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车子来接她,上车后她熟练的拨出置顶的电话号码。
“齐叔叔。”
“今天怎么样?”
“今天也没有关家的人露面,但是已经收到了消息,隋家的场子又重新支了起来,也有人在我那里中转。”
“好,继续盯着。”
“齐叔叔,您……最近在忙什么啊?”
“查人。”
齐聿说了两个字便挂断了电话,车子也到了会所门口,又一个歌舞升平的夜晚开始了。
独自留在家里的齐舒瑶蜷缩在床上,她把手伸进衣服里,揉着涨的发疼的胸部,眼睛却一直盯着手机,她离开一天了,爷爷奶奶肯定早就发现了,却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这也在他们的预料中吗。
多想已经没用了,她现在只能祈祷他们会凭借那一点微弱的血缘关系,对她的女儿好一点。
上班的人都下了班,齐聿依旧稳稳地坐在办公室里,对面是也在加班的老何。
他加班加点了大半年,终于清点好了关家的所有东西,最后便是人。
“关乡发展了无数条下线,下线又有下线,他可以躲去任何地方,甚至已经不在国内了。”
老何把文件夹往桌子上一扔,身子向后靠,
“真是说出去让天下人笑话,整个集团都被剿灭了,却让主谋跑了出去。”
齐聿摆正他丢开的文件,又填了一把火。
“不止关乡已经跑了,还有其他事情。”
他从腿边的上锁的抽屉里又抽出一份文件,递给老何。
“这是什么?”他甚至有点不敢接。
“这个数据现在除了你和我之外没人知道,根据相关人员提供的口供和资料数据,对比发现,在关家所有的宝贝中,最值钱的那一批,全都不见了,东西没了还是小事,毕竟可以被藏在任何地方,但是下一页。”
老何根据他的话把纸张翻到了下一页。
齐聿继续说,
“关家发展了无数的叠码仔,在把周围的暴发户,拆迁户,贪污犯等突然发财之人都骗光了之后,开始盯上各种小生意人,他们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几乎没人能在他们的手下赌赢,一开始让你尝到点甜头,之后就会投入进去更多,直到所以的资产都被套牢,负债翻倍,再也还不起,果断的人直接从楼上跳下去,戒不了赌之人搭上自己的全家,老婆孩子都交给赌场抵债,赌场把这些人按性别年龄划分,老婆漂亮的推出去接客,一般的留在里面给员工们发泄,女儿分为成年的和未成年的,几乎都是花季的女孩子各个漂漂亮亮,赌场的内部往往和嫖分不开,喜欢孩子的推过去未成年,喜欢少女的推过去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再大一点就是和妈妈一个待遇,儿子就更简单了,大部分在赌场当工作人员,门童,保镖,剩下漂亮的,或者是能满足客人其他需求的,也是和姑娘们一个待遇。”
“这帮畜生。”
“这只是正常的流程,但是我根据失踪人口,死亡人数这些数据,和现场的人员进行了来来回回的比对,可是人数并不能对得上。”
“多还是少。”
“少,少很多。”
“你的意思是……”
“就像临仙区的工地,如果一切就像平常那样,那些大大小小的尸块就会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那你告诉我,哪里能让人悄无声息的死亡,还不留痕迹。”
“火葬场,建筑工地,垃圾池,没人进去的山头,或者是,医院。”
0074 074 以年之未面
今年的四月过去了五天,这已经是宋瑜笙这个月第三次来到旋砂会馆了。
说起来她也算是出道了大半年了,正经的露面也就只有三四次,其余时间都在这里,比陪酒小姐还忙。
她喝啊喝,喝得都数不清瓶数了,却摸不到一个所谓的资源,有时候她从卫生间里吐完,扶着墙回包间的时候,总能看到会馆年轻的老板娘朝她投来同情的眼光。
她已经习惯了,只是睡不着时也会羡慕,别人怎么就都活得那么轻松,她也想就站在楼上,看着下面小丑一样的人,来来往往。
带她的经纪人叫卢姐,其实只比她大一岁,还是个横冲直撞的新人,但她有个很有名的祖师奶奶,叫闻天歌,带出来过上一辈中名气最大实绩也最多的女明星谢含辞。
虽然那些吹逼的话她也都听过,但是私下里,没人在意这种虚名,卢姐和她说过的的最多的话,不知道她敢不敢去谢含辞面前说一遍,
“你知道她谢含辞是怎么上位的吗,就是这种场所,就是这种地方,我师父,闻天歌亲自带着来的,你看人家能放得开,一把就把大领导钓走了,现在家庭事业哪个不让人羡慕,虽然我们这里没有那么大的领导,但是小靠山总是有的吧,你不能还这样要面子,这衣服啊,该脱的时候就得脱,你到外面再穿啊,外面又没别人知道这里面的事情。”
“卢姐,我爸……”
“妹妹啊,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爸爸呢,你爸爸现在连人在哪都不知道了,他还能有功夫管你吗,再说,就算是你家还在最顶峰的时期,你也不是这圈里背影最硬的,现在混圈的谁家没有几个钱,现在看钱吗,已经不看了,看的是这个。”
她伸出手腕扭了一下,盯着宋瑜笙的表情,这小丫头还是一脸倔强,看的卢姐恨铁不成钢。
“不是,你家里有唐前家的厉害吗,没有吧,那你可不能用这种表情混圈,一分钱也挣不到。”
“卢姐,你们私下里称呼前辈,都直呼其名的吗?”
“我的大小姐啊,这是社会,不是过家家,那些虚无缥缈的礼仪,一点用都没有。”
看和她实在说不通,卢姐扯着另一个放得开的女孩钻进了男人堆里,很快那边就传来了哈哈大笑声,将她的抽泣声掩盖了个严实。
她身上的衣服就好像她的皮,脱下来就能看到了里面的血肉,她想让自己完完整整的来,完完整整的走,但病床上的母亲等不了了。
她的手放在了领口上,硬生生的往下拉,下一秒,冰凉的酒杯捧在了手背上。
“小美女怎么一个人啊,脖子痒吗,我帮你看看。”
面前的男孩有张稚嫩的脸庞,穿着件清爽休闲的白T恤,和这摇晃着暗红色灯光的地方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