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舒瑶又被抱着进了温泉,温热的水瞬间将她包围,腰上的酸疼也缓解了不少,她靠在齐聿身上,枕着柔软的胸肌,迷迷糊糊间又要睡过去。

男人坏心思的在她耳边吹着气,他们俩的耳朵都十分敏感,小小的绒毛竖了起来,连肩膀也蜷缩了起来。

“别,好痒……”

放过了她的耳朵,齐聿的手又伸向了她搭在他膝盖上的腿,那双腿又细又长,抓在手心里揉着像面团,蹦起来却又有肌肉,线条明显,他最喜欢亲她的腿,总是会留下一串痕迹,仗着冬天皮肤全被包裹住,吻得一层盖着一层。

齐舒瑶舒服的向后靠着,任由双腿被摆成各种形状,她只转着头将头发收拢到一侧,侧头问他,

“荼蘼的爸爸是谁啊,你知道吗?”

齐聿手一顿,指尖的硬茧在她腿心里留下了一道红痕,好久才慢慢褪下去。

“他,我应该,应该能才猜到是谁,但是这个人已经找不到了,也没人认识了。”

“那她总要有个名字吧,不能一直用那个代称称呼。”

她从前以为这种用花名当做代号的事情只会发生在旧时代,却从未想过这种事情也就出现在她眼前,每次和荼蘼说话的时候,她总是故意略过名字的称呼,每读一次那两个字,都好像在往她胸口扎刀子。

“这个事情,还是看她自己吧。”

“唉……”

自从了解了这段荒唐事,齐舒瑶就经常叹气,很多人看她就觉得她爸无所不能,任何问题都能解决,觉得她的生活没有任何烦恼,可她真正面对问题时却什么都做不了。

年末的雪尤其多,在路的两旁都堆起了小山,放在往日里她肯定打着滚去院子里堆雪人,如今虽然也是整日笑着,很多事情却没了心思和经历。

今年的最后一天,荼蘼托小兰来带了话,她说完全学会了认清年月日,今年马上要过去了,她给她准备了礼物。

齐舒瑶到了医院,拆开包裹了好几层的纸张,居然是一个立体的卡通小牛,荼蘼指着电视里播放的动画片小牛给她看,

“我最近一直在看这个,这只小牛好可爱啊,我就把他画下来了,送你。”

“谢谢,他好漂亮。”

齐舒瑶给她带去了新一年的冬衣,还有很多漂亮的小裙子,如今她的腿慢慢好了起来,已经能拄着拐走动了,换上那些小裙子肯定好看。

她还订了一套很搭配她肤色的蓝宝石首饰,等到了就可以拿来送给她。

可她还没等到首饰送到家里,在禁止外人无关人员的进入的私人医院顶楼,荼蘼就被人悄无声息的带走了。

齐聿派人找了很久,一点线索都没留下,她就像是他们父女俩做的一个梦,如今梦醒了,什么都没剩下。

齐舒瑶最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她身边的朋友为什么总会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最开始是徐朝逸,虽然他们如今又联系上了,但和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了,接着就是宋瑜笙,如今依旧毫无消息,加上现在的荼蘼,她当真像是一片叶子,在秋季泛黄的季节飘了进来,在冬季看不见一点绿色的时候又随风消失,只留下一只瞪圆了眼睛的卡通小牛,嘴角咧开一个奇怪的笑容。

齐聿觉得齐舒瑶这次会被打击很大,变着法的陪她玩,给她找乐子,家里没养小猫小狗这种宠物,他大冬天的倒是把后院子里养的小羊牵出来站在楼下朝她咩咩叫,夏天时出生的小羊羔如今都长大了好多,看着一个比一个漂亮。

齐舒瑶趴在一楼的窗口,打开窗子伸出去大半个身子,她的手掌摸到了小羊沾着雪花的绒毛,软软的,湿湿的,小羊抬起头,用温热的小舌头添了下她的手心。

她穿着件薄毛衣趴在窗边,齐聿怕她冻到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她愣了一下,随后甩着胳膊朝他笑,

“爸你好幼稚。”

她这幅笑容和一年前刚搬过来时没什么区别,并未沾染一丝烟火气,搭配在这白茫茫山间更是衬托得如同并非人间的小精灵。

“你快进来啊这么大个人还跑出去玩雪,你看我多听话,下雪天从不往外跑。”

齐聿进屋了,齐舒瑶上前和女佣一起帮她掸掉肩上的细雪,抓着他的手,递过去邀请函。

“年前最后一场拍卖会,古董专场,去不去。”

“这是有了看中的目标了。”

“当然,钱准备好,我可要大展身手了。”

她把邀请函拍在了齐聿的胸上,蹦蹦跳跳的跑走了,楼梯间全是她洒下来的笑声。

0038 衡舟山后 038 春烟几缕(H)

这次主办方的诚意十足,安排了一整天满满的活动,他们去看了场芭蕾舞剧的选段,去看后现代主义画作选集,齐舒瑶在一幅充满凌乱线条的画作前驻足,她只觉画作很美,却说不出鉴赏家们如同天花乱坠般的解读和夸赞,她曾试着用这种方式表达,一连几幅都不尽人意,最后还是选择用她最熟悉的叙事类手法创作,但她画了什么,好像根本不重要。

“他们看到的只是价值,但并不是我的价值。”

她在画前喃喃自语,引得了旁人的注意,有人认出了她,围上来又是千篇一律的夸赞,就连承接这次活动的美术馆馆长都过来凑热闹,说要收她的画进来。

“您联系im画廊的负责人吧。”

几句客套的寒暄过后齐舒瑶逃跑般的离开了大厅,直到晚上拍卖会要开始前,齐聿过来牵着她去参加个藏在后厅里的带着政治色彩的活动。

她就知道这群人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不然邀请函不会直接寄给齐聿。

但她今天不想和这些人打交道,靠在门口拉着他的袖子不往里走。

“你看看里面的男的都带的是自己老婆,我才不要过去,又被一群自以为是的中年人调侃。”

齐聿把她今天的不开心看在眼里,回身刮了下她皱起来的小鼻头,弯腰凑到她身边轻声说,

“别人带的是夫人,我也带夫人啊,走吧,我的小夫人。”

“诶呀你好变态。”

齐舒瑶表面嫌弃着,实际上胸膛快被炸开了,她通红着一张脸被拉了过去,身边自是瞬间又围上来一群人,但齐聿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放开,她今天穿了件偏成熟的收腰包臀裙,涂着深红色的口红,和他站在一起,也很是搭配。

从前她总是拼命的在两人脸上找出些相像的痕迹来试图加深两人的羁绊,就好像他之后真的娶了别的女人后她也能指着那微小的联系争取些虚无缥缈的宠爱。

如今她偏偏想要抹去从前的种种,她想挣脱那世俗的枷锁和他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没有人去提那可笑的伦理道德,我可以和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在一起,我只想要和他在一起。

这场小型的拍卖会没有想象中那么激烈,齐舒瑶先装模作样的拍了一幅两百年前的油画后就朝着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下手了,螺钿柜,比她都高的一个,拍回去装首饰,四百年前的黄铜保险柜,居然后面还留着通风口,拍回去说不定能在里面闹上一闹,古代皇帝御用的青绿釉杯,她这次来最重要的目标,和隔壁一个收藏家竞价到九百万才拿下来,她今天花钱花了个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