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之气自有其灵……那么,能不能将后天之气种到昆仑泽中?”
随着陈执安突发奇想,岐黄街小院中陈执安手中的石头就这般突兀消失了,反而出现在昆仑泽,埋入昆仑灵气中。
陈执安眼睛一亮:“这要是能种出东西来,我岂不是无敌了?”
他仔细观察那承载了后天之气的石头,只觉得昆仑泽中的灵气正在不断朝着这块石头聚拢,被这块石头吸收。
紧接着,陈执安便发现,石头中的后天之气似乎有了些微的增长。
若非自己身在白玉京中,白玉京中一切细小变化都逃不过他的感知,只怕这等微末变化,根本无法靠真元探查。
“种不出东西,能够令这后天之气缓慢增长也是好的,每日增长一分,等到了要用的时候,想来也能增长许多。”
“而且,我修为尚且孱弱,昆仑泽中种不出后天之气,等到我修为再长一些,昆仑灵气足够厚重,也许真就可以种出这样的宝物来。”
陈执安满怀期待,他站起身来,又左右四顾。
然后他便看到白玉京朦胧的虚空中,竟然多了十余道玉京之气,正游走于虚空。
“果然,我修为从真元妙树提升为真元结果,真元大大增加,这白玉京中的玉京之气也增加了十几道。”
陈执安一边思索,一边试着将这十余道玉京之气落在【青山楼】上,希望能够打开青山楼第一层,让他得以步入其中,仔细看一看这能够看透刀兵的楼阁里究竟藏着什么。
只可惜整整十道玉京之气注入青山楼,就犹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青山楼没有丝毫变化。
“看来十道玉京之气远远不够,这青山楼共计七层,不知里面藏着什么,这般神秘。”
陈执安又将目光转移到【明镜楼】上,剩余六道玉京之气全然落在明镜楼上,却见这楼阁上方悬挂的明镜镜面,就好像注水,水面波光荡漾。
只是六道玉京之气,勉强让着水面到了明镜三分之一处。
“看来要运用明镜楼探查宝物机缘,需要二十道玉京之气。”
“我已经真元境界圆满,只需要感应泥丸,以魂魄养出神蕴,就能彻底踏入神蕴境界。”
“神蕴掌控真元,精细到极致,能够深入毛孔,深入点滴血脉,彻底熬炼周身上下,又能够继续升华真元,让真元更加强悍。
到了那时,想来又能多出几十道玉京之气来。”
“所以等我到了神蕴境界,便能够再一次使用这明镜楼,甚至能够使用二三次。”
陈执安思绪及此,意识正要离开白玉清,继续前去修行白玉蝉蜕篇,好早日真正化为蝉蜕白玉,晋升【神蕴】境界。
可正在这时,却见闿阳阙中,那老黄粱正盘溪而坐,远远望着广大的白玉京。
白玉京受陈执安掌控,老黄梁只能看到陈执安让他看到的。
他能看到广大的昆仑泽,能够看到南流景散发出来的光辉,也能够看到朦胧中的群峰,却看不到种在昆仑泽中的诸多药材,看不到此时正站在昆仑泽中的陈执安。
陈执安想了想,身影消失在昆仑泽里,出现在闿阳阙中。
老黄梁今日难得没有穿他那一身甲胄,反而穿了一袭圆纹长衣,料子称不上好,却胜在平整。
他注意到陈执安出现在闿阳阙中。
有了上一次交流打底,老黄梁倒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甚至主动转过头来看着陈执安,询问道:“那白玉蝉蜕篇你练得如何?可曾入了门?”
陈执安轻轻点头,如实回答:“已经修炼到第二重了。”
老黄梁侧头,又想起眼前这长安客不过第一次修行八都北去十二重,就可以直上十二重天。
这十几二十日时间修炼到白玉蝉蜕篇第二重,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惊奇的。
可他仍然忍不住有些羡慕,感慨道:“年轻便如初生朝阳,哪怕是练功,都比落日要更热一些。”
陈执安不由好奇,道:“我虽不知前辈修为,可前辈随意指点,便让我大有裨益,修为定然不弱,年轻与否对于真正的强者而言,想来并不重要了。我听说造化境界寿元可达二百四十年……如果真能够活过二百四十个春夏秋冬,二十岁与一百岁,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了。”
“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老黄梁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道:“按照体魄衰老、五脏衰弱的速度,莫说是造化境界,哪怕是先天境界,只怕也足以活二百多个春秋。”
“只是天道运行自有其规律,先天修士、玉阙修士同样会经历真元枯竭,同样会经历衰老,造化修士寿终之际也会衣服垢秽、头上华萎、腋下流汗、身体秽臭、不乐本座。
所以造化境界以下的修士活上一百二十年已经算是长寿,造化境界寿元可达二百四十载,不知多少修士艳羡。”
“然而……寿元二百四十载,却并不代表你能够活上二百四十个春秋,造化修士往往与天道相搏,既有机缘缠身,同样也会因为灾厄负伤,创伤太多同样折寿。
灾厄往往引来争斗,造化境界之间争斗,往往搬山分海,遮蔽乾坤,一旦在这种争斗中败落……
所以能够真正活到寿终正寝的造化修士,其实不多。”
老黄梁缓缓说话,道出了几分寿元真谛,随即他眼中闪过一丝敬佩。
“所以,那天下最年轻的造化强者,天人观观主要在第九碑上刻下一个见字,便是想要在天道中,得见天地之真,理出天道脉络,让修行之人能够自然衰老,而并非天道强加。”
“也许到那时,先天境界就可以活上三百个年岁,玉阙修士可以活八百年,造化修士可以活两千四百年之久。”
“寻常化气养气,强身健体之辈,应当也可以搏一个八九十岁的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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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梁说到这里,不由深吸一口气:“只是想要见天地之真,只怕任重而道远,我应当是看不到那一日了。”
陈执安低头默默思索,确实如老黄梁所言,这天下修行之人无数,可他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不老的神仙,没有听说过不死的皇帝。
这天下,寻常人活到八十岁照样算是长寿,活到九十岁,也算人瑞。
“前辈倒是不必伤神,我看前辈的样貌,比我上一次见你竟有几分年轻,想必是在这闿阳阙中有所得。”
陈执安并非是在拍马屁,他仔细看这老黄梁,比起之前脸上确实有了几分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