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了好多天,什么消息都没有,秦酌寒也一直没来上课,日子安稳得奇怪,直到今天齐聿突然要带她出门,来到这个荒凉的地方,说了奇怪的话,又匆忙要离开。

就算那个小孩子是这里的流浪汉,那裴宥闻又是怎么回事。

“爸,裴宥闻……”

“你从现在开始,完全不要和他接触,不管他还找不找你,他再之后有和你说过话吗。”

“说过,但提起的都是画画的事情。”

“以后什么都不要说了。”

“哦。”

车子开远了,她回头看着着三座如今已经不算高的大楼,看不出它们曾经的用途,也不知道他说的出生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爸,你是说我爷爷奶奶以前在这里工作吗?”

齐聿目视着前方,他把车子开得飞快,等到很久之后才回答。

“他们都不重要,也不用知道。”

齐舒瑶叹了口气,今天又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一天,真是在职场上呆的久了,什么话都不能直说。

她无聊的观察着过往的车辆,却在京阳的路上看到了接她上学放学的车牌号。

齐聿的车子也停了下来,男人附身过来揉了揉她的脸蛋,带着抱歉的语气,

“今天不能陪你玩了,工作上有点儿事,让木叔叔先带你回家。”

“好吧。”

她下了车,看着齐聿飞快的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小姐,我们回去吧。”

木叔叔下来替她拉开车门,她在回头的前一秒猛地向对面看去,已经大半个月没有露面秦酌寒站在路的那边,带着个口罩,也已经看到了她。

“木叔等一下,我去和同学打个招呼。”

他们在路尽头的小巷子里汇合,齐舒瑶这才看到他身边还站着他妈妈。

“你怎么在这啊?不回去上学了吗。”

还不等秦酌寒开口,他妈妈就扑过来抓住了她的手。

“瑶瑶,看在你和酌寒从小就是同学的份上,求求你爸爸,帮帮我们好不好,我们实在没有别的方法了。”

“怎么了……”

秦妈妈已经语无伦次的哭得说不出话,秦酌寒拉开她抓紧齐舒瑶的手,连着叹了好几口气,面露难色,

“你应该也听说了吧,我家的医院出了事故,一个患者死在了手术台上。”

“可医院死人不是很正常吗。”

“死的人是个外籍商人,就是三班埃琳娜的叔叔。”

“啊……啊那这个……”

“他们早就闹起来了,说要他爸爸给他偿命,闹得医院都没法继续开下去了,还说要闹到外交部上去,也没人愿意帮我们,瑶瑶,你求求你爸爸,让他帮帮忙好不好阿姨实在不知道该求谁了。”

秦妈妈又接过话来和她哭诉,模样很是可怜。

“可是我爸也不是外交部的人,他能怎么帮你啊。”

“他不是和何家的关系好吗,我们国家和他们国家关系也很好的,无论多少钱都可以赔,我们……”

齐舒瑶挣脱开秦妈妈的手,这话说得就过了,已经超出了正常关系的范畴。

徐梅瘫在床上发呆得盯着天花板,怀里抱着个破布娃娃,咧着嘴嘲笑自己,她从十几岁就开始折腾,浮浮沉沉了半辈子,如今也依旧是孤家寡人一个,昨天她也和蔡知全断了,还被他老婆扇了一巴掌,这个烂人,不是和他老婆说要离婚了,她才光明正大的挽着他的手臂的。

女人翻了个身,盯着手机里几张图片,物色着自己的下一个目标。

砰砰砰

砸门的声音吓得她在床上一激灵,她扯过披肩围在睡衣外,从猫眼向外看去,却看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齐聿顶着她咧开的一小个门缝挤进来,又关紧了门。

他们有多久没有单独见过面了,大概快二十年了吧。

齐聿没时间和她回忆往昔,甚至视线都没落在她身上,开口的内容却让她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找到你的女儿了,如果你怕不确定的话可以再做一次亲子鉴定。”

“什么……找她找她,在哪,她在哪,安全吗,多大了……长得好看吗……”

这世界上总有太多旁人无法理解的思维和逻辑,如果每一次都耗费心力的去解释是最傻的行为,齐聿十几年前就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他终于把视线放到了徐梅的脸上,

“怀孕了。”

“什么!不行,不对,她在哪,你带我去见她好不好,让我看看她,不是,她的孩子是谁的,那男人是谁!”

她在地上扭曲的发疯打滚,齐聿后退一步靠在墙上,他的手机响了,先是齐舒瑶发了信息问他在哪,而后马上又拨过来了电话。

他接起。

“爸!你在哪啊,旁边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