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如晤从容镇定,不疾不徐看他一眼,未置一词。
车速持续加速,宣赢面无表情,防备与疏离重新回到他的身体里,嘴上却笑吟吟地关切解释:“亲爱的,你别怕,以我现在对你的兴趣,不至于拉你给我陪葬。”
车子一路向东,与午后的阳光背道而驰,杨如晤似是对宣赢车技信任至极,也似犯了晕车的毛病,神态略带几分倦意,慵懒地坐在副驾,阖眼养神。
从那个‘破地方’到还车,再到返回酒店,二人没再开口说一句话,陌生的彷佛那两日的欢爱从未有过。
回到酒店已是傍晚,因许久没开过车,虽安全抵达,宣赢手心仍是止不住地冒汗。
杨如晤与他并行,又到走廊处,宣赢刚把房门打开,正待撵杨如晤去另住,背后伸来一只手,将狠狠推进房内。
酒店格局算不上太好,玄关逼仄昏暗,金灿灿的夕阳被纱帘阻隔,落到房内的光如一片斑驳的褪色布料。
“不开心了?”杨如晤抵在他鼻尖,“我跟你道歉。”
宣赢不再乖觉,愣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哪儿敢,杨律严重了。”
“以后就一直打算跟我这么说话吗?”杨如晤问,“能不生气了吗?”
一直以来宣赢极其不适应那种所谓的好言相商,你来我往和和气气,无非是奔着有利可图,杨如晤一反常态做低伏小的姿态更让宣赢不适应。
他想,杨如晤道歉或许是真,但更多的是在帮贺家做好人。
那双好看的唇就停留在鼻梁上,好闻的气息也充斥在脸前,宣赢不答,抬眼看他几秒,主动把唇舌递到了杨如晤唇边。
他又想,就剩一晚,今晚过后桥归桥路归路,他不能让自己亏太多,杨如晤非常好用,怎么也得睡够本。
沉默的亲吻并未切断身体的欲望,今晚的宣赢格外热情,他按住杨如晤肩头,腿压在杨如晤身上,笑的发甜发腻,居高临下地说:“你躺着。”
杨如晤扶着他的腰,轻点下巴。
宣赢在这场有自己主导的欢愉里找回了久违的感觉,他是一头困兽,良久没有发泄过,饿的瘦骨嶙峋,一朝衔得血肉,便要咬死了榨干了才肯罢休。
杨如晤望着身前起伏的影子眸光淡定到古板乏味,直到宣赢筋疲力尽,磨磨蹭蹭寻求关口,他才撑身坐起。
“这就累了?”杨如晤攥住宣赢后脑,手指抓着他晃了晃。
宣赢一脸恍惚,未等喘气,杨如晤双手按住他的腰,眼神戏谑又冷酷:“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你自己?刚才都没全部放进去。”他拍拍宣赢,教训似的弄出清脆的皮肉声,“要贪心一点,狠一点。”
主导权瞬间沦丧他人之手,杨如晤每下将他高高掂起,又重重按下,宣赢失声尖叫,一张俊脸抽搐的彷佛丧失理智。
被掌控的地方不止于身体,这张大床成了困斗之地,杨如晤一边不知疲倦地弄他,一边啃咬他的肌肤,唇齿经过之处,必定留下靡艳的痕迹。
宣赢眼睫跟随着身体上唇舌窸窸窣窣的颤动,也低头俯到杨如晤颈窝,张嘴咬住。
然而牙齿在那片肌肤上停留了几乎连一秒都不到,宣赢收起牙齿,用舌尖在上面轻轻扫了扫。
杨如晤闷喘一下,手掌盖在宣赢背脊,温柔地轻抚了几下。
“我不能在你身上留下痕迹。”宣赢说,“我也会....如你所愿。”
59 ? 第 59 章
◎难为杨如晤没对你下死手。◎
偷得两日欢,分别前宣赢既没不舍也没挽留,似乎只是单纯地跟杨如晤做了两天露水情缘,下了飞机后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机场大厅播报着来往航班,人群在周围穿梭,杨如晤望着那道背影驻足良久,低头轻轻拧了下眉心。
“杨律,周决明最近联系了我们。”祝词说,“他说过阵子会来海安,想要见您一面。”
杨如晤把车窗放下,开车汇入车流,扔下两个字:“不见。”
祝词点头:“那我就说您在忙”
“就说不见。”杨如晤直截了当,“不用找借口。”
周决明此番前来想必还是齐皓那回事,按目前局势来看,齐秉屹所托完全有辩护与运作空间,祝词跟随杨如晤多年,虽察觉出他心有不虞,但明显不是针对齐家,只是奇怪杨如晤看上去大有隐退之意。
“杨律,”祝词坐在副驾,小心地揣度着他的心思,没提齐家也没提周决明,“您跟宣赢吵架了?”
杨如晤看他一眼,竟笑了:“没吵。”
没吵人家不理你?祝词一副原来是我猜错的样子点了点头。
宣赢在回沈园途中通过司机得知,沈休将程愿招了回去,以后不再做他的私人助理。
师傅姓方,沈休的专车司机,看来这则通知也是沈休授意,宣赢听到消息时心里先是一阵不痛快,而后失落,最后莫名感谢沈休。
他与程愿的情分是真,如今程愿身份尴尬也是真,若是他来做,真不知道以后要将程愿安排在哪里。
“去公司。”宣赢吩咐司机改道,“我先去看下我哥。”
司机恭敬回道:“最近沈总忙的不着家,要不您先联系他确认一下?别让您空跑一趟。”
宣赢不为难人,拨出沈休号码,连续两通对方没接,很快沈休助理发来消息。
「宣总抱歉,沈总正在忙,交代我代为转达,程先生近日随团队出差在外,不在公司。」
宣赢把手机狠狠一摔:“回家!”
要说沈园哪个最闲,非宣赢莫属,家人一概不在沈园,出差的出差,应酬的应酬。
回到天星钟姐一脸笑容地拉着他打量,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目光停留在他耳边,疑惑问他:“宣宣,你耳朵后面怎么紫红紫红的?吃什么东西过敏了?”
宣赢脸一烫,赶紧往后退了两步:“没,没睡好,自己挠的。”
宣赢有太多自伤前科,钟姐狐疑地跟过来,看见某处,又是一惊:“你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