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白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了昨天从进了画室开始,就一直被忘在了一旁的手机。

陡然见到这个人的震惊与慌乱被冲散,简知白下意识地张口想要回答,却感到林故疏握着自己的手蓦地加重了力道。

“他是我的。”像是在说明,又仿佛在昭告,林故疏的语气平稳得没有任何起伏。

杨景然偏过头,看着这个第二次从自己的手里抢走了人的家伙,双眼不自觉地微微眯起。

喜欢的人。

光是见到简知白看林故疏的眼神,他就能得出这个结论。

目光在两个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片刻,杨景然忽地就笑了出来。

“他不是物品,”口中吐出的话语是与心底想法不同的道貌岸然,杨景然弯起双眼,表现得礼貌而得体,“自然也不可能属于谁。”

只不过,真正有礼的人,不可能一上来就无视林故疏这位主人,直接和简知白搭话。

林故疏拧起眉,无法对这句话做出什么反驳。好半晌,他才转过头,看向自己身侧的人:“我和你一起。”

简知白闻言不由地一怔,片刻之后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乖巧柔顺的样子,看得杨景然心底一阵烦躁。

“先去换身衣服。”出声打破了两人之间带着点甜腻的气氛,杨景然抬起手,蹭了下简知白后颈上过分明显的吻痕。

简知白现在身上穿的,是自己原先的那一身衣服,稍低的领口根本没法遮住脖子上暧昧的痕迹。

“……看来确实被欺负惨了呢。”视线扫过面前的人还泛着些微红晕的眼尾,杨景然眼中的神色略微暗沉。

他甚至都有点后悔起,自己上一次没有直接把这个人操了的做法来了。

压下心底的思绪,杨景然收回手,偏头看向林故疏:“你也不想他被人说是不择手段地拿身体勾引你吧?”

林故疏不介意别人知道他和简知白之间的关系,但这种说明方式,显然不是他想要的。

“去换衣服。”一点儿都没有理会站在一边的杨景然,林故疏直接拉着简知白往楼上走去。

对上简知白下意识地回头,朝自己看过来的视线,杨景然笑着点了下头。直到那两人消失在视线中,他才敛了脸上的笑容,抵着下巴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作为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林故疏对他表现出来的敌意……重得有点不符对方的性格。

是他对简知白的意图表现得太明显了?还是

想到之前在礼堂,简知白被林故疏拉走之前往自己看过来的动作,杨景然略微眯起了双眼。

那会儿他都还没来得及上去和对方接触,这个人不可能将他和之前厕所里的事情联想到一起。

除非从一开始……简知白就知道厕所里的那个人,就是他。

“还真是……”想到先前简知白哭着喊自己“主人”的模样,杨景然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令人期待。”

85在酒店房间被夜袭捆绑束缚

简知白很快就换好衣服下来了,上身的白色衬衫看起来和刚才的样式很是相近,只是在细微之处多了些略显复古的设计,立起的衣领将这个人纤长的脖颈遮挡得严严实实的,为对方增添了几分贵公子式的优雅与……禁欲。

杨景然略微眯了下眼睛。

就是他也无法不承认,林故疏的审美确实很好,分明是十分简单的搭配,却切实地贴合了简知白的气质,让人根本无法将视线从对方的身上移开。

看了一眼窗外丝毫没有停歇意思的雨势,杨景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没去等雨停,随意地客套了两句,就带着人往外走去。

他倒是想和简知白多说几句,但想也知道,对方这会儿一整颗心都放在那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身上,根本不可能分出多少精力来给他,索性还是不要去自讨这个没趣。

只要切实找到了人,接下来他有的是时间,和对方好好纠缠。

瞥了一眼后座上的两个人,杨景然翘起嘴角,很是安分地完成着自己充当司机的任务,将人送到了酒店门外。

……顺便把某个还想着要和简知白同一个房间的小崽子,给找借口拖走,扔给那些最有办法对付这个家伙的老师处理。

做完这一切之后,杨景然又在简知白的房间外站了一会儿,才转身走开。

不管想做什么……他都得给对方一点喘息的时间才行。

几乎是一进房间就倒在了床上,简知白忍不住长长地出了口气。分明这一天下来,他几乎什么都没做,这会儿却感到自己累得要命。

拿出手机看了看明天的活动流程,简知白小小地打了个哈欠,钻进被子里睡下了。

原本这一次有着比赛前三名的作品的画展,是学校给了票之后,学生按照自己的时间前往的,但似乎是刚好碰上了已经毕业的学长在这边,就临时增加了一个活动,再加上多了一个平时很少有机会能接触到的若木,第二天从早到晚,一群人就基本没有歇过让简知白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平时最不喜欢这种热闹场景的林故疏,这一回却并没怎么推拒来,反而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

心情不可思议地高涨,身体却如实地传递出疲惫的信息,简知白简单地吃了晚饭之后,就洗漱完钻进了被子里。

杨景然开门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人蜷在床上,安稳地睡着的模样。

随手把从前台那里拿来的备份钥匙放在了床头柜上,杨景然在床边坐了下来,伸出手小心地抚摸了Ixia简知白的脸颊。

睡梦里的人似有所感地动了下眉梢,没有做出躲避的动作。

杨景然忍不住轻声笑了一下。

看来真的是累着了。

这种时候把人折腾醒,似乎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但他要是不挑在这种时候的话……这个人的眼里,就又会只能看到另一个家伙了吧?

眼中的神色不由地暗沉了几分,杨景然垂下头,轻轻地印上了简知白的双唇。

柔软的舌尖一寸寸地将眼前的人的唇瓣舔舐过去,杨景然没有深入,轻笑着蹭了蹭他的鼻尖:“我都有点不知道是该希望你醒过来好……还是不醒过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