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任何如果,所有的事情已经发生,现在就是现在,向前就只有未来, 这是你决定要做的事,就要坚持到底 】
陆鸣东端了一杯酒过来祝贺,找的时机是林州行和陆鸣西都不在的时候,我们单独相处,他笑了笑说:“要论起来,我也是鹊桥牵线的喜鹊一只。”
“确实要谢谢你。”我向他道谢,顺便开了个玩笑,“陆少怎么这么谦虚,连人都不是了。”
“有求于人当然谦虚,我可还记得你欠我的这一笔,你不会忘了吧?”
“怎么会。”我赶紧说,“只是我不知道能有什么帮得到你的。”
“西西的服装品牌,你可以帮着看看吗?”陆鸣东提起一件很顺理成章的事情,这样一说陆鸣西最近也的确是很忙,上次见面就是在选址,现在应该已经开始经营了,于是我问了几句基本情况,陆鸣东笑着眨眨眼。
“老陆给了四百万,已经快亏完了。”陆鸣东微微侧身过来说悄悄话,轻声一笑,“小清,你帮帮她。”
我摆手说:“我也不行的。”
“你很厉害。”陆鸣东很温和又很坚定地,用那双眼波流转的眸子颔首笑道,“我相信你。”
“我……我尽量。”
“西西自尊心强,我们能不能暂时保密?”陆鸣东又说,“你有什么建议,可以先告诉我。”
“好。”我答应了。
答应完了才觉得有点怪,怪在哪里又说不出来,恍惚着林州行忽然插进来,捏着一只香槟杯和陆鸣东碰了碰,似笑非笑道:“在聊什么?”
“聊西西。”我说,陆鸣东却接着我这话说,“聊一个秘密。”
“哦。”林州行面对陆鸣东的态度一向很有距离感,淡淡道,“那我不该听。”
“州行,韵姐对你很感兴趣,你们见过了吗?”陆鸣东见林州行来,忽然转了话题,林州行心中一转也明白了八九分,当下道,“是你推荐给她的?”
“我只是提了一个小小的建议。”陆鸣东道,“刚好你的公司搬来深圳,这个理由是不是还不错?”
罗海韵今天仍然未到场,因为这场晚宴是林平舟以林州行的名义发的邀请函,所以她不来,场面上也说得过去,人虽然没有到,礼物还是送到了的。
但如果仔细一想,就会觉得其中隐约的意味更加耐人寻味谁都知道这场的主人是林平舟,罗海韵仍然不来,却私下里邀请林州行去拜访,她是什么意思?
“韵姐说,上一辈的事情就算了,咱们小辈有小辈自己的相处方式。”
如果罗海韵真的这么说了,那就是自己把自己降到了和陆鸣东、林州行的一致位置,显然是自降身价,这是要跳过林平舟的意思?她到底想干什么?
林州行却问:“那陆家打算占个什么位置?”
陆鸣东答非所问:“西西是不参与的。”
“我问的是你。”
“我吗?”陆鸣东忽然看我一眼,笑着说,“我只是牵线架桥的一只喜鹊罢了。”
每个宴会上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和周遭欢腾气氛格格不入的人,今天的 Jason 同学就属于这种情况,限量发售的情况并不好,和罗家的对赌多半是失败的,汪兰又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喋喋不休地催促他和周琦多多接触。
周琦倒是一改之前的盛气凌人,整晚都离我远远的,直到周武亲自领着她道贺,才不情不愿地扭着腰身前来。林州行对着周家还是说了些客气话,他不看周琦,周琦也不看我,过了一会儿,等父亲走了,周琦却单独拿了一杯酒给我。
“本来我一直也不算很讨厌你,没想到你这么豁的出去,这么……”周琦端着杯子,斜睨一眼,无声地用唇形轻轻吐出两个字,“低级。”
我没有正面回复她这种挑衅,只是笑了笑,一来今天这个场合闹起来不好看,二来杂物间那件事传开了之后,除了我和林州行两个当事人,最难堪的就是她了,她气不过也是正常。认真算起来,我们也算利用了她,挨两句骂不会少块肉,我并不打算反驳。
“既然你真这么有本事,那我也不是不能祝福你们,没我你们也厮混不到一起,是不是?我也算红娘了。”周琦扬起一个微笑,“祝你们百年苟合。”
这话就真的很难听了,这酒我当然不会喝,只是接了过来,杯口盖上一只手掌,林州行皱眉道:“周琦,别这样说话。”
林州行不出声还好,一出声也是要被骂的,周琦冷笑一声:“你还装?当我没见过你们两个鬼混的样子吗?我那天看得清清楚楚!”
“我和周叔叔解释过了。”
“那你和我解释过吗?”
林州行道:“抱歉。”
“别和我说抱歉,你不配!”
“周琦。”我尽量心平气和地说,“如果我喝了这杯酒你能好受一点的话,我可以喝,但我希望从此以后我们不必再用针锋相对的态度面对彼此,即使我们不是朋友,也从来没有必要成为敌人,你说呢?”
“可以。”周琦说,“我也不想和你做朋友,喝了这杯酒,我周琦和你们两个从此之后再无关系。”
她态度大变,一下子这么干脆,倒让我又有点迟疑,林州行却在旁边说:“如果要这么说的话,那我来喝。”
周琦变了脸色,厉声道,“这杯酒我是敬邓清的,和你没关系,让开!”
林州行道:“以后和邓清的关系就是和我的关系。”
周琦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州行,他在她面前一向事事都无所谓,我也很难想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周琦反应了一会儿,惨然一笑:“是啊,你只选她。”
她忽然又说:“要是我和你弟弟在一起呢?”
林州行冷淡道,“那很好。”
“既然这样,好,那你来喝。”周琦牵起嘴角笑了一下,眼神贪婪地、哀伤地流连在林州行身上,看着他接过她手中酒杯一饮而尽,她走后有个短暂的回眸,轻蔑地笑了笑,并不是对我,而是对林州行。
我隐约觉得她的眼神中还有些别的含义,但又想不明白是什么,周琦并不是一个能相逢一笑泯恩仇的人,爱总是能轻易地转化成恨,可她就这样放下了,好像有点太过轻巧了。
林州行忽然抓住我的手腕,掌心滚烫,身体不是很剧烈地摇了一下,我发现他的异常,挽着他的手臂掩饰着躲进盥洗室隔间。林州行急躁地扔下外套扯开领结扯开扣子,好像那衬衫领口快要给他勒死了似的,大口喘着气。
酒里是有东西吗?我急忙问他,林州行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来,对。
春药?