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胤被戳穿的也不脸红，反而大言不惭地道：“那都是套话，我就想告诉你几件事，他估计开不了口的，他当初跟江娣婚约那事很早就在暗地里开始单方面结束了，他心口不一，嘴上说着什么你配不上他，私下里又给了江氏不少好处，随时都想着跟江氏扯破脸皮，但他从来没说过要把你踹了娶江娣这回事，我不知道廖翊修怎么稳住的江娣，但按照我对他的了解，无非是随口而言的承诺，在我们眼里屁都不是，她私下带你去做手术的事，你离开D港，那之后廖翊修真不给面子，江娣到今天都没敢回D港，傅桑乐，我们这些人呢，真心都喂狗吃了，为什么人豁出去就真的是天方夜谭……或许和你的真心没法比。”

“他其实前两年都找着你了，发现你又结婚了，有了孩子，我陪他喝酒，亲眼看见他一个人不说话抱着酒瓶留了半宿的眼泪，我人都吓傻了，我没什么良心，让他把你那个前夫杀了砍了，什么都好，既然这么喜欢直接把你抢回来，可他擦着眼泪说什么你幸福就好的屁话，经常失踪不见，偷偷开车去看你，怕你过得不好，想的那破招让你跟那个Alpha离婚，还是因为那个Alpha对不起你，给你戴了绿帽，傅桑乐，你知道看着一个混蛋突然变成今天一个人的感觉，我只能说……你真的很有本事。”

哄睡了女儿，老实O睡不着于是到阳台透气，坐在藤椅上，看着不远处的草坪绿植，和已经停止运作的喷泉，他想起几年前四处漂泊的他真的有想过把这里当家，最后还是灰溜溜地离开了。

他曾经真的怪过前夫A，可是现在想来失忆这种事也不是他能够控制的，怪只怪命运弄人。

怨恨命运的人，终究会被命运所累，所以老实O不恨，他很多事都尽力了。

正在发呆的时候，前夫A突然推开玻璃门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几个盒子。

老实O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却见他略微紧张地走到他面前，把那几个盒子摆在他面前。

“这是什么？”

“咳，你的生日礼物。”

老实O若有所思，然后伸手打开那几个盒子，有手边有首饰，老实O抬头看着前夫A：“礼物？”

前夫A坐在他对面，夜风习习，前夫A开口道：“这块手表是我在一个拍卖会上买的，有两块，原本这块打算在你生日的时候送你的，结果放了两个月，你就走了。”

老实O神色低垂。

前夫A看着老实O的侧脸，轻声道：“后来-本-文-由- 公 - 众- 号 - 西 - 兰 - 发 -整 -理每年你生日我都有备礼物，想送给你。”

老实O眼神复杂，望向前夫A。

前夫A道：“我知道我之前让你很伤心，可我真的后悔了，你从R区消失的那天我就恢复了记忆，我记起之前自己那样对你，我简直想杀了自己。”

老实O：“……这些话为什么不早些说呢？”

前夫A：“太晚了吗？”

老实O扣上盒子，点点头：“确实晚了。”

见前夫A没有像往常那样激动愤怒，而是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眼中有的就是老实O最近经常在他眼里看到的迷茫和不知所措，老实O反倒有些不适应起来。

老实O看着他那双和荔荔如出一辙的眼睛，他突然对前夫A道：“你知道我女儿最讨厌的蔬菜是什么吗？”

前夫A摇头。

“是芹菜。”

前夫A想，跟我一样，芹菜是这世上最难吃的蔬菜。

“我女儿只有眼睛不像我，你知道像谁吗？”

前夫A突然想起了管家和司机的话，但他不敢说。

“你知道荔荔并不是早产儿，她是足月出生，你知道为什么她叫你爸爸我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吗？”

前夫A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和孟逍认识三天就结婚不是因为我们一见钟情，头脑发热就决定结婚，而是因为我当时需要一个Alpha，来当荔荔名义上的父亲，我的丈夫，荔荔出生之后不至于成为黑户，我也不想被你发现荔荔的存在。”

正文完

老实O说完就走，独留下趋近石化的前夫A愣愣坐在原地发呆。

接近凌晨两点半的时候，老实O的房门被推开，从床下伸出一双手拿着剪刀很小心地剪下荔荔的几根头发。

等到前夫A坐在地上小心地把它装进袋子里，和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老实O四目相对。

“…………”

前夫A刚想说什么就被老实O拉了出去，关上了门。

老实O盯着他手里的证据，双手抱在胸前，一脸你还有好解释的，前夫A举起双手，扒拉了一下头发，有些语无伦次地道：“我睡不着觉，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你的话，我觉得像做梦一样，又怕会错了你的意，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不敢来问你，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老实O看着前夫A，突然明白了谢胤昨天最后意味深长的一句，他在你面前行为就像谜一般，放着脑子基本不用，也不知道用什么终端处理你的指令去了。

老实O能说他也没睡着，就睁眼等着前夫A吗？不得不说，他居然在某些方面读懂了前夫A的脑回路。

“别藏了，我都看见了，结果出来了告诉我一声。”

前夫A抓住作势要离开的老实O：“我……我真的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怕我会错了意，我不去做了。”

老实O觉得前夫A以前在他面前就跟一只神气的霸王龙，随时都在喷火，现在就是只小心翼翼的小鸡崽似的，啄粒米都要看他的脸色。

老实O说：“你的中文老师是教体育的吗？让你去做就去做，太晚了，我要睡觉。”

前夫A眼睛红红得说：“傅桑乐，我觉得我会今晚一整晚都失眠的，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老实O也不知道怎么就心软答应了。

他坐在前夫A的床上，手里抱着枕头，撑着下巴，看着对面的前夫A手里揪着餐巾纸，声音断断续续，佯装坚强地偏头：“我是真的……没想过，我就看着荔荔想过……要是你不走，我们会不会也有一个可爱的小孩……可是我没想过我有一天这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孩……”

老实O叹了一口气：“不用怀疑，荔荔就是你女儿。”

前夫A抬头居然有些羞涩地看了一眼老实O。

一开始。

前夫A脸红红地问：“是哪一次啊？”

“……手术前的那一次。”

前夫A一听手术就垮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