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你认识徐都这个人吗?”

“徐都……我知道,徐朝逸的妹妹,徐朝逸是以前我家的邻居,我的……对。”

“她现在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她们一家很早就出国了,她爸爸是烈士,徐家也很有权势的……怎么了?”

“朱江叙最近在整合境外资产,我听到好像是这个人在帮忙。”

“怎么可能?她才多大,还没成年吧。”

“我不知道,只是他也没有那么干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当面布了一个局,背后又有一个网。”

“当然,这世界不就是人和人的关系织起来的网吗,每个人都有靠山,每个人都在找靠山,只是有的人眼光不好,信错了人。”

荼蘼一直忙到凌晨也没有时间休息,她眯着眼睛盯着电脑上的账单,经理有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老板老板,门口又来了一辆车,跟今天,不多,跟昨天白天送那个美女来的车子很像,整个车身都是黑色的,还有个男人……”

她啰嗦说个不停的时候,男人已经迈开脚步走了进来,他直接走到荼蘼面前,和她对话,

“请帮我叫一下江雨小姐,谢谢。”

“等一下……”

“不用了。”

江雨自己从楼上走了下来,她身上那套运动系的打扮明显让朱江叙眼前一亮,他看着她一步步的朝自己走来,朝她伸出了手。

大厅里有人认出了他,大呼小叫的过来搭话,平日里的朱江叙高冷的像是被冰冻上了,可今天脾气却好得出奇,他牵上了江雨送过来的手,和所有人说,

“这是我未婚妻,江雨,六月十四日,我们举行婚礼,在场的朋友都可以去。”

他的助理跟了上来,抬着个大箱子,请柬像雪花一样飞了出来。

齐舒瑶终于踉踉跄跄的下到了一楼,她手里还抱着一个酒瓶子,单手支着栏杆,望着下面的景象,仰头把剩下的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六月十四日那天,旋砂会馆半月庆,一直忙到早上七点才送走最后一拨客人,荼蘼撑着大门滑了下去,齐舒瑶推开面前成堆的酒箱子,过去要把她拉起来。

小小的矮矮的荼蘼此时力气却比她还大,直接拉着她趴在了自己身上,她从口袋里翻出一手握不住的酒券,笑的差点背过气去。

“我厉不厉害。”

“厉害。”

“那你夸我。”

“我们荼蘼最牛了,是整条街上最厉害的赚钱能手。”

“哈哈哈哈哈,我想到了,我要把我的生日定在六月的最后一天,然后每年的六月,从一号店庆开始,一直到最后一天老板生日,可以连着庆祝一个月,开酒的声音就能接连不断响一整个月,我很快就能养得起你了大小姐。”

荼蘼把她的雄心壮志发给了江雨,已经换上婚纱的姐姐直接笑了出来,正给她带项链的化妆师还从没见过她大笑的样子,张口就是要奉承,可身后的门被直接撞开,一个素面朝天的妇人冲了进来。

“把耳环给我吧,你们先出去,谢谢。”

化妆师带着她的助手出去了,江雨甚至都没看身后的徐梅一眼,不紧不慢的戴好耳环。

“你什么意思,我不是让你和他断掉吗,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你现在这样我怎么解释。”

“安排?安排什么,你都安排了我一辈子了,还不够吗。”

“江……不对,你不叫江雨,你的本名是舒雪,你爸爸亲自给你起的,从今天开始你就认祖归宗,不要再顶着别人的姓了。”

“舒雪?下雪的雪吗?可我出生的时候没有下雪啊。”

她提起裙摆,踩着高跟鞋走到了徐梅的面前,动作优雅的铺展开了整条婚纱。

“您是不是忘了,我叫江雨,我爸爸是天地舞厅第一任老板,江春来,可惜他已经去世好多年了,没能给他养老送终,是我不孝顺。”

0089 089 孤独和浪漫的神(H)

徐梅抬手就要把巴掌抽在江雨的脸上,却被她抢先一步躲开。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只会着一招,连胳膊挥动的幅度都不变,是不是你就只打过我啊。”

她很重的叹了口气,又立马笑了出来。

“你不是一直让我和他搭上关系的吗,你看,我现在真的嫁给他了,我用我自己证明,我最听你的话了,从小就听,可你为什么现在又不高兴了呢,哦,我知道了,因为他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你,他不会帮你,所以你就给我找了另一个男人,这次又是帮谁呢,不过你们虽然没结婚,可是这思路却是一直在一条线上的啊,名字这件事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还要那个男人跑到我小妹面前,告诉她,她的名字。”

“你见过你爸,你小妹也见过?不对,你不要和他接触他们家人都是疯子!你现在脱掉这身衣服,和妈妈回家,妈妈已经把所有的前路都铺平了,你只要给他们领导的儿子生个孩子,我们家从今往后就脱离了这片泥潭,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这将近十年里流产了七八次,我不可能有孩子了。”

“你说什么……”

“你从来都是这一套思想,你也是这么做的,可是你都没成功,怎么又要我这样做呢,但是我听你的了,我们每次上床都不带套,我总是能怀孕,但是怀孕了之后就去把他做掉,那个没成型的小东西从身体里掉下去的感觉,其实和生下来也没什么区别,就像如果你知道我们都是女儿,我们早就也变成了一盆血水,融化在了泥土地里。”

朱江叙从外面走进来了,他神色如常,还微微朝着愣住的徐梅点了点头,他握着江雨的手挽在自己的臂弯里,走了出去。

那场婚礼进行的十分顺利,江雨喜欢的粉玫瑰铺满了半座山,可那天荼蘼和齐舒瑶都没能过去,荼蘼在换衣服的时候突然晃了两下一头扎了下去,齐舒瑶扶着她起身,她又吐了满地,这几天她喝了太多的酒,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好,如今一吐,更是站都站不住。

她靠在齐舒瑶的身上,抱着她的腰哼哼唧唧,两人就这么安静的躺在大厅的沙发上听着座钟在空荡的环境里一秒一秒的走着。

快到中午的时候,裴宥闻也来了,他进来先是把衣服披在了荼蘼的肩膀上,然后就默默的开始收拾桌面上还没清理的早餐饭盒和撕得破烂的药盒。

他变了很多,越来越安静了,齐舒瑶看不出来他们俩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只觉得他好像变了一个人。

感受到了来自身侧的视线,裴宥闻转头望向她,露出了一个很自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