说:“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0054 痛定思痛

周楚昱立马起身,直至对上沈晚清地眼神,无比真诚说:“清清,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给我些时间可以吗?”

沈晚清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笑话,不停点着头,但神情悲凉,眼底蓄满泪水:“给你时间?还要多久,一开始说来玩两天,接着是两个月,可转眼五个月都过去了。”

“你让我在这里这么久,可你连缘由都不告诉我。周楚昱你让我怎么相信你那漏洞百出的话。”

坐在沙发上的周岁安小朋友,瞪着明亮双眸,视线在两人身上徘徊。时间滴滴答答流逝,客厅迎来超长寂静,周楚昱痛定思痛打算告知沈晚清时,手机铃声响起,沈晚清的手机依旧安静躺在她手里,在周岁安身前的手机屏幕亮起,赫然显示三个大字:

郑莹莹

机械的手机铃声,让沈晚清心灰意冷,她眼疾手快的拿起手机,周楚昱没有制止。沈晚清伸出手递到他前,语气生硬道:“接”

见周楚昱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沈晚清低头自嘲,把手机扔他胸前,抱起沙发上的周岁安,往卧室走去。

掉落在地的手机依旧在不停响,

周楚昱心力交瘁,无力支撑的他瘫坐在沙发边的地板上,一种莫名无力感油然而生。

沈晚清把周岁安哄入睡后,自顾收拾起行李,她不想再在这里再待一秒钟,收拾到最后,她看到一只小熊被放置一旁,那是她还没来的及送的生日礼物,此时出现好像在提醒她当初的沈晚清是多么可笑,她随手把它扔在了衣橱里面,决绝把衣橱门关上。

行李不多,就一个行李箱,七七八八的行李都被她丢弃在这里。

第二天,天刚亮,沈晚清抱起周岁安往门外走去,她瞥了眼坐在地上靠在沙发边的周楚昱,衣服依旧是昨晚那套家居服,宽松男士针织开衫,黑色休闲裤,一晚上他好像潦草许多,下巴冒着胡茬,没往日那般神采奕奕的模样。

沈晚清拖着行李箱,行李箱的滑轮与地面摩擦出不小的响动,周楚昱听着由远及近,再由近到远的声音,低着头带着嘶哑嗓音说:“能....不走吗”

周楚昱抬起头,眼眶猩红,带着恳求商量的语气:“我送你回去”

脚步依旧没有停止,清脆的关门声彻底隔绝两人。

沈晚清走后,周楚昱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爆发,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大颗大颗泪珠掉落在裤子上,像个小孩子一般哭的撕心裂肺。

沈晚清一边抱着孩子,一边拖着行李箱,站在小区门口,随手拦了一辆路过的计程车。正要打开后座的车门,门却被身后出现的一只手按了回去。她拼尽全力去开车门,但车门却被周楚昱死死按住,沈晚清妥协,松开把手,质问道:“你干什么?”

周楚昱打开车门对着师傅说了句:“不好意思,我们不坐了。”

沈晚清眼看着计程车开走,嘴角颤动,眼神绝望,泪眼婆娑地说:“周楚昱,我要回家。”

周楚昱擦的沈晚清脸颊的泪,柔声说:“好,我们回家。”

沈晚清摇头:“不是的,我说我想回我自己家。”

“清清,别闹了好不好。”

“我没闹,周楚昱,离婚吧。”

0055 争吵

蒙蒙薄雾的清晨,散着初冬寒意,天亮的彻底,大街上路人行色匆匆,高档小区门进出的住户,纷纷探向站在门口一旁样貌出众的夫妻,温婉可人的女人抱着香甜入睡的婴孩,男人悲伤欲绝,似乎两人有什么分歧,争吵不休。

周楚昱料想到了沈晚清的想法,他知道她是一个在感情上干脆利落的人,绝不藕断丝连。之前她跟李昭,哪怕当时两人正浓情蜜意,可在知道李昭已经出轨时,二话不说就把深深种在心底的情意连根拔起。更何况他们的感情基础是周楚昱不能及的,他跟沈晚清的基础?自己跟她有感情基础吗?

如果自己不一而再再而三利用她的心软,她根本不会跟他开始,不会跟他结婚,也不会有这个孩子。

她真的爱自己吗?

他从未听她开口说过。

周楚昱慌张转移视线,眼皮不知所措快速眨着,低下头,整理好自己悲伤过头的情绪,强装镇定地伸出手想要接过沈晚清怀里的孩子:“清清,这件事以后再说,你想回家,我送你回去。”

沈晚清一个转身,避开周楚昱伸过来的手,她镇定凝视着眼前这个仅穿了一件针织开衫的男人,看来是跑出太过匆忙,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穿。

“不用了,不用以后再说,周楚昱,我说离婚,不是开玩笑,像你这种有钱有势的,我知道肯定不甘于独守着家里一个,但是我不是什么通情达理的女人,如果一个男人连一个家庭的责任都负不起,那么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沈晚清义正言辞的话,让周楚昱的精神世界彻底崩塌,鼻子莫名酸涩,不敢置信问:“你说什么”

沈晚清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又简单跟他复述了一遍刚刚话里的意思:“我说,周楚昱,我不要你了。”

不要你

不要你

周楚昱太清楚这三个字,他无助地站在小区门口,有几秒的时间竟忘了呼吸,他不记得沈晚清是何时离开的,怎么离开的。“不要你”三个大字一直充斥着他的脑海,失神地弯了下嘴角,已经好多年没听过这种话了。

从他上学时,这三个字就一直紧紧缠绕着他,挥之不去。小学时,他就读的国际学校,家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圈子里稍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散播开来,渐渐的周楚昱父母面和心不合的消息传到了学校家长耳朵,偶尔就听别人对自己窃窃私语,听得最多的就是,他父母不要他了。再后来自己一人置身人生地不熟的国外,他们都会收到自己父母的跨洋电话,而他只有孤身一人,别人都是省去机票钱不回家,但他是没有家。已经一年没回家的周楚昱,当时跟他在一起的朋友,无意间开玩笑说了一句:“怎么,你父母不要你了,也不给你打个电话”,刺耳的话语让周楚昱一瞬间怒火涌出,拿起一旁的啤酒瓶正中他的脑袋,事后,这个朋友气不过,渐渐把他传播成一个被父母丢弃的孩子。

不是已经对这种话麻痹了吗,为什么听到还是会心痛。

周楚昱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他跟沈晚清居住了五个月的房子,回忆着过往的点滴:

他记得沈晚清在这个沙发上盘着腿看偶像剧,有时还能在电视上看到她弟弟沈云舟,她碰碰他的胳膊问:“沈云舟帅不帅。”

他醋意满满道:“我不喜欢从我老婆嘴里说别的男人帅”

他记得刚搬到这里时,为自己庆生她做的第一顿其貌不扬的饭菜,蛋糕还没吃,就空留她一人。原来被丢弃在这寂静的房子里是这种滋味。

他记得每天晚上跟她浅尝辄止的拥吻,他记得她生育的心酸,他记得他们生完孩子第一次做爱,在桌子上,在浴室,在床上。

.他记得......

...

他记得她在婴儿房跟周岁安玩闹的场景,每次周岁安都被自己妈妈搞的抓耳挠腮,而一旁的沈晚清则忍俊不禁。他捡起昨天上午周岁安丢弃在床边的手摇铃,这是他女儿最喜欢的玩具,她最喜欢听摇铃声。周楚昱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慌忙去翻找被自己搁置在某个角落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