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都能想起来的人,为什么裴宥闻一点印象都没有。

还有长港,他提起长港为何用那种嫌弃的语气,而他第一次和她提起时,却带着一种展示和向往。

她绝对不会理解错这种下意识体现在话语里的语气,可在同一个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有这么大的变化。

想着想着就入了神,裴宥闻把脸怼到了她脸上都没让她回神,男人抓着她的手故作伤心,

“完了完了,我对你没有一点的吸引力了,你的目光放在我身上,都不聚焦了。”

他的话把荼靡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她抬起手,手指穿过他的发丝。

“我突然想起了我们初见时的那天,居然一下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初见那天啊,也难为你居然那样都愿意过来,那一身血气,我自己都不愿意回想。”

摸着他头发的手指停了下来,又马上接着抚摸,荼靡让他靠在了自己身上,从后面看着他,已经收敛了所有的笑意。

“所以,你觉得你现在认识的这个裴宥闻,和你第一天见到的男人不是同一个人?”

“如果不是这样,你就是他忘记了一些事情,可之后我再问他什么,他说的和我记忆里的就完全一致了,如果真的出了问题,那就是第一第二次见面中间那段时间,可是这两次中间隔的时间很短啊,会出什么事情。”

齐舒瑶听了这么多,早就坐了起来,她揉着头回忆着第一次和裴宥闻见面时的场景,和再次提起他的场合。

“诶呀……我之前也不认识他,根本不了解他们家的事情,但你觉得你认识的裴宥闻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啊,其实还真的挺奇怪的,我没去地上之前,他看着像个疯子,在地下也不爱说话,眼睛里那种眼神比地下都要冷,知道我怀孕了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留下句他去处理,然后就发生了之后的那些事情,可我摔断了腿之后,他也给我打过电话,却和在下面时感觉有些不同,说不上来具体的,大概就是说话的语气和一些用词的感觉?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是能感觉出来的,不过我当时没那种心情多想。”

“那你们又联系上之后呢。”

“又联系是齐……你爸让的,我觉得我演戏多一点吧,可是呢,他特别兴奋,整个人像个阳光小狗一样,和之前那就是变了个人。”

“他们家的人真的是……诶,等一下。”

齐舒瑶在这边正说着,手机发出个提示音,又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她就先挂了和荼靡的电话,

“我之前一个同学给我打电话,等会我再回给你啊。”

“别回了,我要去睡觉了。”

电话挂断,齐舒瑶接起向之羽的电话,他那个大嗓门也在对面喊,

“别睡了,快起来,按我发给你的地址过来,我有惊天大发现!”

他喊完就挂了电话,齐舒瑶盯着黑屏的手机反应了五秒钟推开被子起身,身上黏腻腻脚下一软,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外面的小兰听见声音跑了进来,抱着将她拖了起来,

“我的祖宗啊你这是要干嘛。”

“我洗个澡,一会出去。”

“去哪?”

“向之羽找我出去,也不说他要干嘛,你咋了手抽筋了,都卡我肉里了。”

“啊,没事,刚才砍骨头震麻了,你吃完饭再去啊?”

“不吃了,好久不见向之羽我去好好宰他一顿。”

齐舒瑶跑出去洗澡了,就剩下小兰坐在她的床边,一早起来做了一桌早饭,没一个吃的。

齐舒瑶洗澡的时间,正是苏常策去上班的时间,他面如死灰的走到了办公室,在位置上坐立不安,还专门派小秘书去老何那边打探情报,小秘书说老何很正常,很平静,甚至看起来心情很好。

那把悬在他头上的刀好像收回去一些,可是挂着刀的线却是更细了。

齐舒瑶到了约定的地点时向之羽来已经给她点好了饭菜,她跑过来就扑到了桌边,边吃边听他在一旁说话,

“他们昨天那晚宴出什么事情了,我这几个群就没安静过。”

“你没去吗?”

“去了,就到那走了个过场我爸就要去他们那教会聚会,还要带着我,我啥都没看见啊。”

“别提了,特别乱,你等我吃完的和你说。”

“那我先跟你说,我昨天不是跟着去那个聚会了吗,在路上的时候还做了好多准备,怕冲撞了他们什么规矩,结果到那一看,屁的宗教啊,就是一堆富豪们借着宗教的名义出来社交来了。”

“这不也正常吗,现在谁不拉帮结派的。”

“不对不对,之前的那种是个人私下进行的,但这个,明显是有人组织的,好多根本不搭边的人,什么来着你等一会我偷着拍了几张你看看。”

“你胆子这么大你一会赶紧删了啊,别让人知道了追杀你。”

她放下勺子接过手机,看到的第一张就差点把手机扔进汤里。

那个出现在荼蘼的会馆里,裴宥闻的手机里的男人,就站在教堂里,穿着他们宗教领导人的长袍,双手合十。

齐舒瑶继续往下翻,多的是一些听过名字见过面的各界富豪,中间就有那天宴会上女人的母亲,和最后一张,角落里一个经常出现在沈言身边的副手。

“你别删了,把这些图都发给我,然后别和任何人说。”

“出什么事了,你认识这个人。”

“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他肯定有问题,你能不能劝劝你爸,从这里退出来。”

“我说的话他从来不听啊。”

“那你就机灵点,在这里做个卧底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